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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嫌棄的撇開眼。

於孟生樂得見牙不見眼,但看姚黃的神色,也知道她早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且對此十分鄙薄和嫌棄。

但是吧,他真不是嫌棄賀姑娘嫁過人,不過聽說她仍舊是完璧之身,終歸是意外之喜。

他搓了搓手,訕訕地給自己打圓場:“你看你誤會了不是?我可不是嫌棄這個,我那不是自尊心作祟,怕人家賀姑娘瞧不中我,所以我才先……再說了,做生意的不常說了,挑剔的才是買家嘛。”

越說嘴越瓢,他索性閉嘴,急惶惶的道:“那什麼,我還有事,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就和兔子似的急躥出去。

姚黃隻來得及做了個“爾康手”的滑稽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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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到涇安縣已經有幾個月了,來時的雄心壯誌並沒有得到即刻有效的發揮,反倒日日沉浸在雞毛蒜皮的瑣事俗務當中。

他不免有一種消極的悲觀,如果照此情形下去,隻怕再過個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他也沒什麼可拿得出手的功績來。

這也就說明,他做不出一番成就,回京就杳然無期。

依著父皇的性子,他真能狠得下心一直把自己流放到這小小的涇安縣,一輩子不啟用。

哪怕這隻是一種可能,也讓趙昂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但離開京城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他和徐盛的通信更加頻繁。

有意無意的,他不斷地打聽姚黃在做什麼。

私下裡,趙昂不是沒想過,如果他也有姚黃的那份先機就好了,修一條水渠,解決一方百姓的用水問題,足以寫進涇安縣誌,充做他的不世功績。

可惜,涇安縣同樣缺水,但一沒有賀梁山的山泉水,二來沒有姚闊那樣的幾十萬軍士做人工後備補充,三來他沒有那對父女的瘋狂。

所以姚黃的事跡隻能當做“神話”,完全沒法效仿。

依著徐盛所說,姚黃最近安份的很。

她除了照樣帶著人種樹、種地,再就是經營她那間破雜貨鋪子,平日裡操心的也都是雞零狗碎的瑣事。

比如,她很熱衷於給人做媒說親,還接連辦了幾場聲勢浩大的相親會。

彆說,成效還是很顯著的,那四百多的流放犯,結成了二百多對夫妻。

還有一百多名當地的姑娘嫁給了軍營裡年紀相當的兵士。

她不僅管給人拉郎配,還替人張羅成親諸事,最讓人詫異的是,她還管人結婚之後的事。

哪對夫妻成親後日子過得和美和睦,她當成典型,滿世界宣揚。

若有哪對夫妻日子過得不順,她便帶著由女人們組建的什麼“婦女自助會”大加剖析,去分辯到底是男人的錯還是女人的錯。

若是男人們不思上進,隻知喝酒懶惰,更甚敢無緣無故動手打媳婦的,一次警告,二次懲罰,第三次便要判人家夫妻分離。

這種想法和做法,簡直有悖世情,偏偏她仗著姚闊的勢力,不管是當地百姓,還是軍營裡的兵士,各個都乖得和兔子似的,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還熱衷於給所有人開設什麼“識字班”,不管是當地的百姓,還是幾歲的娃娃,亦或是軍營裡的兵士,再有就是女人,隻要肯上進的,都可以跟著識字班讀書認字。

據徐盛說,她在那位賀先生的“幫助”下,寫了好多教書的小冊子,分門彆類,各不相同。

比如娃娃們學的是《千字文》和《三字經》。

女人們學什麼《諸病源候論》。

徐盛沒親身體驗過,但據說學的並不多高深,但聽起來卻讓人臉紅心跳,涉及的是女人和孩子的身體結構以及各種機能,甚至是尋常病症之類的。

兵士們學的則是簡單的兵書戰策,百姓們學的是有關如何種地的各種《農書》之類。

再然後,她便大部分時間都和方遠他們幾個泡在地裡,不是研究什麼種子,就是研究什麼農具,甚至還招了一批當地所謂心靈手巧的年輕人,專精什麼木工、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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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像是被打開了一道離奇古怪的門,所見所聞都是些光怪陸離、蜚夷所思,甚至有些荒謬無稽,簡直超乎他想像的東西。

他覺得姚黃一定是瘋了。

讀書是多麼神聖的事情?在她這兒卻像兒戲一樣。

她以為她是誰?孔聖人麼?還搞什麼有教無類?

百姓蒙昧,民智難開,她憑一己之力,就想讓他們開啟民智,這不和天方夜譚一個樣嗎?

不是他小瞧她,就算她耗費心力,長此以往,沒個幾代人的苦心經營,沒個幾十年的推陳鋪新,她也甭想看到半點兒成效。

在鄙薄之餘,趙昂又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慶幸。

也幸虧姚黃沒再折騰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否則讓他承認他連個女人都不如,這將是一件多麼悲摧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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