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5天有不測風雲(2 / 2)

開局獲得神照功 石劍 2513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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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叢顫聲說道:“石大人,看來,戴坤現在在涪城擺的是鴻門宴呀!想不想趕走戴坤,讓你來當知府呀?”

話是如此,其實是想讓石天雨幫劉叢的忙,讓劉叢晉升一個品級,不要再當有職無權的推官。

心裡倒是盼望石天雨與戴坤之間,能鬥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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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雖然才二十歲,還不到二十周歲,但是,曆經劫難,思想卻已十分成熟。

所以,沒有吭聲,沒有答話。

感覺劉叢的話很無聊。

於是,便走遠些,又低聲對賀蘭敏月、張慧和郭先光說道:“你們幾個,搜搜那些蒙麵人的屍體,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銀子之類的寶貝?

我們呀,家大業大的,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有錢財就要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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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張慧、郭先光三人趕緊去搜查那些屍體,果然搜到一大疊銀票,並都送過來,遞與石天雨。

石天雨數了數銀票,借著火光,看到這些全是譽景連鎖銀號的彙兌銀票,一共三萬兩銀子,便將銀票塞給賀蘭敏月,說道:“敏月,你有空就去兌換現銀吧,拿這些錢,辦好你的武館,也可以辦幾間私塾,請些私塾先生來教那些願意念書的窮孩子們,如此行善積德。反正,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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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接過,點了點頭,將一大疊銀票藏入懷兜裡。

石天雨又吩咐他們把屍體堆過來,然後一把火焰刀拍去,將一堆屍體燒了。

殘星明滅,東方欲白。

石天雨等人鑽進馬車裡,策馬上路,直奔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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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蔭蔭細雨晴,殘花落儘見流鶯。

春風整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涪城。

翌日清晨。

石天雨一行已經進入了涪城。

吩咐張慧、郭先光將馬車停在府衙後院小巷裡,吩咐賀蘭敏月去找地方開武館授徒或是辦私塾,拓展天地會的弟子,自己與劉叢步行來到府衙公堂。

戴坤若無其事地率領眾官差走出府衙公堂相迎。

遠遠就大聲喊道:“石大人,終於把你盼來了,本府昨晚設宴以待,久等大人不至,非常焦急,整夜未睡啊。”

一副非常關切的樣子,心裡卻恨石天雨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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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城府衙附近的百姓,紛紛也前來湊熱鬨。

一起目睹這位名揚朝野的少年知縣石天雨的風采。

石天雨暗罵戴坤是老官僚老滑頭,心道:官場上明笑暗踩,本官也算是從戴坤身上學到了真功夫,這老柴骨暗算於我,縱然失敗了,表麵也是若無其事。

這種笑裡藏刀的功夫真是高明啊!

心裡略一思忖,便恭恭敬敬的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戴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當知此時不是與戴坤翻臉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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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伸手,扶住石天雨,親切的說道:“石大人多禮了!你不僅僅是穀香百姓心目中的包青天,也是涪城百姓乃至整個川中百姓的少年包青天啊!石大人,裡麵請!”

說罷,又牽著石天雨的手,十分親熱,一起走入了府衙後院。

又大擺宴席,為石天雨接風洗塵。

也不問石天雨途中是否安全之事。

牽手石天雨,坐到酒席前,就指著府衙裡的各個頭目向石天雨介紹。雖然,那些人,石天雨之前已經認識,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今天乃是石天雨正式就任涪城通判之職。

在這種官方場合,戴坤是需要給石天雨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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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聽完介紹,便向諸人躬身作揖,態度甚是謙遜,並說道:“諸位大人,石某初來涪城上任,還請諸位大人今後多多幫忙,多多關照。”

鄔正道也裝模作樣的對石天雨大為恭維一番,然後舉杯向石天雨敬酒,說道:“石大人過謙了,石大人未上任穀香知縣之時,那可是卑職看著石大人長大的。真是世上新人換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想不到短短幾年間,石大人已經是卑職的上司了。來來來,卑職先敬石大人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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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濃烈的蔥蒜味從鄔正道口中吐出。

石天雨聞之十分難受,急急退後一步,舉杯與之一碰,說道:“鄔大人過獎了,還是晚生敬鄔大人吧。”說罷,卻佯裝手一抖。

酒杯中的酒登時濺到了鄰座的關洪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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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關洪慘叫一聲,雙手捂臉,倒在了地上。

臉上全是血泡。

那酒分明是毒酒。

而且,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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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叢驚叫道:“酒裡有毒呀?”

砰!

劉叢嚇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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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臉色陡變,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大喝一聲:“好啊!原來府衙有人想毒死石大人,好取而代之。來人啊!”

廳堂外的捕快急忙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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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不動聲色地看戲,心裡明白:戴坤等人不僅是想整石某那麼簡單,而是要取石某之性命了。剛剛見麵就想要了石某的命,真夠毒的。

哼!

以前感覺朝爭讜爭很可笑,但是,現在在府縣這兩級,都爭鬥的這麼厲害,可見讜爭朝爭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

沒有什麼人情可講的。

而戴坤剛剛派人接我來涪城上任,便想毒殺我,心夠歹毒的,手段夠辣的。

看來,我和戴坤之間,也是生死之間的較量了。

接下來,也不用講什麼人情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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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麵對跑進來的捕快,怒氣衝衝的說道:“快去查一查,今晚是誰在廚房當值?竟然敢毒害石大人。哼!若是查出來,本府一定嚴懲不怠。”

那些捕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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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連連向石天雨拱手躬身,賠禮道歉的說道:“對不起,石大人,本府原本是為石大人接風洗塵的,沒想到給石大人弄出這麼大的麻煩,還差點要了石大人的命。慚愧!慚愧!本府太馬虎了,實在對不起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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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淡定的笑道:“哈哈!戴大人,既然有人想暗害下官,即使戴大人不在場,也會有人毒害下官的。不關戴大人的事,都是下官命運坎坷,官途不順。”

從戴坤那裡學到了不露聲色的本領了。

劉叢見狀,暗罵道:石天雨這小兔崽子真是厲害!遇上這樣的場合,居然仍然笑的出來。

不簡單!將來肯定更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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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再次向石天雨道歉,說道:“對不起,石大人,你先回府休息,本府查出是誰下毒後,再將凶手交給大人處置。”又乾笑兩聲,又側身對鄔正道說道:“鄔經曆,快去給石大人準備住房。石大人需要什麼,你就提供什麼,全開公賬。”

此時,也才方知小看了眼前這個神挺俊朗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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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仍然神定氣閒的笑道:“謝謝戴大人,下官馬上去休息,明日一定最早到公堂向大人報到。”說罷,向戴坤欠欠身,轉身跟著鄔正道走了。

要即刻撕破臉也可以。

但是,沒必要,還是拿到知府的位置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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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咬牙切齒地望著石天雨的背影,命人抬起瞎了一隻眼的關洪,撥款憮恤關洪及其家人。

鄔正道出來,給石天雨安排住房。

名為石府,實是一所破房子。

也就是當年劉叢剛到涪城上任推官時住的那處宅子。

三間帶小院和小客廳的瓦房,潮濕發黴,雜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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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鄔正道一走,張慧和郭先光牽著馬車跟了進來。

郭先光把馬車栓在小院裡的一棵樹上。

張慧走進小廳,用手輕撫一張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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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那木椅椅腳便斷了,整張椅子歪倒在地上。

張慧悻悻的罵道:“戴坤那死狗官,給咱們安排這麼潮濕的房子。真不是東西!他要是再有什麼親戚,咱們也給宰了。哼!”

能惹張慧生氣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壞。

因為張慧是私塾先生的女兒,向來傳統,中規中矩,心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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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慧兒,咱們現在是往虎山行,凶險異常。小心點吧,暫時不要計較這些。反正,咱們晚上可以住在仙界的。白天嘛,我現在是有職無權的通判,也沒有什麼人來看望咱們。反正咱們有錢,晚上也可以找間豪華客棧來住。反正有錢就好辦,不要計較眼前的這些玩意。”

張慧氣呼呼的說道:“公子,戴坤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還想要毒死你。等你當大官了,也要整整他們。哦,對了,不如讓關子哥他們不要當官了,讓他們也到涪城來,把戴坤他們給殺了。”

火氣夠大的,這麼善良的人也能說出一番狠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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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慧兒,咱們這一次來涪城,跟上次去穀香不一樣。扳倒戴坤他們,僅靠武功是不行的。最好既能扳倒戴坤,又要符合大明律例,名正言順,用法來懲治戴坤他們這幫奸佞。再說,你還是穀香的縣丞,這可是吏部發了文的。所以,今後,咱們一定要依據大明律例來治理涪城。”

既要讓張慧順順氣,也教給張慧一些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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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卻迷茫的說道:“官不官的,慧兒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天天和公子在一起。不過,公子,你現在是孤身一人在此,怎麼與戴坤他們鬥呀?誒!”

石天雨仍然淡定的說道:“慧兒,彆急,來日方長。唐關他們十幾年勤學苦練武術,也想出人頭地,咱們也不能毀了他們的前途。對吧?”

張慧感動的說道:“公子,你真好!什麼事情都為慧兒、關子哥他們幾個著想。”

石天雨伸手輕撫張慧的秀發,說道:“慧兒,你現在是石府總管了,馬車上的銀子,除了賀蘭敏月拿去辦武館和辦私塾的,其他的銀子皆由你作主開銷。另外,不許任何人碰咱們的食物茶水。”

心想自己百毒不侵,但是,賀蘭敏月和張慧可不能中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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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笑道:“公子是慧兒的恩人,慧兒一定會親自照顧公子起居飲食的。”

石天雨望著滿屋的灰塵和蜘蛛網,抬頭看看屋頂,還有一些破瓦,透著光線下來。

於是,便對張慧說道:“慧兒,你儘快熟悉情況,明兒找人修修房子。這樣吧,你和郭大叔現在就出去買些新床椅新床鋪,我來打掃灰塵。”

張慧說道:“還沒掃帚呐!”隨即招呼郭先光陪她出門去。

“嘟嘟”吠叫一聲,也跟在張慧身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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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忽然感覺心頭有些寒意:在江湖上,打殺起來,鮮血四濺。

官場上,殺人卻是不見血啊!

難怪劉叢當年不想當推官,古人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啊!

唉,我真命苦,在江湖上吃不開,在官場上也不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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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茫茫的西南之夜,飄灑著細雨。

鄔正道隨戴坤回到戴府,一進大廳就道出心中的恐懼:“大人,看來彭金石他們遇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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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很是費解的說道:“石天雨這狗雜碎,武功那麼厲害,彭金石動員了西北武林三百多人伏擊他,還是被他逃脫了。咦,難道彭金石卷款逃跑了嗎?姓彭的太監這次可是拿著府衙的公款去動員西北武林中人暗殺石天雨的。”

不相信石天雨的武功那麼高強。

更沒想到魏雪妍還會領著一幫高武之人去助石天雨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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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沉聲說道:“本府也在思考這件事情。哦,路賢侄,你快馬出城,打探一下伏擊石天雨的事情到底情況如何?然後領著捕快到處轉轉,一旦發現彭金石,立即拘捕,不能留下把柄。”說罷,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路海領人去做掉彭金石。路海隨即躬身應令,領命而去。

戴坤隨後命人擺上酒菜,與向來香等人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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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一杯落肚,起身給戴坤倒酒,說道:“大人,石狗崽這次肯定識破了咱們的伏擊計策。否則,他怎麼可能不喝那杯毒酒呢?”

戴坤由向來香提起的毒酒之事而自然的聯想起了關洪。

於是,又端出了他的官場平衡學,說道:“關洪那隻眼可是為咱們而瞎的。向大人,你想法子到哪個縣去弄個空缺出來,讓關洪到縣裡任主薄,好好的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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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一聽,想到又可以借機從關洪那裡撈一把,馬上喜形於色地向戴坤敬酒,說道:“好,戴大人真是關心部屬呀!來,下官代關賢侄敬大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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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二位大人來了?”

此時,大廳外進來幾個人。

一位貴婦人。

一位妙齡少女。

還有兩個提著包袱的仆人。

鄔正道側身一看,竟然是戴坤的夫人韓鳳凰,便起身躬身問安,又揚手指著那少女問:“喲,夫人回來了,這位一定是如意姑娘了吧?幾年不見,戴姑娘長大了,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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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連忙拉著戴如意上前行禮,說道:“對,她就是我閨女如意,學藝下山,走出師門了。妾身都在城外等她好幾天了,今兒又等了她老半天。來來來,意兒,快見過諸位叔父,他們以前可疼你了。”

戴如意在一陣酒氣蔥蒜味中,連忙向向來香和鄔正道等人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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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馬上掏出一疊銀票,遞與戴如意,親切的說道:“戴姑娘今天回來,老夫聊表心意。乖侄女,來,拿著,圖個吉利。”

官場上的套話,還是說的很溜的。

向來香從懷中掏出一個劍柄飾玉遞與戴如意,親切的說道:“乖侄女,老夫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特意買了一個玉飾劍墜給你,乖侄女以後舞起劍來,就更好看了。”

“這?!”戴如意左手拿著銀票,右手拿著飾玉,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走出師門,哪懂得官場規矩呀?

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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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連忙說道:“意兒,這都是二位叔父疼你,你就收下吧。”

見錢眼開,連忙推開戴如意。

女兒回來了,以後又多了一條受賄的渠道了。

逢年過節,涪城所屬官員和公差到戴府來送禮,又得多送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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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為避免尷尬,連忙移開話題,關切地問女兒:“意兒,爹計算你回來的行程,應該三天前就到了,你為何今天才到家呢?”

戴如意一笑,說道:“嗬嗬,爹,娘,你們不必擔心,女兒學成劍法了,誰敢隨便惹女兒呀?在滇川交界,七個攔路搶劫的大漢,被女兒十一招便給刺傷了。”

戴坤驚叫道:“意兒,你遭搶劫了?傷著沒有呀?”

向來香和鄔正道也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異口同聲的說道:“乖侄女,傷著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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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也很焦急,真怕寶貝女兒傷著什麼了,便嗔罵道:“死丫頭,你爹要派向大人領些捕快去接你,你又複信不同意,快說啊,傷著沒有呀?娘都急死了。”

戴如意也是剛出師門的小姑娘,年約十七歲,得意的笑道:“嗬嗬,那七條大漢都被我刺傷了,他們還能傷我嗎?”

韓鳳凰又不解地問:“那你為何遲了好幾天才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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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笑道:“女兒入川之後,看到一批江湖中人奔穀香縣而去。於是,女兒好奇,便偷偷跟著去了。沒想到啊,他們竟然是去刺殺石大人的。”

如此,解釋遲到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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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向來香、鄔正道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有江湖中人要刺殺石狗崽?”

全都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

韓鳳凰也很驚愕,驚詫的說道:“什麼?江湖中人要殺姓石的,石大人呀?”

差點說成“姓石的狗雜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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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剛出師門,哪知世事險惡,哪懂官場凶險?

不由愕然的反問:“爹,你們?你們好奇怪哦,石大人不是涪城府衙下屬政績最耀眼的縣令嗎?你們為何這樣稱呼人家呀?人家還是兩次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呐!”

“嗬嗬!”戴坤、向來香、鄔正道三人,頓時很尷尬,這才想起戴如意並不知道他們與石天雨明爭暗鬥之事,不小心說漏嘴了。

誒,真是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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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戴坤尷尬的笑道:“嗬嗬!意兒,爹那是親切稱呼石大人,他可是爹一手培養成長起來的人才。他當年在考武舉之前,爹還傳授他射箭之術呐。哦,對了,你快說說穀香縣那場行刺之事。”

連忙解釋一通,如此打消女兒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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