9. 荼訶重疑(2 / 2)

[原神]致命吸引 鬥魚 18072 字 3個月前

準備要睡覺的阿費夫提醒道“每年的這個時節,沙漠晚上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很美。”索赫蕾眨了眨眼,如果不是身邊滿是黃沙,她都要以為自己是處於極寒的北極了,那漫天的光幕,與極光如出一轍。

“哼,漂亮是漂亮,但會給人帶來不幸。”

阿費夫的排斥令索赫蕾訝然,她再想詢問,卻發現對方已背過身去,顯然是不想回答。無法,索赫蕾也隻得躺下,閉目養神。

3逃跑

“小姐,小姐,請快醒醒。”

迷蒙之中,索赫蕾感覺到有人正焦急的推搡著自己,她隻感覺渾身疲憊,昨晚上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睡了又仿佛沒睡。她頗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就看到昨天那對少年兄弟中的哥哥,正一臉焦急擔憂的看著自己。

這時晨曦已經降臨,黃沙的地平線與夜晚的暗空之間,多了一條絢麗的緩衝帶十分的美麗,索赫蕾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而後就明白為什麼那少年看上去那麼著急了。

阿費夫,以及全部的赤念果都不見了,索赫蕾摸了摸身上,發現她的那件龍皮披風也同樣被拿走了,但還好,盛放著蘆薈的蠍子殼還在,可能是因為阿費夫看不上被黑漆漆的黏液弄臟的蠍子殼吧。

“哥哥,爺爺已經醒了。”

少年中的弟弟興匆匆的跑了過來,他在看到神情一臉凝重的索赫蕾時,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已經醒了嗎?那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看著小少年局促的神情,索赫蕾放緩了語氣道。

而這讓少年十分驚訝,昨晚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而且對方還偷走了所有的食物,怎麼這個姐姐一點都不見著急呢?

“怎麼了?”見少年愣著不動,索赫蕾關切的問。

“啊,不,請和我來。”

醒過來的老者看上去精神不錯,他先是慈愛的回答了兄弟的問題,後又將視線落於索赫蕾身上,頓了頓而後感激的開口“謝謝你,孩子。”老者知道,若不是索赫蕾的伸出援手,他此時早已殞命。

“也不過舉手之勞。”索赫蕾來到老者身邊低下|身檢查老者的傷勢,並將昨夜調好的藥膏為其敷上。

雖然說老者腿上的傷口已止住血,但燒焦傷口的疼痛絕不是好受的,現在條件有限,隻能用仙人掌的汁液湊合湊合。

老者看著索赫蕾治療時嫻熟的手法眸光微閃,待索赫蕾手上的動作完全停下後,才出聲道“孩子,你想沒想過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索赫蕾搖搖頭,看著老者道“這茫茫沙海,實在找不到歸途。”

“那我就仗著自己癡長幾歲,來說說我的建議。”

還沒說幾句話,老者便因不斷的咳嗽而喘息困難,他不斷起伏的胸口能夠聽到“嘎嘎”的雜音,整個人宛如一棟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少年兄弟中的哥哥見此走過來,將老者扶起,讓他依靠在自己身上,並伸手撫順老者的背脊,讓他將胸腔中的濃痰咳出。

如此,老者才好受了些,可以說話了。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那麼老朽就直接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沙海雖大,但卻困不住你,所以老朽希望你能將我和我的兩個孫子帶到阿如村去。”

索赫蕾心頭一跳,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阿林格雷距離至多三十裡的距離,我們最終的流放地本就是阿如村,先去阿林格雷還能好好的治療你的腿傷。”

“若是先到了阿林格雷,我們誰都活不了。”老者搖搖頭,費力的將藏在袖子裡的手抬起,這時索赫蕾才看見,老人的手上緊緊的攥著一撮褐色的毛團。索赫蕾遲疑的伸手將那毛團拿到手中仔細的端詳,是馱獸的毛發,忽而,索赫蕾意識到什麼,她將毛團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發現這毛團之上,竟附著著一股刺鼻的特殊香氣。

“這是……”

“沙蟲的油脂,沙海內圈的一些遊牧民經常追著這種生物進行圍獵,這東西的油脂不僅能製作成名貴香料,還是圍獵時吸引獵物最重要的餌飼原料。”

老者平靜的回答卻讓索赫蕾心頭大驚,她此時已經確定了,那突然出現的蠍群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引誘過來的,其目的就是想要將他們這些囚犯,或是其中的某一個人置於死地。顯然那些監察也必定是幕後之人的幫凶,如果此時他們這些老弱病殘直接去阿林格雷,那麼無異於自投羅網,但……

“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最重坦誠,很顯然,您對我仍然有所保留。”

老者長歎一身,他看著麵上毫不動容的女孩知道若是自己不將一切告知,對方是不會答應護送他們的。

“小姑娘,我看的出,你必定受過良好的教育,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在咱們被流放之前,須彌城發生的大事吧。”老者問。

“大事?”索赫蕾思索片刻後試探道“須彌城每天都會發生許許多多的大事,但,如果是今年的話,讓整個須彌都為之矚目的大事,我想就隻有大賢者的選舉了。”

“是的,這件事應該算是整個雨林都關心的要事了。”老者長歎了口氣,開始向索赫蕾坦白他的身份。

老者名叫埃爾文(Ervin),而那對少年兄弟,哥哥叫法爾希德 (Farshid),弟弟叫法爾羅赫(Farshid),準確的說其實老者和這對兄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這兄弟兩個是薩利赫(Saleh)家族的少爺,而老者則是一名學者。

“想不到您竟然是教令院的學者,之前的多有得罪了。”索赫蕾垂下眼眸,躬下|身歉意道。

麵對索赫蕾的謙卑,埃爾文麵色緩和,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也隻得長歎一聲“不要這樣,現如今也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

“但,您既然是受人尊敬的學者,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等地步呢?”說著索赫蕾扭頭,不解的看向正在采集仙人掌的兩個少年“那兩個孩子也是身份尊貴的人吧,他們的家族呢?不管嗎?”

“因為一場貪汙案。”埃爾文神情中充滿了不甘,他看著索赫蕾道“看你為我療傷的手法,你在健康之家做過護士吧。”

對於埃爾文的猜測,索赫蕾含糊的嗯了一聲。

埃爾文之所以會猜測索赫蕾是護士而非正經的醫生,是因為她這極容易曬黑的皮膚。索赫蕾自己也不知怎的,明明之前一直都用披風籠罩全身防護陽光的侵蝕,但是到了沙漠後沒一天便全身曬黑了。

而這古銅色的皮膚也讓埃爾文先入為主的將她當成了在雨林奔活的沙漠民,沙漠民在雨林舉步維艱,很少有讀書的機會,能在健康之家得到一份打雜的工作都十分不易了,更彆提健康之家的醫生隻會聘用從阿尼利多學院畢業的學生。

“按照你入獄的時間來判斷,或許你應該知道三個月前健康之家發生的一起醜聞?”

三個月前?索赫蕾眼皮一跳,三個月前正是她完成畢業考核,從降誅魔山逃離出來在健康之家養傷的時候。

“您說的是……有人舉報健康之家的管理者以公徇私,將要撥給平民的錢材物資倒賣出去,收入自己囊中的那件事嗎?”索赫蕾斟酌著問。

“一派胡言!”埃爾文氣的錘了下地,也幸好身|下的沙子是柔軟的,不然他的手可能直接骨折。埃爾文心口劇烈的起伏,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法爾希德便站出來大聲反駁道“我爸爸才不是那種人,他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索赫蕾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愣愣的看著埃爾文。此時埃爾文也平息了心頭的怒火,他咬牙道“這一切,都是生論派的賢者莎娜瑪搞的鬼!”

“什麼?”索赫蕾驚訝“賢者?你是說地位最高的學院管理者?可,可是為什麼?”

“因為今年便是大賢者的選舉之年。”埃爾文的聲音嘶啞,他的眼神中滿是不甘與仇恨

“薩利赫家族一直都和賢者阿德爾伯特(Adalbert)走的很近,而阿德爾賢者與莎娜瑪一向不對付,為了穩固自己大賢者候選人的地位,也為了斷掉阿德爾賢者的臂膀,所以莎娜瑪必定要處心積慮的將薩利赫家族徹底抹除!也正是因為如此,健康之家三個月前的那宗醜聞定是莎娜瑪的手筆!”

嗯,有道理。索赫蕾低頭沉思,阿德爾伯特是悉般多摩學院(素論派)的賢者,而薩利赫家族明明擁有須彌醫院的管理權,卻與悉般多摩學院的人走的那麼近,這種吃裡扒外的行為確實會招來阿尼利多學院(生論派)賢者的不滿,所以埃爾文的猜測是符合邏輯的。

“所以,您和這兩個男孩,是因為被誣陷才被流放的?”索赫蕾看著那兩個小小年紀就遭此變故的男孩滿是同情“那這孩子的父母家人呢?他們為什麼沒和這兩個孩子一起?”

“因為這件事情鬨得很大,為了保全其他族人,薩利赫家族的其他成員直接聲稱不知道那件事,將法爾希德亞力克一家全部推出去頂罪,以撇清與薩利赫家族的關係。他們的父親被處死以平息民怨,而他們的母親也早就失蹤了。”

埃爾文說完,歎息著拍了拍兄弟兩的肩頭“亞力克救過我的命,我對他發過誓,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兩個孩子,無論什麼代價。”

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舍己為人的人啊。索赫蕾索赫蕾心中感歎,這三個老少弱的身世竟然這樣複雜,雖說救人一命也算積德,可是索赫蕾不確定自己有把握,在帶著三個拖累的情況下還能平安到達阿如村。

埃爾文似是看出了索赫蕾的猶豫,於是他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大赤沙海常年風沙呼嘯,隻要遮天蔽日的沙子一出,就算是太陽也要避讓,再加上黃沙的地底充斥著古代神秘的科技,有時候司南也會失去效用。也因此外來人若是沒有經驗豐富的本地居民領路,很容易迷失在茫茫沙海之中,而我能帶你找到正確的方向。”

“你?”

“是的,我自有我的方法。”埃爾文說的篤定說道“不僅是路線,我還能清楚的指出植物與水源的位置”

埃爾文自信滿滿,他將所有的條件都擺在了索赫蕾麵前,並且他接下來的承諾同樣是索赫蕾無法拒絕的。

“你不想一直以囚犯的身份在沙漠中蹉跎一生吧?幫我們走,隻要到了阿如村,我會想辦法讓你逃出須彌。”

索赫蕾看著埃爾文那雙蒼老卻精明的眼睛沉默半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但我得知道,你要怎樣幫我逃出去?”

對索赫蕾的警惕,埃爾文也如實告知“我年輕時來沙漠考古時也是結交過幾個沙漠本地朋友的,他現在就住在阿如村,名叫阿尼,曾是一個行商,他有門路幫我們從這裡躲開防沙壁交界線的守衛。”

“好,一言為定。”

4眼睛

就在這裡休息吧。

一天一夜的奔跑將身體的全部機能消耗殆儘,隨手從包袱皮中掏出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厚重的果皮已經有些蔫了還帶著刺激麻嘴的苦味,隨口一啐,果子就漏出了甜美多汁的內瓤,為了撫慰剛剛被果皮傷到的舌頭,所以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甜蜜鮮紅的果汁順著嘴角蜿蜒而下滴入衣襟,染上了不好洗的粉紅,看上去有些不體麵,但已無心去管這麼多了。

真是邪了,那些魔物仿佛認定了自己一般,一直窮追不舍的跟著,直到踏入了這小小的沙湖範圍才終於放棄,身體的饑餓急需能量補充,水果雖然解渴但卻不頂餓,但沒有辦法苛求太多。

因這小小的沙湖滋潤了滾燙乾涸的沙地,對比起無邊無際的荒涼,這自成一界的小小天地充斥著生命的痕跡,小沙湖變綠草茵茵,倚在旁邊的瓶子樹與椰棗樹灑下涼爽的陰影,風吹到這裡都自帶一陣清涼,但這塊風水寶地已經被幾頭凶猛鱷魚占為己有,其他生物即便是靠近喝水都小心翼翼,更妄論和那些凶猛鱷魚去搶樹蔭了。

“轟隆!”

突兀的巨響打破了小小沙湖之中的寧靜,弱小的生物能飛的飛,能逃的逃,實在不能逃不能飛的便找個角落的地方躲起來,待轟炸的聲響平息下來後,隻聽一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聲。

“哈哈哈,瞧啊,這都是些好肉。”

說話的人身高馬大如塔一般,他看著沙湖邊已被轟翻的鱷魚十分得意,選了最壯實的那條,如塔一般的男人提起那鱷魚的後腿顛了顛後,滿意的點頭“這分量也夠,咱們的晚餐就是它了!”說著,扭頭向身後喊“嘿,謝爾蓋,快讓兄弟們過來看看,我抓到了什麼?”

“安德烈,你剛剛發出的動靜隔老遠就能聽到了。”後麵的謝爾蓋抱怨著走來,他比起抓著鱷魚的大塊頭要苗條許多,但也是個身高至少180的壯漢。

“好大的個,安德烈乾得好,晚上終於不用吃那乾巴巴的麵餅子了。”謝爾蓋在看清那鱷魚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謝爾蓋你的確得謝謝我,這一頭鱷魚夠十幾個人吃了。”被叫做安德烈的大塊頭得意一笑,將手裡的鱷魚抬高一些,以便更完美的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但鱷魚的塊頭實在是太大了,將近四五米長,安德烈雖然很有力氣的往上舉了舉,但鱷魚大部分的身體和頭還是趴在地上紋絲不動。

“行了行了,算你厲害。”謝爾蓋無奈的搖搖頭,示意自己的夥伴將鱷魚放下,不要做那麼幼稚的炫耀之舉了,而後又轉身,對身後的人發號施令“全體注意,原地安營!”

“是!”

後麵隊伍裡的一部分人聽從謝爾蓋的命令後立即行動,還留下一半的人原地待命,見此,安德裡也下達了命令“你們分一部分人在附近巡邏,另一部分人過來,將這幾頭畜生處理掉,今天晚上讓大夥吃點好的。”

“是!”

這竟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看樣子這群士兵是兩支分隊的人,分彆以安德烈和謝爾蓋兩人馬首是瞻。看他們的行動特征,以及穿衣風格就能夠判斷出這些人絕不是須彌的,不論是雨林還是沙漠的鍍金旅團都沒有這樣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武裝部隊。

等手下都開始動作之後,身為長官的兩個人找了個樹蔭的地方坐下,吹著陰涼的小風才緩了口氣。安德烈的塊頭更大,他敞著衣服扇了扇,胸膛上全是如雨而下的汗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走了這麼多天了,我都快被曬化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上麵的命令咱們不得不遵從啊。”謝爾蓋看著手心裡的指南針蹙了蹙眉,他泄氣道“這破玩意又壞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彆的地方非常好用的指南針,到了沙漠這裡總是失靈,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已經在沙漠中走了好多冤枉路了,也因此才遲遲沒有到達指定的地點。

謝爾蓋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一聲命令道“將那兩個須彌人帶過來!”

“是,長官!”

不一會兒,兩個臉色蒼白神形狼狽的家夥,被士兵提著押到謝爾蓋的麵前,謝爾蓋看著眼前這兩個帶著他們走了一天的家夥神情冰冷。

“當初留你們一命,是因為你們還有些價值。”謝爾蓋麵上帶笑,把玩著手心裡的指南針漫不經心的開口“現在看來,顯然你們並沒有太大的作用,而我卻在你們兩個身上平白搭上了藥品和水。”

“尊敬的巴依老爺……”(注:巴依老爺是尊稱,對比自己身份高的都可以這麼稱呼)

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開口了,他人過中年,留著一抹卷翹的小胡子,雖然在沙漠中沒法好好梳洗打理,但看得出來他還是儘力的將頭發上的沙土拍下去保持乾淨。

而另一個沉默不語的家夥是個呆呆傻傻的大胖子,他仿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困境,隻有樣學樣的看著小胡子男,他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他們兩個的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顯然是被流放於沙漠的囚犯,怎麼會和這些境外民摻和在一起呢?

小胡子男斟酌著開口妄圖為自己爭取時間“老,老爺,我確實沒有說謊,我的確在離喀萬驛最近的阿如村有些人脈,到時候我真的可以為你們提供很大的幫助,可是,可是我……”

“彆磨蹭了,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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