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盜文必究(1 / 2)

景王記下了鯉魚精的名字,想著姓李名魚還挺貼合,平時他喚他小魚,倒也沒喚錯。

隻是話本子裡的妖,少則幾百歲,多則上千歲,才十八的妖,這年紀於人來說已是大的了,可是於妖還太稚嫩。

不過也有可能,鯉魚精告訴他的年紀是假的……但這不妨礙景王判斷,他早覺得鯉魚精修為不會太高,畢竟是一隻化形隻能維持一個時辰的妖。

至於因何來到此地,鯉魚精似對他保了密,景王並不著急追問,免得把小魚驚走了。

景王接下去又寫,為何要救我。

李魚:???

李魚壓根就沒把先前幫景王清理眼睛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他想來想去,以為景王是在詢問承恩公府之事,儘量簡短地道:“我是機緣巧合才得知二皇子的陰謀,就想著通知葉世子一聲,讓世子提高警惕。我隻是寫封信而已,後頭全靠殿下和世子籌謀,並不算是我救了殿下。”

景王對他答非所問愣了愣,反應過來也未糾正。連救葉清歡這麼大的事小魚都不居功,幫他清理眼睛估計更不會提。

景王心裡對這條魚越來越滿意。

景王再寫:你如今住在何處?

李魚想,他如今還不是住在景王府,天天與景王朝夕相對?

可這般說景王定會起疑,李魚於是扯謊道:“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景王:“……”

景王很想揭穿這條魚,可是此時此刻暖閣外還有皇帝、妃子等等一堆人,不可能挑這種緊要的時候攤牌。

他不僅不能揭穿,還得想儘一切辦法護住,最好馬上就把這條愛說謊的人形小魚也歸入景王府,打上他的戳,這般直接在皇宮裡出現,太招搖,也太危險了。

既無住處,來景王府,景王筆下不停。

李魚:“……”

李魚不敢相信,景王這是……願意給他這個身份不明之人,一個容身之處?

“您、您是要收留我?”李魚想再確認一遍,“可是為何,我與您,才見過幾麵?”

景王神色凝重寫道,你救過我,救過承恩公府,我信你。

李魚:“……”

困擾他許久的身份竟這般容易就解決了?

“可我若是入了景王府……我、很忙的,隻怕沒什麼時間能幫您做事……”

李魚麵露難色,真要將人身掛在景王府名下自然很好,他往後就能在王府裡走動了。可是這樣一來,他就得認真幫景王做事,不能白白就在王府裡‘住’著。按他一日隻能一個時辰變人這條件,最多能打掃個院子,景王府應不缺這點臨工吧?

這條魚的日常,再沒人比景王更清楚。每天吃吃喝喝,偶爾陪看書陪畫畫,大部分時候都在吐泡泡,遊來遊去,要不就是蓋著水草被子睡大覺。

最近連吸金都難得吸的鯉魚精,也不知是真懶還是假忙,景王很有些怨念。

不論如何,讓魚掃院子是不可能的。景王寫,不必在意太多,你隻需做好一件事,便可留在王府。

“……什麼事?”李魚期待地問。

景王:我有一條魚,我不在時,幫我養魚。

李魚:!!!

景王似乎怕他不明白,還伸手一指水晶瓶的方向,兩人方才坐下時,李魚刻意用身體擋住水晶瓶的位置,免得景王發現水晶瓶裡的魚不見了。

結果景王好似真沒發現,要不也不會特意指給他看。

原來景王是要他養魚啊?

李魚連忙配合著點頭,這等好事當然要應,他彆的也不懂,但自己養自己還是特彆在行的!

李魚喜道:“好呀,這個我能做,我可以幫殿下養魚!”

兩人正說著話,暖閣外突兀地響起了叩門聲,景王瞥李魚一眼,李魚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王喜在外邊道:“殿下,皇上問起您了。”

景王是以更衣為借口待在偏殿暖閣裡的,總不能逗留一兩個時辰之久,景王再看李魚一眼,最後寫:你這便替我看魚,暖閣會守住,你放心。

景王輕輕拍了拍李魚的肩。

“殿下……”

李魚心裡霎時間湧起暖流,感動得吸了吸鼻子,他最擔憂的幾個問題,景王竟都給他解了,不僅如此,還要他放心。

因是景王的承諾,他就真的相信了。

難怪得知景王願意收留他時會這般高興,因為留在暴君主人身邊,是最令他安心的。

景王自己步出暖閣,令王喜繼續替他守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王喜雖很不解,依舊照辦了。

皇帝命太醫再次檢查仇氏手臂的傷處,並未能看出什麼,皇帝自己也在想是不是思慮過重誤會了仇氏,對仇氏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眾妃嬪都在,仇氏也不可能一直都躺在臥房裡,不久便隨皇帝出來,見了見妃子們的麵。

錢妃見她在病中,依舊化了精致的妝容,穿著顯得單薄柔弱的小襖,心裡暗罵仇氏狐媚,不過錢妃到底也不會當著皇帝的麵給仇氏難堪。皇帝既未再罰仇氏,錢妃緊跟著皇帝,及時停下對仇氏的質疑,對仇氏親熱地喊著姐妹。

仇氏還是貴妃時,就不大看得上無甚姿容的錢妃,這會兒竟也迎合錢妃笑語,仿佛兩人有多好似的。

景王原著了一身玄色袍子,這會兒換了身寶藍掐銀邊的出來,皇帝難得沒見他隨身攜帶水晶瓶,揶揄道:“多被打濕幾次,就知放下了。”

王喜負責守住暖閣,未能跟隨景王,景王想想要找借口搪塞,還要讓皇帝明白他的想法有些麻煩,索性沉默著,就讓皇帝誤會。

仇氏在與錢妃閒聊,景王遠遠乜著仇氏,他雖暗中派人給三皇子遞消息,看樣子三皇子的進展並不順利。

錢妃懷著心機,幾次要攙扶仇氏。仇氏卻很警覺,身邊總有心腹護著,及時將錢妃擠開,錢妃接近不了,想起兒子的交代有些著急,可又不能叫仇氏看出來。

三皇子也挺為難,他雖得了消息,還在將信將疑中,他的人去禦花園尋那個名叫浣花的宮人了,他不能在局勢未明朗前,就貿然提議再驗一驗仇氏的傷,仇氏明麵上畢竟也是他的庶母。

六皇子的想法與他一樣,暗示他繼續等消息,三皇子隻能繞著彎不住打聽仇氏的傷勢,皇帝都有些不耐煩了,冷冷盯著三皇子,三皇子怕刻意過頭反令皇帝不滿,沒一會兒便自行安靜下來哦。

仇氏估摸著她的苦肉計起作用了,跪下哀求道:“皇上,昭兒真的已知錯了,臣妾此番受傷,他很掛念臣妾的傷勢,自他出宮,臣妾還沒見過他,可否向皇上求個情?請讓昭兒入宮陪陪臣妾吧,臣妾不勝感激。”

穆天昭敢算計承恩公府,仇氏知道他闖了大禍,不敢直接向皇帝求赦免,隻先求讓安侯解禁,隻要人還能入宮,就能徐徐圖之。雖二皇子已被皇帝倉促之間封了侯,按仇氏對皇帝的了解,隻要皇帝心軟這一次,往後她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哄,說不定還能讓皇帝回心轉意,重新封安侯為王……

就連五皇子這個啞巴都能封王,仇氏哪能甘心,她的昭兒可是最年長的皇子!

仇氏本來猜皇帝的心思還是挺準的,可是皇帝已先看過安侯的折子,仇氏再來求同樣之事,皇帝心裡再一次忌諱上了。仇氏是因失火受的傷,難道還有功不成,為何一個兩個都要求他恩典?

皇帝淡淡道:“先養傷,彆的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