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先生今晚睡其他套房還是——”
“不用忙了,”
秦知闕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你們去休息吧,書房有床。”
藍綺低著頭,眼睛有一瞬放光。
退出書房後,展峰守在門口打哈欠,藍綺關上門問他:“要不要綺姐給你煮份宵夜?”
展峰搖頭:“不用了,接阿馨回來時在她家吃過。”
藍綺微微地張了張唇,她在豪門裡當了幾十年管家,練的就是察言觀色的經驗,就拿剛才這個問題便能探出先生的心思。
“我看這位寸馨小姐,上下都得供著。”
藍綺給展峰提了句醒後,就快步趕去主臥伺候了。
展峰揉了揉脖子,說:“我們這些當下屬的供著很正常,上頭的老板為什麼要供著她?”
“哢嗒。”
門鎖一擰,展峰忙站好,扭頭就看見老板遞來了一份牛皮紙信封。
“明早由你親自送去港城的頤和公館,開接寸馨回來的那輛雙牌車,這封信交給她媽媽。”
展峰雙手接過,心頭一下情緒漂浮,信封上是老板剛正有力的筆跡,寫的是:寸馨母親親啟。
內裡顯然是份手寫信,展峰開口道:“其實他們知道是寸馨小姐自己要跑來內地,卻拿著她是坐您的車逃婚這件事施壓,有些得寸進尺。”
“那你覺得我把寸馨接回來住,他們知道會怎麼想?”
展峰一愣,而後皺眉道:“豈不是認為你們好事將近!”
秦知闕淡漠道:“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好處前,他們的女兒就已無名無份地住進我家,就好比我那個弟弟,騙了個女孩懷孕,讓對方失掉了籌碼。”
展峰瞳孔猛地睜大:“老板!你是要搞大寸馨小姐的肚子!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高啊!”
下一秒,展峰的下巴被老板大掌的虎口一把鉗住,他“嗚嗚”說不出話,隻看到老板眼眸冷睨向他:“你不要學秦知廷,我看不起這樣的人。你是太累了,不如這次過去就留在港城,先彆回來了。”
被雨洗過一遍的夜晚,空氣裡有清冷涼爽的味道。
寸馨睡在將近有兩米二寬的大床上,曬過的嶄新床單和被套是桑蠶絲質地的,能在她躺下去時完全地包裹住她。
光滑,又輕柔。
她這一覺甚至連夢都沒有做,就睡得好長、好深。
直到她聽見有櫃門被拉開的聲音。
寸馨昨晚太累了,直接將行李箱攤開,拿了睡衣就去洗澡,躺到床上瘋玩了半個小時手機,最後是昏迷入睡的,但她可以確定,昨晚睡前,她把房門鎖了。
臥室裡的衣帽間是半開放的步入式空間,從床榻下來還要繞過一麵牆,寸馨此時揉了揉眼睛,左手扶著牆,抬眼就看到一堵高大的長身。
瞳孔睜到了最大。
秦知闕額頭半垂下濕潤的發絲,與平日全梳上去時的高冷姿態不同,倒有幾分隨意自然的氣質,此刻從衣櫃裡拿下一套襯衫,寸馨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竟是——浴袍!
耷拉在她鎖骨上的睡裙吊帶,驚呆了地往下滑了兩寸,卡在胳膊上。
秦知闕沒有看她,淡定道:“知道有人進了房間,還不算睡得太死。”
“你……你怎麼進來的呀!”
寸馨說完,意識裡一道閃電猛地劃過:“你不會!你不會昨晚就已經進來了?!”
秦知闕側身而立,整張側臉因為挺拔的鼻梁顯得極其優越,可這樣的好麵相此時卻凝起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