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梅巧倩緊急回歸龍泉山莊,去看望其父。
梅仲秋立此大功,福王朱常洵即時借此機會,封梅仲秋為開封府兵馬總教頭,又派杏林高手給梅仲秋療傷治病排毒。
中原鹽鐵兩幫高手,駐守在龍泉山莊,保護梅仲秋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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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陽光更加濃鬱,明亮而溫暖的流淌。
天地萬物,都顯出柔潤輕盈的色彩。
石天雨抱著小石霖,領著湘湘、依依、凡凡等美妾,遊曆了大明天下一百五十九個府州城,采購了百萬將士幾十年都吃不完的糧食和果蔬,駕著飛機,回到涪城上空,將飛機駕回係統空間,走下飛機,獨自回歸地麵上的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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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即將迎來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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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和賀蘭敏月均不在石府,已經去了武館授徒。
郭先光低聲告訴石天雨,戴府傳來消息,戴如意病了。
石天雨便讓郭先光駕著馬車,載著他滿城轉悠,到幾間大藥鋪裡購買些上好的滋補藥品,前往戴府探望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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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拎著大包小包藥材,來到戴府,來到廳堂,拜見正獨自品茶的戴坤,送上藥材,關切的說道:“叔父,小侄聽說戴姑娘病了,托人去買來幾朵名貴靈芝,這是排毒養顏的上好補品,用雞作陪料熬湯給戴姑娘飲用。”
戴坤正要推辭。
因為不喜歡禮物,喜歡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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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妾身代小女謝了。”
韓鳳凰一聽是上好靈芝,連忙從石天雨手中接過。
連聲道謝,馬上吩咐仆人拿去熬湯了。
最重要的是,好一陣子沒見石天雨過來了,很想念石天雨的金元寶啊!
果然,石天雨趁機也掏出一隻金元寶塞給韓鳳凰。
頓時,韓鳳凰笑的合不攏嘴,對石天雨又親切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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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頓時也是滿臉堆歡,隻好拱手向石天雨道謝,請石天雨坐下喝茶。
石天雨呷了口茶,便側身抱拳拱手,對戴坤說道:“小侄來涪城上任多時,沒發揮什麼作用,請叔父多分派一些瑣事,好分減叔父的壓力。”
來到涪城,人權事權財權均是沒有。
當然,這也隻是石天雨的客套話。
石天雨心裡知道,戴坤是絕對不會分些權力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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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戴坤奸笑道:“哈哈,賢侄不用急嘛,先熟悉熟悉涪城情況。嗬嗬,賢侄在穀香抓治安抓的很好。這樣吧,賢侄先弄出一個整治涪城治安的方案來。”
石天雨笑道:“小侄那點微績,都是在叔父教誨下取得的。叔父愛民如子,勤政清廉,涪城治安在川中是屈指可數的,無須整治。”
心知戴坤在應付自己,根本不會交與自己實權的,索性裝聾作啞,反而大讚戴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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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奸笑道:“哈哈!賢侄真會說話。不過,端午節將至,還是有勞賢侄多費心,防範為主。哦,那個劉森還沒有從遼東回來嗎?”
感覺石天雨這番話很順耳,聽了心裡舒服。
忽然間也心想:石天雨的話也有道理啊!
這小狗崽子做出政績來,那政績到頭來還不是要歸功於戴某人嗎?
看來,也不能太冷落石狗崽。
這不,剛才,石狗崽不是給韓鳳凰塞了一隻金元寶嗎?
不過,隻給一隻金元寶,那可不夠!
得再敲敲這小子,弄多一隻金元寶來。
於是,便提出了劉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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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陪著笑臉,說道:“是!小侄一定謹小慎微,抓好公差巡城要務。至於劉森,報效朝廷心切,去遼東請戰,路途遙遠,來回一趟不容易,請叔父先保留他的檔案。”
連忙為劉森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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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也算是官場的老戲子了,為了再敲竹杠,卻忽然翻臉,便繼續拿劉森來說事。
於是,冷冷的說道:“劉森來回遼東一趟,也不用幾個月吧?石賢侄,老夫已經很給你顏麵,劉森若是本月再不回來當差,老夫就以他開小差為由,開了他。”
石天雨說道:“嗬嗬!端午將至,小侄聊表心意,請叔父笑納。”
陪笑兩聲,急急掏出一隻金元寶遞與戴坤。
知道到戴府來送禮必須送雙份,剛才隻不過吊戴坤的胃口而已。
戴坤見錢眼開,又換了一副麵孔,親切的笑道:“嗬嗬,賢侄太客氣了,老夫素來清廉。”
連忙推辭,佯裝不為金錢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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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心知戴坤隻是做做樣子,戴坤剛才說的對劉森那麼狠,無非是敲自己竹杠,便又說道:“叔父,小侄聊表叔父多年提攜恩德,純屬私人感情。哦,嬸嬸,你收好吧,端午將至,很多下人需要打發,人來人往,花銷也多。”
靈機一動,側身把金元寶轉遞與韓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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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笑道:“嗬嗬,賢侄實在太客氣,老爺家教嚴,妾身不敢收。”
看到金元寶眼睛就發亮,卻又假意不收。
心裡還擔心石天雨會趁機把金元寶收回去呐。
這就是戴坤夫婦的高明之處,無論如何,收禮的時候,也是要立牌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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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厚著臉皮說道:“哈哈!叔父一直以清廉正直享譽朝野,小侄對叔父最為佩服,一直都以叔父為楷模。嬸嬸,這隻是小侄孝敬叔父和嬸嬸的一點孝心,私人感情,請笑納。”
反正這些錢原本也是取於戴府和向府以及鄔府的。
現在,也隻不過奉還丁點小錢給戴坤而已。
一番話哄得韓鳳凰心花怒放,讓戴坤極其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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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見戴坤再無異議,便伸手接過金元寶,又親切的說道:“那就謝過石賢侄了。”
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石天雨見好就收,說道:“叔父,嬸嬸,保重身子,小侄告退。”
起身拱手,退出大廳,轉身離去。
“賢侄走好啊!有空常來坐坐。”
韓鳳凰親自送石天雨出門,甚是依依不舍,心裡盼望石天雨能每天都來戴府三次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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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回到廳堂,對戴坤說道:“老爺,姓石的小子,其實挺不錯的。他才來涪城多久啊?就給咱們送了價值二千多兩銀子的金元寶,加上金銀首飾,差不多三千兩銀子了。咱們也一把年紀,與他的仇恨就算了。”
戴坤吃驚的側身,驚問韓鳳凰:“夫人,你真的忘了你弟弟的大仇了嗎?”
見韓鳳凰已經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變化比自己還快,不由大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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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低頭看看手中的兩隻金元寶,又抬起頭來,笑道:“老爺,人死不能複生,再說韓進確實也是罪有應得。如果韓進不死,說不定他還會給老爺添亂呢?你不是說呂大人對王才之死也緘口不言嗎?說不定,呂大人收了石天雨更多的銀子呐!這陣子,不是不見石天雨出現嘛。”
戴坤驚叫道:“什麼!說報仇的是你,說與石天雨釋和的也是你,你都把老夫弄糊塗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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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挨著戴坤落坐,又側頭說道:“時過境遷,咱們也得懂的變通嘛。石天雨家財殷實,對咱們那麼好,咱們卻與他處處敵對?這不是自斷財路嗎?咱們活著的人,對逝者最好的彌補,就是多掙錢。石天雨不是殺了韓進嗎?那就讓石天雨多掏些錢出來補償咱們。咱們再拿出些小錢,幫補韓進家裡人的生活,這不更好嗎?如果咱們殺了石天雨,那誰來給咱們家掏大錢呀?”
戴坤聞言,腦袋頓時嗡嗡作響,駭然地說道:“這?這!這倒也是。”
廳堂外,仆人大喊了一聲:“向大人到!”
韓鳳凰連忙捧著兩隻金元寶,回內堂藏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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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你這豬頭,又是什麼事情呀?”
戴坤看到向來香,就氣惱的質問向來香。
真不想見到向來香。
因為知道向來香此時前來戴府,必定又是為石天雨之事而來的。
既然現在和夫人商定,不自斷財路,怎麼舍得整死石天雨呢?
所以,戴坤現在很討厭向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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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打擾大人清夢了。端午將至,姓石的狗賊掌管刑法和治安以及牢獄,咱們得整點事情出來,再加上流言蜚語,一定可以將石天雨那狗賊打入十八層地獄。”
向來香雖然挨罵,但是,也不反感。
因為要對石天雨實施毒計,就需要戴坤的點頭同意。
於是,向來香湊近戴坤耳邊,如此如此低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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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聽著向來香的計策,耳邊卻響起了韓鳳凰的話,頗有猶豫,便心頭煩躁地扔下一句話:“向大人,你自己作主吧。以後這些小事情,就不要再來煩本府了。你自己作主便行。”
說罷,就轉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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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大為不解:戴坤這老柴骨如此這樣發話,自己不等於白問了嗎?
這老柴骨又怎麼啦?怎麼又變天了呢?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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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心情煩悶,回到廳堂獨坐一會。
有些累了,便起身回房歇息,路過戴如意的房門。
戴如意在她的香閨裡麵正與丫環竊竊私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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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放輕腳步,把耳貼在女兒的紗窗上,凝神偷聽。
戴如意的閨房中,丫環正服侍戴如意喝湯。
戴如意喝下一碗中藥,問道:“這是什麼湯呀?這麼苦!”
丫環戴玉環一邊拿毛巾為戴如意擦拭臉上的湯藥,一邊解釋說:“大小姐,石大人對你真好,他聽說你病了,馬上托人買來上好靈芝,讓奴婢用雞熬湯給你喝。據說這湯是排毒養顏的。喝了之後,臉上就不會長痘了。”
戴如意聞言,驚叫道:“什麼?石大人來過咱們府上?為何不進來看我呀?”
心頭既暖又甜,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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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竊聽此言,不由心頭一震,暗道:意兒這丫頭好像很關心姓石的小狗崽呀?
心裡又細細品味和思索女兒的話,又暗道:難道意兒愛上了石天雨那小子了嗎?
他們才認識多久呀?
哦,不對!石天雨名頭太響,這小子的形象在意兒心中是先入為主的。
哎呀,壞事了!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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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
戴玉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這個嘛,奴婢不知道,他在大廳裡和老爺、夫人聊了一會,就走了。夫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好像,好像,哦,對了,石大人好像給了夫人兩隻金元寶。這石大人真好!從來不會空手來咱們戴府的,而且,出手比任何人都大方大氣。”
戴如意聞言,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石大人對我好又有什麼用呀?我都許配給人家了。誒!”瞬息之間,內心卻盈滿了失落,眼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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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環慌了,連忙為戴如意拭淚,急急勸慰說:“大小姐,彆哭哦,會加重你的病情的。”
戴如意推開戴玉環,難過的說道:“我的心好痛!你,你,出去吧。”
便滑身下來,用被子蒙住了頭,無聲淚流。
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婚姻的不幸,為自己想愛而不敢愛的懦弱。
此時此刻,也隻能用淚水來渲泄內心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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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聞言,這才心定,心道: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聽得丫環腳步聲響起,連忙掂起腳跟,悄然離開,一個人回到大廳裡泡茶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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