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這件海外拍賣品在圈子裡確實有些轟動,當時我也有幸參觀,不過,這個蓋跟這個卣身,不是一對的。”
藍綺的臉色一時僵硬。
寸馨將手機還回給她,說:“對了,你剛才講附近有家好吃的糖水鋪,在哪裡?”
藍綺將寸馨送走後,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打開看,是秦先生的回信——
【她想去哪兒就讓她進去,不用再問我。】
意思是可以給寸馨小姐參觀博物館,但——
藍綺斟酌了下,還是給先生打了通電話。
上午的日頭漸漸照得人發汗,博物館門前的貨櫃車已卸了保險箱,緩緩開出大門,文物回流的工作向來有文保部跟進,秦先生隻看結果。
電話“嘟”地一聲提醒。
藍綺提起心跳道:“先生,寸馨小姐沒進博物館。”
電話那頭的嗓音沉了沉:“以後她的事,不用事無巨細都過問我。”
“我明白,隻是今天我給她看了文保部剛拍回來的一件古董的照片,寸馨小姐說……蓋子跟器身不是一套的。”
藍綺說話有些猶豫和謹慎,但這件文物是要公開展覽的,到時如果發現捐贈者送出的東西並無誠意,恐怕讓人恥笑。
電話那頭的嗓音略微一低:“她人呢?”
“剛出去,需要我將小姐找回來嗎?”
“不用,等我回去再說,讓文保部的江秘書在博物館留到六點。”
按照慣例,拍賣回來的文物都會儲藏在博物館的中央恒溫室,江承作為團隊的負責人,更會一直守到老板回來,由他親自過目展品。
隻是這次,很奇怪的是老板會特意強調,要他等到晚上六點。
傍晚,江承站在主宅門口,夏季的天色暗得遲,尚有白光照明,清晰可見通體黑色的車身上有光影掠過奢侈車標。
不由提起精神,等著秦知闕下車。
司機拉開車門,讓出一道高挺身影,上位者的氣質並不在於霸道或彰顯身份的奢侈品,而是他本身明明疏離有度,卻依然讓人感受到被一股喘不過氣的陰影壓迫。
“進來吧,時候不早,一起用餐。”
秦知闕對江承隨意的一番話都能被視作是老板的體恤。
他跟隨傭人一起進入主廳,而後走至餐廳,和想象中的不同,偌大的宅邸明明可以裝飾奢華,但卻選擇了黑白灰三種主色調。
不過反倒有種看不出昂貴的低奢感,通透又現代主義。
這時秦知闕忽然問了句:“寸馨呢?”
藍綺一邊給江承鋪桌墊,一邊說:“小姐還沒回來,先生是要等著和她一起吃嗎?”
此時秦知闕當著眾人的麵轉眸朝江承交代:“江秘書先用餐,今日辛苦了,關於運回來的這件拍賣品,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詢問,勞煩等一位女士回來,我們再談。”
江承跟秦知闕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不少,都是交接文物時作為講解員領他觀賞展品,如果不是在集團知道他做事狠戾,恐怕都要為他此刻風度翩翩的親和力而鞠躬儘瘁了。
這頓飯是江承一個人吃的,給足了他自由,秦家的廚房水準堪稱一絕,令他吃出了一種斷頭飯的味道。
藍綺先跟他打了劑預防針:“老板讓你等的人,我們都稱她為寸馨小姐,你先開口說國語,她就會跟你說國語了,不用緊張,她人很好。”
江承看了眼時間,接近九點,茶喝了三道,洗手間去了兩回,最致命的就是這種未知的等待。
他忍不住問:“難道老板也這樣等嗎?”
藍綺沉默地點了點頭。
意思是誰也彆抱怨了,雖然我們都是打工的,但是當老板的不也如此。
於是在江承心裡,這位寸馨小姐更不可得罪。
一直到壁鐘的時間轉到十點半,這座沉寂的宅子終於迎來了轎車的鳴笛聲。
江承站起身,跟藍綺一起走到客廳,隱約聽見一道嬌俏的笑聲,高跟鞋“噠噠”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司機手裡提了好幾個紙質購物袋。
藍綺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