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盜文必究(1 / 2)

葉清歡這邊,也遇見了二皇子派來引他去煙雨閣之人。

景王向葉清歡遞了個眼色,葉清歡假裝毫不知情地跟著走了。

景王在後邊領了心腹遠遠跟著,免得讓二皇子的人覺察。

到了煙雨閣,果然就見到一名女子臥倒在地,身上還插著葉清歡的劍。很快,二皇子便領著禦前侍衛趕到。

二皇子瞥了一眼死去的女子,身上所穿正是金絕服飾,穆天昭心中得意,故作驚訝道:“承恩公世子,你怎會在此地——你把公主怎麼了?”

葉清歡正要回答,皇帝明黃色的龍袍後腳便已移至煙雨閣。

這當然也是二皇子的計劃,二皇子私下告知皇帝,聽說葉世子與金絕公主在煙雨閣私會,皇帝覺得雖已指婚,到底不成體統,過來訓斥幾句,誰曾想竟撞上了命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帝質疑的目光,從地上的女子看到葉清歡。

葉清歡不慌不忙道:“皇上,臣也是才到此地,尚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二殿下便出現了。”

穆天昭覺得他的語氣有些異樣,但是仔細回想,他未覺出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破綻。

穆天昭一掃胸口所有怨氣,反唇斥道:“發生了何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葉世子,你殺害公主在先,竟還想狡辯?”

二皇子抬手指向女子胸口的劍:“這應是葉世子的佩劍,沒錯吧?”

皇帝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莫不是金絕公主真死了?被葉清歡所殺?

皇帝一聲令下,禦前侍衛前去查看,二皇子說得挺像回事,結果禦前侍衛將死者翻過來才發現,這並非是金絕公主,而是一名穿了金絕侍女服的女子。

皇帝淩厲的眼神乜過去,禦前侍衛暫且退到一邊,不敢多言。

女子胸口的劍也被禦前侍衛取出,呈到皇帝眼前。

葉清歡常用佩劍乃是皇帝以前賞賜,皇帝印象頗深,這劍與葉清歡常用極其相似,皇帝第一眼看過去,也以為是葉清歡之物。

“葉清歡,這難道不是你的劍,你而今身上也沒有彆的劍了。”二皇子成竹在胸,咄咄逼人。

葉清歡鎮定道:“皇上,二殿下似乎忘了宮中規矩,做臣子的在禦前不可佩劍,臣的劍早在入宮門時,就卸下交由守宮門的侍衛保管了。”

皇帝點點頭,葉清歡既如是說,皇帝即刻命人去取劍,等了一會兒,侍衛捧著葉世子的劍過來了。

劍怎會突然變成兩把?輪到二皇子有些不淡定了。

葉清歡沉聲奏請皇帝驗看。

皇帝仔細比較擺在他麵前的這兩把劍,憑心而論,兩把劍若是單獨分開看,似乎很像,但是擺在一處便能清楚看出差彆,侍衛處取來的劍銀光粼粼,而從女子身上拔下的,暗沉如鐵,很是尋常。

孰真孰假,已很明了。

且此時富有經驗的禦前侍衛亦探出,女子實際已死了多日,既不是立時死的,身上的劍又不是葉清歡的,那葉清歡殺人,本身也就站不住腳。

隻是為何兩把劍如此相似?

皇帝馬上就想到,怕是有人將凶器故意做得像葉世子的佩劍,栽贓陷害。

回想起二皇子從方才起左一句“這是葉世子之劍”,右一句“葉世子殺了公主”,可事實上,劍既不是葉世子的,公主也沒死,皇帝自己也是經曆過不少宮鬥之人,看二皇子的眼神都變了。

皇帝淡淡道:“天昭,你入了煙雨閣,連這女子是不是金絕公主都還沒弄清楚,為何非要一口咬定,是承恩公世子殺了公主?”

穆天昭驚魂未定,為何皇帝方才還懷疑葉清歡,眼下卻又開始疑心他了?

死在煙雨閣的一定是金絕公主,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難道還會是彆人?

但是眼下,皇帝在等他的解釋……

穆天昭費力道,“兒臣原是見死去的女子乃金絕裝扮,才、以為是公主。”

皇帝意味不明看他一眼,命禦前侍衛將死去的女子抬到二皇子麵前,穆天昭這才看清楚,死者並非他認識的金絕公主,而是、而是……

葉清歡一笑:“這女子雖是金絕衣著,可尋常侍女的裝扮與公主服飾還是很不同的,二殿下真是好眼力,一眼就將侍女認成了公主。”

穆天昭:“……”

葉世子已嘲得如此明顯,皇帝不會不知二皇子原本是要做什麼,否則二皇子為何非要想儘辦法,令他駕臨煙雨閣?

怕是二皇子嫁禍葉世子不成,反被葉世子逮了個正著。

皇帝此刻對二皇子又氣又恨,惱起來真想踹二皇子兩腳,偏偏還得克製下去。

葉世子和金絕公主都無事,他不宜再深究,金絕王尚在皇城,不能讓金絕王得知,二皇子有害金絕公主之心。

“天昭,你連人都識不清,這幾日還是好好呆在你的府邸反省,沒朕的命令不許出來。”

皇帝還未如此嚴厲地對二皇子說過話。

隻是禁足,沒彆的處置,葉清歡心裡明白,皇帝怕是要放過二皇子,若他中了此局,隻有一條死路,可如今擺明了是二皇子誣陷,皇帝卻不會真的對二皇子如何。

不過往後還長著呢,二皇子沒能把承恩公府連根拔起,可就不要怪承恩公府從今往後視他為敵。

要廢一個人的法子多得很,葉清歡素日正直,不代表臉被扇了都不曉得回手。你打我,我還你,天經地義。今日就是他與景王聯手定下的計策,死去的女子,不過是天牢裡不知名的女屍,用來令二皇子以為計劃得逞,放鬆警惕。

皇帝親自安撫了葉清歡幾句,葉清歡也未揪著二皇子不放,皇帝心裡直歎,當日國宴上,他就覺出二皇子神情不大對,隻是沒想到二皇子竟差一點闖下大禍。

平時看著挺能乾,怎就因為一門指婚如此衝動。不給他,他就要毀掉嗎?

二皇子的憋屈皇帝無法體會,但是其算計承恩公府的狠厲,令皇帝頗有些忌諱。

這時,景王緩步走來。

皇帝見到另一個兒子,疲憊地笑了笑:“天池,你也來了?”

穆天池走過來畢恭畢敬行了禮,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默默從懷裡掏出一座牌位。

皇帝正奇怪景王怎會突然拿出來這種東西,一瞬間的不喜是有的,待看清牌位上的字,皇帝生生把接下去要斥責的話都咽了下去。

因為,這正是他的發妻,景王生母孝慧皇後的牌位!

皇帝原想息事寧人的心,被這座牌位霎時間碾壓得粉碎。

他才想起來,承恩公府是哪一家,這是孝慧皇後的母族、親人,若是孝慧皇後在世,他還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二皇子嗎?

景王這是代孝慧皇後、代承恩公府要一個公道,葉清歡說不出口的話,景王卻可以做到!

“天池,朕……明白你的意思。”皇帝揉了揉眉心,“你與葉清歡都下去吧,讓朕再好好想一想。”

葉清歡趕緊扯著景王出了煙雨閣,便是他也沒想到景王的神來之筆。

“真是好大的膽子!”葉清歡低笑,可又覺得十分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