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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還是不吭聲。眼看景成帝的手探過來,她一腳踢過去。力道雖然不大,卻正踢中景成帝手腕。

他故意嘶了一聲,見姚黃一點兒心疼的意思也沒有,自己也有些好沒意思。

他倒也不惱,隻道:“朕看你力氣還足的很,看來剛才撒嬌示弱都是裝的。”

姚黃扭過臉來,氣恨的瞪著他。

他還敢說。

景成帝挨著姚黃欺身坐過來,伸臂攏住她,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道:“彆氣,朕也是太想你了。”

他自動升級了甜言蜜語的功能,姚黃也惱不起來,隻賭氣道:“你討厭,就隻顧著你自己。”

景成帝失笑,道:“是麼?以己心,換君心,朕你以為你和朕心思一樣。”

姚黃臉紅:“誰,誰和你一樣……心思齷齪。”

“哦,難不成剛才熱情似火的人不是你?那是誰?難不成是朕見了精怪?”

姚黃氣笑,狠推了他一把。

猶不解氣,抱怨道:“你怎麼能這麼霸道?一點兒都不肯聽我的話。我又不是不願意,可總不能隨時隨地……”

他不是向來以自製力為傲嗎?像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景成帝故意逗姚黃,假裝被她推得坐不住。

果然,姚黃看他要摔下去,又忙抱住他手臂,用力將他拽了回來。

景成帝輕抿姚黃汗濕、散亂的碎發,柔聲道:“彆的事猶可,這件事肯定不行。”

姚黃摔開他的手臂,低聲嬌嗔:“討厭。”

“好啦,朕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不會有閒言碎語傳出去。朕讓人備了熱水,你去泡個澡。”

姚黃也實在和他生不起氣,隻能就這麼算了。

景成帝知道姚黃麵嫩,倒也沒讓人進來。

得益於從北蒙關一路回京,他早不是從前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擎等著人服侍的主兒,還能幫著姚黃打水,準備澡豆和巾帕等物。

姚黃推他:“你出去。”

景成帝好脾氣的笑笑,道:“好,朕走,你好了喚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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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儘職儘責的在殿外候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聽見景成帝喚人。

他忙躬身進去。

景成帝讓他召了翰林院的宋編修進宮,一連擬了兩道聖旨,等到蓋了禦寶,又讓駱安親自去姚家宣旨。

等到駱安回宮,昭和殿裡已經擺好了午膳。

景成帝坐在上首,底下搭了個小圓桌,坐著上午就宣召進來的許荊許公子。

駱安心說,這位許公子好大的臉麵,初蒙陛下召見,就得以搭桌賜菜,這是多大的殊榮。

他回了話,躬身要往外退,駱安卻一指“許荊”,道:“你替她布菜。”

駱安應了聲“是”,一抬眼,望向這位許公子。

“呃……”駱安嚇得噎住。

他就說呢,說好的姚姑娘今日會進宮,卻始終沒動靜,敢情不是她不來,是換了個身份。

也不知道陛下玩的是什麼裡咯啷。

姚黃朝他微微頷首一笑,道:“許某惶恐,不敢勞動駱總管。”

駱安立刻笑得和朵花似的,道:“許大人客氣,您是陛下股肱,咱家服侍您用膳是應該應份的。”

他心裡明鏡似的,陛下欽點了自己,這是讓自己以後多照顧姚黃。

姚黃以許荊的身份出入宮禁,多有不便,以後就得自己從中轉寰。

兩人怕是早突破了尋常男女界限,以後在昭和殿,但凡他們二位在,身邊服侍的人就得是最知近不過的人。

眼睛要笨些,最好是瞎子。嘴要嚴實,最好是啞巴,省得沒事往外頭瞎叨叨去。

景成帝看駱安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這才滿意。

駱安使儘渾身解數,將姚黃照顧得妥貼備至。

姚黃輕瞥一眼景成帝。

見他挑眉望過來,似是詢問她有什麼不順心不如意的地方。

姚黃微微搖頭,重新垂眸。他為她也算費儘心機,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景成帝還要留姚黃。

雖說姚黃是外臣,可隻要他想留,有的是借口。

這就是特權的好處。

姚黃卻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她的借口十分老套卻十分管用:“我阿娘要擔心的。”

景成帝也沒了脾氣。

他和姚黃並非正常婚嫁,在道義上,他已經失了先機,不管他有多少理由和借口,也不管這是否是姚黃的堅持,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總之這事兒他就是不占理,有他欺負姚黃之嫌。

是以從姚夫人的身份上來說,肯定不會同意也不會願意姚黃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著他。

在姚夫人跟前,景成帝先天會覺得有點愧疚。

****

駱安親自送姚黃出宮。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道:“許大人似是心情不大愉悅?”

姚黃猜著他要給景成帝做說客,故意板著臉道:“豈敢?沒有的事兒。”

駱安陪笑道:“許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年,陛下過得著實清苦。”

姚黃輕哦了一聲,既不是不相信,也不是多在乎的模樣。

她已經從景成帝那裡聽說了這幾年他沒寵幸過後妃,既信了便不會懷疑,不過駱安願意說得更詳細些,她也無所謂。

權當吃瓜了。

駱安問道:“許大人不信?”

姚黃帶著些許嘲弄的道:“駱總管這話說得有點兒虧心吧?陛下享受的是萬民供養,人間鼎盛,何談清苦?”

要是他都過得清苦,那旁人過的還能叫日子嗎?

駱安有些發急:“許大人,咱家的意思,不是說陛下的衣食住行。人生在世,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許大人覺得,什麼是最重要,最有意義的?”

姚黃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有的人看重的是名利,有的人看重的是親情。”

駱安道:“這話對,所以啊……陛下號稱天下之主,得以享儘世間繁華,可再多的享受,也不足以抵消陛下的孤單。他始終缺了個知心知意的知己啊。”

姚黃仍舊不冷不熱的哦了一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宮中妃嬪沒有三千,也有數十,會挑不出一個合了陛下心意的紅顏知己?”

駱安苦笑:“朋友遍天下,知己能幾人?若是紅顏知己如此好遇,那也算不得人間幸事了。”

姚黃停下步子,看向駱安道:“駱總管是什麼意思呢?莫不是陛下有了中意之人,隻是不好開口,又恰好和我有些淵源,所以你打算讓我做說客麼?”

駱安簡直哭笑不得,左右四顧,見兩個小太監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遠遠墜在後頭,這才壓低聲音道:“您這又是何必?咱家不過是心疼陛下,想著許大人於陛下終究不同,若是您能令陛下開懷,不也是萬民之幸嘛。”

姚黃輕哼一聲。

就知道今天的事瞞不過他這個人精。

她並有特彆不高興,就是覺得不大自在。

駱安又道:“今晚貴妃娘娘領著眾嬪妃要在嶠去台替陛下接風。”

那又怎麼樣?想讓她吃醋嗎?

所以她不願意留在宮裡是對的,哪怕景成帝不過是逢場作戲,可這樣的場合以後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縱然她是皇後,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霸著景成帝,不許她去彆的妃嬪那兒。

“其實陛下並不願意去,這幾年,陛下格外潔身自好,說是修行也相差無幾。不過,後宮無主,太後催了不知多少遍。陛下並無立繼後之意,但宮中不能無人管轄。”

姚黃明白了,這是要提拔蕭貴妃了。

但這是他的後院之事,也是他的家事,終究和她沒關係。

駱安悻悻的道:“聽說許大人推崇一生一世一雙人,陛下對此並不特彆熱衷,不過,陛下也是人,也盼著有個知情知意的人相濡以沫,相攜以老。尋常之家,也是男主外,女主內,夫妻兩個相互體諒,配合默契,日子才能越過越好不是?”

姚黃狠看了駱安一眼。

她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這是勸她進宮陪王伴駕呢。

她問駱安:“陛下的意思我不敢說儘知,但也八九不離十,倒是駱總管這話,是你自作主張呢,還是……受人指使啊?”

駱安一怔,他真不知道姚黃和景成帝是怎麼商量的,當下不免惶恐,生怕自己好心壞了景成帝的事,忙否認道:“是咱家僭越,不過是一點為陛下的忠心,許大人……見諒。”

作者有話要說:  再更一章吧,明天有沒有,看情況。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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