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盜文必究(1 / 2)

李魚的風寒沒過多久便好了。養病的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會以人形與景王相處一個時辰,喝藥,吃點心,冷靜觀察。

雖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期待什麼,但是放下先入為主的氣惱之後,能被這般照顧,他還是挺開心。回想景王對他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從他正式成為李公子就開始了,該不會是從那時起就心悅他了吧?

這題答對了有分加,可是看著景王俊逸溫柔的側顏,想知道答案的李公子怎樣都問不出口。

也許、可能,再繼續冷靜觀察觀察,就能找到答案呢?李公子安慰自己。

徐太醫後來又給他診了幾次脈,調整了藥方,最後宣布他已病愈,李魚高興地咧了咧嘴,謝過徐太醫之後,心頭竟閃過片刻的悵然,他的病好了,就沒必要讓景王陪他了,他就又是王府負責養魚的壯丁了。

李魚刻意無視內心的不適,燦笑著道:“這些日子也多謝殿下照顧。”

景王亦含笑,微微點頭。

病養好了,可是楚燕羽給景王下藥,李魚還不知後續呢,他不敢直接詢問景王打聽,改向王公公打聽了一下,王喜滴水不漏地道:“楚公子犯了大錯,如今正在閉門思過。李公子怎會認識他的?”王公公笑著反問。

李魚不好解釋,含混道:“我以前在外邊聽說過楚公子的大名。”

這也不算假話,原書的小嬌妃才色過人,還在六皇子身邊時就很有名。

王公公可有可無地嗐了聲:“也許老奴也曾聽說過呢。不過以前再如何都是以前的事,入了王府就得好好做人,淨想著行醃臢之事可不成。依老奴看,楚公子這是咎由自取,李公子可彆心軟替他求情呀。”

王喜不愧是人精,連李魚可能會求情都想到了。李魚一怔:“怎麼會。”

他還沒不明事理到這般田地。楚燕羽有膽子給景王下藥,被景王抓到,沒被殺都算景王仁慈,王公公道隻是閉門思過,李魚當然不會因此去向景王求情。

不過他確實也不清楚,更沒想到王喜話中提到的閉門思過有何深義。

景王和楚燕羽之間鬨得如此,按他對景王的了解,這二位已離相愛越來越遠。

看來他穩坐心悅的位置,往後牽線搭橋也不必再想了。

李魚思及這一點,不覺有些如釋重負。

楚燕羽後來如何,李魚自己也不想關注了,景王當初在宴席上已拒絕接受楚燕羽,楚燕羽完全可以擁有和原書不一樣的人生,可是楚燕羽依然堅持入了景王府——王公公有意替主子解釋,李魚這才得知楚燕羽是如何入府的,原是三皇子不厚道地甩鍋,李魚哭笑不得。

楚公子至今在景王府沒有任何位份,連下人都算不上,府裡人都知這人得防著,隨意稱一聲公子都帶著幾分輕蔑,不像李公子,是殿下承認了的心尖尖,下人們全都恭恭敬敬地供著,生怕有何怠慢。

雖李魚的出現攪亂了景王的感情,可是入府和下藥,卻不是李魚拿刀劍逼楚燕羽做的,楚燕羽既決定走這一步,是楚燕羽自己的選擇,這才是真的魚他無瓜。

李魚撂開楚燕羽不提,景王見小魚總是打聽旁人就有些不爽,眼神一刻不停示意王喜。

被委以重任的王喜立即扭轉話題道:“殿下,李公子,近日皇城多開了一個集市,呃,老奴打聽過,是皇上為了慶祝本朝與金絕聯姻,與金絕王商量了辦的,裡頭做生意的多是金絕商人,賣的是本朝見都沒見過的小玩意……”

李魚一聽見“集市”、“玩意”,耳朵尖就豎了起來。

王喜忍笑把話說完:“殿下原打算要過去看一看,若是李公子有興致,不妨問問殿下。”

王喜朝李魚眨眨眼睛,又朝景王的方向努努嘴。

李魚穿書之後還沒以人形逛過街,忙道:“殿下,我想去,可以嗎?”

景王就等著他呢,笑著點頭。

終於可以出去走一走了,再悶在王府裡怕是要長蘑菇!李魚高興了一圈,赫然發現他和景王一起去逛集市,放現代的話,這不就成了約會?

……原來,是約會啊。

李魚臉色微紅,偷偷瞥了景王一眼,大混蛋又用手段了,竟讓王喜幫忙說話,他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既是約會,景王不就是在追他?

李魚心裡腹誹,以前這混蛋光用強的,現如今都曉得要追他了,進步這麼神速嗎!

不過可以去逛集市呢,李魚舍不得拒絕,咬了咬唇瓣心想,他其實也沒有另一半,姑且就……讓大混蛋追一追,他應當也不吃虧。

李魚點了頭,算是正式應了。王公公就差給景王道喜了,主子們出門也不會立刻就去,也得看集市開放的時間與景王的空閒,且小魚外出也得要有“合適”的衣裳,景王私下又指了些衣服樣式,要王喜去盯著,王公公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為了徹底解決小魚的後顧之憂,愛魚人士景王貼心地提出要帶魚一起逛街,照顧魚的任務,全都交給李公子。

李魚求之不得,景王要他照顧魚,到時哪個是真魚哪個是假魚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很快到了出行的日子,李魚早早與景王約了時辰,變身之後立刻就碰了麵。

他穿著一件景王新給的玫瑰紅繡銀蓮長袍,腰間隨意係一條玉珠串,王喜道病愈該穿得喜氣一些,李魚不太懂古代人的講究,聽起來是很好的意思,讓他穿他便穿了。他至今不太會束古代的腰帶,可是景王給他的衣裳都隻配了很細的帶子,不必他在如何係腰帶上太傷腦筋。

紅色喜氣,能襯得人膚白,李魚覺得自己著了紅,臉色也連帶好了不少,透過銅鏡,能看見臉頰上像染了一層極淺的胭脂,他不常穿這般豔色,景王竟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挪開。

李魚得意地笑了笑,他也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的道理,可是景王的舊衣太合他身了,簡直就像貼著他做的。李魚穿書成魚,人形的機會不多,一般有衣裳穿就謝天謝地了,從不會多想,偏這回他多想了一下,景王怎會總有一堆貼他身的舊衣?

且這些衣裳的顏色,為何總是景王自己都不穿的?

“難道這些並不是真的舊衣,是殿下特意做的?”

李魚一時間幡然醒悟,景王沒想到會被揭穿,表情尷尬。雖未承認,可是不好意思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