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022)
姚黃在心裡罵了一聲:我勒個去。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啊。
知道的,魏紫焉是姑娘家心思軟善,看了自己的傷,充滿了同情。不知情的,還當自己又欺負了她呢。
這兄妹倆還真是一脈相承,不愧是親兄妹,說話柔柔弱弱的,可傷人卻一點兒都不含糊。
不隻侮辱性極強,殺傷力也足夠。
姚黃要說自己病了,旁人就該質疑了:病了你還出門做客?
她要說自己沒病,旁人又要疑惑:沒病你為什麼不肯見魏姑娘?
說來說去,都是她姚黃驕狂、蠻橫,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
姚黃心念電轉,她自然不甘心白給人留下壞印象,卻也不屑白費唇舌。
眼前這些人,對她都有偏見,她再怎麼解釋也白搭。
但她也不是沒主意,索性一歪身靠在露霜身上,還用手捂著額頭,那情態、眼神比魏紫焉還要柔弱,還要楚楚可憐。
她細聲細氣,有氣無力的道:“多承魏姐姐惦記,我這病沒什麼大礙了,就隻是一陣一陣的犯暈。清清淨淨的還好,隻要人一多,腦子裡就像沸水開鍋了一樣,鬨得人站不住。”
就你會裝?我也會。
諸人一時無語。
她還真敢說,這不擺明了態度,她就是不想和他們這群人在一處嗎?旁人都罷了,可還有太子殿下呢?她竟敢嫌棄太子殿下?
但她的病鬨得滿城沸沸揚揚,連祝醫秦興都驚動了,誰也不敢說她這病就是裝的。
徐盛對姚黃起了不可言說的心思,見她這樣柔弱,哪怕知道她是裝的,也立時憐惜心起,一拍腦門道:“是我的不是,這裡風大,好好的人也要被吹得頭疼,更何況是你?我看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
他好言好語的問姚黃:“去臨浦閣如何?那裡人雖多,但可以邊用茶點邊賞花,我讓人在窗下擺上一張榻,你若累了還可以自自在在的好生歇息。”
姚黃沒吃過沒喝過嗎?稀罕什麼臨浦閣?
她朝徐盛虛弱的笑笑,搖頭道:“不了,我想先回去了。”
她驀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似乎都濕漉漉的,一副“我受了欺負,要找我阿娘”的神態,沒來由得讓徐盛格外憐惜。
“孤送你。”太子突然跳了出來。
他一開口,就有如石破天驚,所有人都震驚的望向他。
姚黃也嚇了一跳,要不是不合時宜,她真想翻他一個大白眼。
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一向最厭惡她的嗎?
她都躲著他了,他怎麼還往她跟前湊?
湊什麼湊?
姚黃望過去,太子也正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是深不見底的陰暗,平靜底下是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漩渦,仍舊是淡淡的嫌惡和更多的克製,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怒。
深井冰,她招他惹他了?
姚黃隻驚怔了一瞬,便無限嬌嗔的一笑,道:“多謝殿下/體恤。”
他敢送,她就敢走,看誰惡心誰。
徐盛、魏朝陽都愣住了,狐疑的視線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一向對姚□□而遠之的太子殿下今日這是怎麼了。
魏紫焉就更是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雙手緊緊絞在一起,長睫憤怒的直抖,強自克製才垂下眸光,否則就要控製不住的伸手去撓破姚黃的臉了。
她可真是水性楊花,怎麼見個男人就撒嬌撒癡?先前才勾搭徐盛呢,這會兒又對太子糾纏起來了?不要臉。
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下來。
&
可惜姚黃錯估了趙昂的臉皮,他居然微微頷首,意思是:不必客氣。
擦。姚黃反倒猶豫了。
真是見了鬼了,以趙昂的德行,他該對她避之不及才是,今兒是吃錯藥了?還是說他和她一樣,芯子裡換了魂?
姚黃狐疑的打量趙昂。
趙昂淡漠的挪開視線。
他對她仍舊無比嫌惡,看來他還是原來的他。
人都是賤胚子,姚黃本意是故意惡心他,既然惡心不著,那惡心的就是自己了。女主還在這兒虎視眈眈呢,她又何必拔虎須?
徐盛看看趙昂,又看看姚黃,見她猶豫,便猜著她不願意,但礙於身份,又不好直接推拒。
他試圖打圓場:“那個,殿下,還是我送姚姑娘……吧。”
您又何必強自己所難?
魏紫焉輕淺的垂眸,遮掩了眼神裡的憎惡。但同時也不是不慶幸的,姚黃勾引誰都好,就隻彆勾引太子殿下。
趙昂聞言,冷冷的看了徐盛一眼。
再是親表兄弟,那也有君臣之分,徐盛被趙昂震的一噎,下剩的話就斷了。
不是,殿下這到底是衝誰啊?自己是為他分憂,怎麼他這眼神倒像是對自己有多大意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