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不由得躍躍欲試:“咱們過去瞧瞧。”
主仆三人順著回廊穿過一層院子,又越過一道洞門,到了一處跨院。
不知是哪位大師的住處,已經在後殿深處,周圍是蒼翠鬆柏,風一吹,能聽聞鬆濤的潮湧聲。院裡乾淨清爽,隻有這麼一棵積年梨樹,樹下石桌石椅,除此再無彆物。
屋裡有叮叮咚咚的琴聲,襯得這院裡格外幽靜和清雅。
姚黃不由得駐足。
她不懂這人彈的是什麼曲子,但這種隱居山林的都是些有真才實學的世外高人。人家正彈琴,她杵在這裡,不是偷聽也有點兒打擾的意思了。
好在這棵開的熱鬨的梨樹就在眼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看個飽。
有時候特彆美好的事物的確讓人欣喜,生出想要據為己有的私念,但很多時候是真的得不到。
姚黃再喜歡,既不能把所有的梨花都捋下來帶走——真帶走這花兒早晚會枯萎,也失了最初喜歡的興味——也不可能把這棵樹連根搬走。
花開花落自有節,這花正是一天比一天繁盛的時候,可終有花落結果那日,繁花褪去,滿樹隻剩綠葉,相較開花時節,終是少了那份美麗。
還是把她的喜愛留在這裡的好,即使將來回想起來會有那麼點兒遺憾。
孰不知遺憾越深重,回憶越美好。
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個年紀在十一二歲的小沙彌走出來,朝著姚黃雙手合什:“阿彌托佛,女施主,小僧這廂有禮。”
姚黃臉一紅,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手攀著月洞門,彎腰還了一禮,窘迫的道:“對不起,是我不該亂闖,打擾了大師的清修,我這就走。”
小沙彌生得很是清秀,臉上帶著不受世俗汙擾的天真和稚樸,大抵見慣了各式各樣來上香來求菩薩保佑的香客,也見識過各色囂張跋扈的麵孔,卻沒料到姚黃這麼個衣衫華貴的小姑娘會這麼謙遜、識趣。
他搖搖頭道:“大師請女施主進去。”
姚黃想拒絕的,但想到自己不請自到,是為不速之客,理當向主人家道個歉,當下又點了點頭,對小沙彌客客氣氣的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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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麵闊三間,正中一幅藥王菩薩的畫像,供案上擺著供瓶和供果,卻不設桌椅,隻有兩隻蒲團和一隻小幾。
幾上兩隻簡單的粗陶茶碗,熱汽繚繞,茶香盈鼻,說明剛才還有人在。
姚黃猶豫了。
她想,是不是主人家已經走了?
大概就是不歡迎她的意思。
雖然讓小沙彌去請她,估計也就是看在她爹的情麵上給她個台階下。
要不她識趣點兒,自己主動離開?
姚黃正想著退出來,這會兒西麵屏風後頭有人道:“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昂?”聽著聲音怎麼有點兒熟啊。
姚黃心裡生出戒備來,回身看了下露霜和婪春。
兩人朝她點點頭,就站在門外沒動,意思是隻要她一招呼,她二人就能聽得見。
姚黃把心一橫。她有什麼可被人圖惜的?頂多就是看中姚闊的利用價值,最壞也不過是拿她作要挾罷了。
要挾唄,橫豎她是個臉厚心狠的,能撐就撐,能拖就拖,實在走投無路,大不了一死了之。
想到這兒姚黃邁步繞過屏風。
屋裡仍舊是兩隻蒲團,一張小幾,幾上沒茶,隻橫著一張琴。
姚黃視線落到坐在左首那人的臉上,大大的驚訝了一把:“怎麼是您啊?”
說出口才意識到失禮,忙要跪。
景成帝擺了擺手,道:“我微服來此,是見一位舊友,倒不成想遇著了你。彆跪來跪去的,你要願意跪,改天把你召進宮裡讓你跪個夠。”
作者有話要說: 先跟大家排個雷吧,
一、姚黃和皇帝之間不會有太多感情戲。
如果要是感情戲多的話,那就是宮鬥文了,
所以想看感情戲,或者想看兩人儘快修成正果的,
怕是要失望了。
二、到現在作者君也沒確定要不要讓皇帝當男主。
我看時也喜歡雙潔雙處,但不會過分苛求,
畢竟現實生活裡哪兒那麼多雙?人誰沒經曆過幾段感情呢?
也不是誰第一次戀愛就能遇到真命天子,也不是誰都能初戀就結婚的,
寫的時候也儘量雙潔,
但如果劇情遇上了,不雙也是現實。
但如果本文讓皇帝當男主,女主要麵臨的處境就太複雜了,前妻,繼子、女……
三、這本書嚴格意義上來說,感情不是重頭戲,我主要是想寫女主自立自強,
不論麵對什麼艱難險阻,都會儘自己最大所能,有勇氣為自己開僻出一方良園福地的故事。
女主不是本尊,而且她是穿越的,所以她帶有幾分上帝視角的優越性,
她自己本身不會把愛情看得太重。遇到了愛情,她不會逃避,遇不到,被迫嫁人,她也不會痛不欲生。
四、很有可能,這是我第一本男女主不會在一起的。
我說過很有討好型人格的潛質,因為本本成績都不好,所以特彆想投大家所好……
但是越想這樣,文越卡,越寫不下去。
所以破罐破摔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按著自己初衷寫了。
不管怎麼說,喜歡的親們就請繼續看,不喜歡的,咱們下本再見。
很感謝大家的陪伴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