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盜文必究(1 / 2)

李魚如願拿到了他想要的酒,坑魚係統的任務通常隻是標題比較嚇人,以他一介魚身差不多都能完成,可見實際上並不算難。風花雪月有花天酒地之意,也不必想得太複雜,據他推測隻要沾到酒就行。

李魚惦記著暴君主人手上的傷才收口,一般有傷在身不能飲太多酒,李魚也沒打算把對方灌醉。他將王喜給他的酒壇子打開,一壇子芳香撲鼻的美酒隻舀出來小半盅,倒入另一隻乾淨的玉瓶,另外,還加了許多碗涼茶進去,晃勻之後幾乎已聞不到酒味,如此一來,便可輕輕鬆鬆過任務,又不會喝醉,更不會影響景王的傷勢。

天底下大概不會有比他更會做任務的人了。

李魚得意地把兌好的酒水收起,然而備好酒之後,一個重要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他要如何讓景王喝下這寡淡的酒水?

景王是皇子,一般入口的東西,都會讓內侍先行以銀針驗過,再當著景王的麵用一些,被他動過手腳的酒水若是早早倒進茶盞或者酒盅裡,肯定不待景王自己喝下去就會被發現,內侍絕不會把這樣的酒呈給主子。

那就隻能當著景王的麵為景王斟酒,然後由他親自來驗,景王似乎對他很是信任,受傷時還吃過他遞的點心,李魚覺得應當可行。

不過這就得以人身完成任務了——其實這樣挺好,係統從未要求他必須用魚身還是人身,再說一條魚恐怕喝不了酒,就算是兌了水的酒也不行,隻有人身才是最方便的。

他得先把景王請過來,為了方便喝酒,用的借口就是……請景王吃飯??

李魚能想到的理由暫時隻有這個,他在景王府也算“住”了一段時日,不論人形還是魚形,都受過景王不少照顧,為了報答景王,請景王吃頓飯,是很說得過去的。

結果繞了一圈,關鍵成了請景王吃飯,李魚驀地想起坑魚係統為他在“豐衣足食”這一項上加過運氣,這是指他做飯會很好吃嗎?

不若趁機驗證一下好了,感覺廚神附體的李魚摩拳擦掌。

他估摸著維持人形的時間應當還夠,首次下廚也不必做太複雜的菜式,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就很好……

李魚閃身進了王府膳房,景王平時並不拘著他,隻是李魚自己怕變形時間不夠甚少閒逛,偶爾出來幾次,府裡人多已認得他了。其中膳房常做李魚愛吃的,膳房處的下人見到李魚,驚訝之餘也尤為熱情,畢竟誰都知道景王殿下有多看重這位李公子。

李魚本無意打擾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便請他們繼續忙,以前幫助過他的許大娘也在膳房,李魚怕不熟悉這兒的規矩,單請許大娘幫一幫他。

這位許大娘曾因李魚挨過打,彼時景王與李魚還不熟,景王將他當成了偷魚賊,許大娘因此受到連累,李魚心裡始終有些過意不去,能自由行動之後,親自找到了許大娘,向許大娘道了歉。

許大娘已知以前都是誤會,想得還挺開,因她當時的確也違背了府裡規矩,受罰並不算冤,許大娘未曾記仇,也不怪怨李魚。且景王後來不知怎地聽說了這件事,還特意提了許大娘的月錢作為補償,許大娘直道她這是因禍得福了。

李魚這會兒提出想親自為景王做個菜,許大娘不由分說就攬下了打下手的活,李魚挑了最簡單的黃瓜炒蛋來做,黃瓜和雞蛋這兩樣膳房都有,也不易出錯。許大娘很快便幫他將黃瓜洗淨,雞蛋也打好,將各種調料的擺放都告知李魚,都說君子遠庖廚,李公子這般光風霽月之人,竟要親自下廚,準是有幾分真本事,許大娘覺得自己定能大開眼界。

事實上她的確開了眼界,不過不是李公子太能乾,而是李公子實在不是做飯的料,許大娘在膳房乾活這些年,還從未見過這般新的新手,不就是拿黃瓜炒個蛋,還能翻出什麼花來,可是李公子竟能把整個膳房都給禍禍了。

沒進膳房之前覺得自己是廚神,油鍋燒熱之後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李魚:“……”

李魚自己也很委屈,都知道係統愛坑魚了,他怎麼就不長記性,什麼錦鯉的好運,他一點沒覺察出來,拿著鍋鏟的手怎麼動怎麼彆扭,在他不知第幾次把許大娘打好的蛋炒焦,膳房裡已沒有蛋了,再喚人去買都來不及,李魚終於悟出一個慘痛的經驗教訓:有些技能,並不是靠好運就能從無到有的。

可是要做菜給景王吃的話已放出去了,後邊還要做任務呢,李魚無奈地想了想,既然都沒蛋了,不若再簡單一些,不做什麼黃瓜炒蛋了,就拍黃瓜如何?

這他應當還是會的。

李魚以刀背抵住水靈靈的黃瓜,特彆豪邁地拍下去,這回沒再出錯,隻是黃瓜拍出來形狀迥異,李魚又憑感覺灑了幾大勺醬油還有醋進去,攪拌了幾下,直看得許大娘心驚膽戰。

王府廚子不止對口味有要求,做出來的菜也要好看,力求能入主子的眼,李公子這般做出來的黃瓜,估計殿下是很難看上的。

“公子,要不您……您就做個湯——魚湯如何?”

許大娘瞅著李魚的臉色小心提議,她是真想幫李魚的忙。李公子廚藝看來不太行,做魚湯比較合適,魚可以由她收拾好,李公子隻要放進鍋裡煮就行,且殿下已不喝魚湯很久了,即便真的味道不佳,也不至於出大岔子。

許大娘亦是好心,正在焦頭爛額中,被魚湯兩個字驚到的李魚:“……”

嚶嚶嚶,這主意是不錯,可他一條魚,怎麼能乾出來把其他魚燒湯的勾當!

李魚婉言謝絕了,自己說要做的菜,就是跪著也要做完。

變形的時間已不多了,還要做任務,李魚趕緊捧著最終拍出來的一碟子小黃瓜,去找暴君主人獻寶了。

留下許大娘,獨自麵對膳房一地的爛攤子,李公子呆過的膳房猶如蝗蟲過境,許大娘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景王處,一早便收到王喜報上來的消息,趕過來找小魚,然而小魚卻沒在,王喜給小魚的一壇子酒也被藏了起來,小魚似乎根本就沒打算要與他喝。

景王:“……”

酒壇子被鯉魚精藏在床底下,上頭蓋了一隻海碗,頗有幾分掩耳盜鈴的意思。景王趁著魚不在偷偷取出來,酒基本沒被動過,酒壇旁邊,還有另一瓶兌得極稀薄的酒水。

這條魚又要做什麼,景王不知,還得把酒瓶、酒壇放回原地,免得驚擾到魚。

李魚一反常態未留在屋子裡,景王是準他在府裡四處走動的,不過一旦出門,就會有人時刻盯著,以免魚有不時之需。

很快就有侍衛來報,李公子在膳房,道是要給景王做菜。

景王竊喜,雖然酒沒他的份,小魚心裡還是有他的,因怕小魚在膳房會遇見危險,比如突然變回魚什麼的,景王立刻便趕去膳房照應,李魚在滿頭大汗征服鍋碗瓢盆之時,景王就在一門之隔,下人奴才跪了一地,全都陪著他,靜靜地看著門內的少年忙東忙西。

這條魚是因他而來,亦是因他而忙。

景王心裡泛起溫柔的漣漪,再也無法平息。

李魚抱著拍黃瓜,匆忙趕回住處,出乎意料,景王竟在屋子裡坐著,看上去似乎還沒什麼事??

李魚訕笑著道:“殿下,您有沒有空……我有頓飯想和您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