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犯錯了(1 / 2)

李魚跟著景王一行人回到了景泰殿。

路上他示了無數次好,可是在乾清宮還會敲一敲魚腦袋的景王卻沒什麼反應,而且還把夜明珠收了起來,李魚有些氣悶。

好歹他也是讓貴妃吃癟的功臣,把珠子給他一下怎麼了,他又不會真的霸占,隻是拿來過任務,任務完成估計也就沒這顆珠子什麼事了。

不過也彆太心急,景王或許隻是湊巧拿走了珠子,他們之間太難交流了。

李魚及時改變策略,開始圍著海碗轉圈圈,想用圓形來提醒景王,但是景王依舊當沒瞧見。

“小東西,你究竟想做什麼呀?”王喜笑著問。

王公公決定從今往後都要好好伺候這條魚,這魚雖隻是一條很尋常的食材鯉,卻給景王與他帶來了好運氣,這不才濺了景王一身水,竟讓他們意外發現飄雪撞出來的淤青,還讓貴妃吃了大虧,王喜以前挺鄙視小林子管飄雪叫貓主子的,眼下卻巴不得喚一聲魚主子呢。

李魚在王喜殷殷問詢中僵直了身體,他沒彆的想做,隻想拿到珠子,到底該如何讓這些人知曉自己的意思呀。

……難道用遊的,遊出一個“珠”字來嗎!

還是不了,若真寫出了字,會把王喜嚇到,萬一把他當成鯉魚精就糟糕了,建國以後不得成精,天地良心,他可是一條身家清白的穿書魚,還是另想彆的辦法吧。

王喜抱著海碗去了原先安置小鯉魚的屋子,李魚眼看景王的身影越來越遠,咦,暴君不和他住在一起嗎?

李魚仔細想了想,雖然景王在他那兒更過衣,可他還真沒見到屋子裡有床榻臥具之類,由此可見那間屋子,並不是景王的臥房。

聽說古代妃子受不受寵,可通過住得離君王遠不遠來衡量,放寵物身上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一個不能和主人住在一起的寵物,基本就和沒養差不多了,李魚仿佛看見主線任務全部失敗,自己化成了魚骨和魚灰……

不能和景王分開!

李魚本來蔫蔫的,立刻精神氣十足,活著可比皎皎明珠還重要,他還沒和景王“相處”呢。

王喜問他想要什麼,李魚大膽地探出腦袋,改往景王的方向,目光灼灼地盯——

王喜樂得合不攏嘴:“哦,原來小東西是舍不得殿下,想呆在殿下身邊啊。”

幾次被稱為“小東西”,李魚羞恥得很,還得配合著吐出一個泡泡。

“小東西,這不太好辦,殿下不喜彆人進他的屋子。”

王喜心情意外不錯,竟給一條魚講了講道理。

李魚:???

暴君主人原來還有這種忌諱,李魚倒是頭一次聽說。估計這是書裡沒寫到的設定,畢竟原書裡的景王隻是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可實際的景王,是一個在他麵前真實存在的人,一個人總是多方麵的,總比文字要來得複雜。

李魚須臾就接受了這一點,景王不喜彆人進屋子,可他又不是彆的人,是魚寵呀。

李魚繼續向王喜撒嬌搖尾巴,他還是想去。

王喜忍不住咧嘴,有時他覺得這小鯉魚挺通人性的,還挺黏人,誰不喜歡黏人的寵物呢。

王喜想幫一幫小鯉魚,養魚畢竟沒什麼聲音,養在何處都不礙事,就當多個擺設也沒差。

可是沒等他勸說景王,景王已沉著臉從他手裡接過海碗,自行端著走了。

王喜:“……”

王公公忽然有種,殿下是不是在不開心,老奴又看不懂殿下了的錯覺。

景王徑自把小鯉魚帶到了不許外人進的臥房。

這一路上他刻意不去管魚,原打算冷一冷它,可是這條魚居然向著王喜搖首擺尾。

王喜哄魚時,景王就站在不遠處,目光浸染著寒涼。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像是幼時穆天昭搶了他的東西,他很不爽,唯有奪回來,心情才能好一些。

既是在禦前承認了的魚,那就是他的,住在何處理應由他來安排,無須彆人置喙。

景王直接把小鯉魚弄去了臥房,並且不許任何人打擾。

王喜處,根本想不到景王內心還有這許多彎彎繞繞,王公公為了讓主子滿意,忙不迭令內侍們回去原先的屋子搬運青花瓷魚缸,又怕景王不會養魚,緊急調了一些養過魚、養過貓狗的內侍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收拾妥當,李魚重新被挪進青花瓷魚缸,魚缸已換過一遍清水,水草被子和白石床都還給他留著,李魚在魚缸裡轉了一圈,還是這裡好,遊起來比碗儘興。

李魚:“……”

不知不覺發現自己已很習慣從魚的角度思考問題,李魚哭笑不得,這麼適應,不知是好還是壞。

李魚等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注意,便鑽進水草被子假裝休息,進了係統。

上一次是喜氣洋洋過來收獎勵,這一次灰頭土臉,主線和支線都沒有任何進展,坑魚係統對他例行問候,也沒有一點額外提示。

李魚看著“百萬魚寵”任務下“相處”這一步,倒計時已過去大半天,麵君也沒能幫他完成任務,看來得加把勁了。

“皎皎明珠”這個支線沒能完成實在可惜,不若再努力爭取一下,夜明珠已近在咫尺。

李魚想,他反正已被挪到景王房裡,作為寵物,就該臉皮厚一點,偷偷鑽進主人衣裳裡,不慎扒拉出一顆珠子什麼的,也說得過去吧?

事不宜遲,決定厚臉皮的李魚立即回去。

他呆在係統裡,感知不到外界,出了係統抖了抖身體,赫然發現自己正躺在……躺在暴君手心裡。

李魚:!!!

景王手中掬著一捧清水,將魚包在其中,免得小鯉魚缺水。

他從沒這麼近觀察過這魚,小鯉魚一安置好,便忍不住過來看一眼。

覺得這魚透著古怪是真,有些意思也是真,待他小心把魚取出,竟發現這魚渾身僵硬直一動不動,景王眉心跳了跳,馬上召了一名養過魚的內侍來看,對方就著景王的手哆哆嗦嗦看了半晌,道魚應是睡過去了。景王又找另一名,也是同樣的說法。

折騰了一盞茶工夫,景王將人都遣走,不錯眼珠地盯著,既是睡覺,總有醒過來的時候,他到要看看這魚又有什麼把戲。

小鯉魚真正也未“睡”多久,因為景王離得近,忽然就見它尾巴抖了抖,整個魚身往前一撲,差一點就在水裡栽倒了。

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