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雲滿心警惕,雙腳連蹬,身子在毯上不住轉動,以防她近身再來摔打。
莫娜絲腳下不停,繞著他打轉,尋機而動,幾次試探著去抓他腳踝與鎖鏈,均未得手,一時間尋不到機會,不禁有些著惱,停住腳步,哼了一聲,嬉笑道:“臭烏龜,倒還有些本事,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將紅裙一撩,玉足便向他踢去。
易逐雲罵道:“臭婆娘,再這般罵我,有你好受的!”
不經意間瞅見她裙下風光,忙偏頭避開。
哪曉得莫娜絲瞅準時機,雙手疾出,抓住他腳踝,雙手翻動,又將易逐雲摔趴在地,縱身一躍,騎在他背上。
易逐雲雙肘撐地,翻身而起,卻見一條玉腿從腋下穿過,轉瞬之間自己脖頸與手臂皆被鎖住,動彈不得,竟與自己方才鎖她的“三角絞”如出一轍。
莫娜絲甚是得意,雙腿用力收緊,笑道:“小賤奴,服是不服?”
易逐雲被絞得臉頰漲紅,強笑道:“我服你個大西瓜。小梢普西,臭胡殼兒,看我以後怎麼鑿死你。”
莫娜絲也不知他罵些什麼,渾不在意,雙腿收緊絞勢,嘻嘻笑道:“還敢不敢嘴硬?”
易逐雲呼吸都有些艱難,道:“不……”
莫娜絲這才鬆開,笑道:“你上次說的,要用舌頭讓我高興,現下便來吧!”
兩人躺在毯上,喘著粗氣,顯然方才一番交手,各自都耗費了不少力氣。
莫娜絲催促道:“快點,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得算數。”
易逐雲卻哼起小曲:“姑娘姑娘生得俏,頭戴小圓帽。腰裡拽把草,肚裡娃娃叫。遇著大旗子,鑿得他兩頭蹺。”
莫娜絲好奇道:“你唱的什麼曲子?”
易逐雲笑道:“此乃‘鑿壁偷光歌’,是我們漢家的歌謠,你沒聽過麼?”
莫娜絲道:“沒聽過,你再唱一遍給我聽聽?”
易逐雲笑道:“你唱那屏風上的詩給我聽聽,我便再唱一遍。”
莫娜絲道:“我不會啊,你們漢人的歌謠,怪裡怪氣的,我聽不習慣。”
易逐雲道:“我唱的你倒聽得慣?”
莫娜絲道:“你愛唱我就愛聽。”
易逐雲瞅準時機,猛地一個翻身撲上,右手直抓起旗子,狠狠向她鑿去。
莫娜絲猝不及防,竟被他擊穿,尖叫一聲,又驚又怒。
刹那間兩人再度纏鬥在一處,直至莫娜絲鬥得精疲力竭,易逐雲方才罷手。
兩人均覺暢快無比,終究是罷手言和,換了地上毯子,躺在地上閒聊起來。
莫娜絲笑道:“你說我會死嗎?”
易逐雲道:“方才老爺已饒了你,你死不了。”
莫娜絲啐罵道:“小賤奴,我說的不是這個。”
易逐雲道:“你是說那斷腸草?死不了的。”
莫娜絲沉吟不語。
他也不說情花在何處,如今自己內力未複,若是對方翻臉,隻怕又要陷入困境。
忽聽得外間傳來一陣緊密急促的鼓聲,節奏明快。莫娜絲翻身跳起,說道:
“你待在此處,莫要亂動。”
說著縱身躍至屏風之後。
隻聽那鼓聲節奏齊整,漸近而後又漸遠。好似鼓手們以此傳遞消息。
易逐雲眉頭一皺,心下尋思:“這可是蒙古軍營用鼓聲傳訊之法?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莫娜絲迅速換好衣衫回轉,套上黑色頭巾,蹲下身子叮囑道:“不許踏出這房間半步,也彆弄出聲響,乖乖的,否則咱們都得死。”
說著給易逐雲套上一個綠蓋頭。
易逐雲嫌棄地一把扯下,道:“給我換個白色的,不然大不了一死。”
莫娜絲笑道:“你還挑剔起來了。你自己在屋裡找找,隻要你不出去就成。”
說罷起身出去,將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