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紀疏光來到禁製前,一邊抹眼淚,一邊拿出一個刀形法器,對準鎖鏈,一刀下去,砍斷了禁錮,“徒兒是趁守山弟子輪值的時候溜進來的,師尊,來不及解釋了,徒兒先帶您離開。”

說著,他用法術消去江瀾月身上殘留的靈力禁製,就要拉著江瀾月離開。

江瀾月卻停下了動作,“疏光。”

紀疏光驚訝回頭,“師尊,怎麼了?”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現在玄天劍宗上下都在盛危的掌控裡,我們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江瀾月歎息一聲,有些難堪地彆過頭,“正因如此,疏光你快逃吧……為師無能,淪落至此,不能再將你牽連進來。你不是盛危的對手,還是回無象宮去,勿要蹚這趟渾水了。”

紀疏光不敢置信地盯著江瀾月,“師尊,盛危那豎子對您做了什麼,竟讓您如此灰心?”隨即,他臉上露出憤恨之情,“定是他暗中對師尊做了什麼手腳,才致師尊敗給他。師尊勿慌,等徒兒帶您離開,治好您的傷,我們再來找他算賬。”

江瀾月神色有些複雜,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是嗎?本座竟不知道,師弟如此有誌向。”

涼涼的聲線在寂靜的水牢裡回蕩,宛若地獄傳來的魔音。紀疏光大驚,立即回頭,隻見盛危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後,麵容半隱在陰影中,猶如突出現形的鬼影。

紀疏光嚇得大叫一聲,差點原地絆倒。

盛危來到他麵前,精致昳麗的麵容上依舊是核善的笑,“不是要找本座算賬嗎?本座就在這裡,師弟大可來試試。”

紀疏光在經曆最初的受驚後,很快調整過來,他護在江瀾月身前,怒視盛危,“盛危,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卑鄙小人,居然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若今日你敢對我們動手,他日我無象宮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盛危嗤笑一聲,“與其擔心將來的事,不如師弟先擔心擔心眼下,你還有沒有命活著離開這裡。”

他抽出本命靈劍,普普通通的鐵劍上閃過寒芒,瞬間,殺意如海浪般鋪開。

明明隻是執劍站在那裡,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凜凜殺意就是存在感極強,沉甸甸地壓在頭頂、心頭,令人窒息。

紀疏光臉色大變。

作為盛危的師弟,他自然認得這把鐵劍。彆看它普通,但它卻是盛危的本命靈劍,跟隨盛危一起出生入死。修真界中有一半人都見識過它的厲害,並且,他們都說,這是煞星的劍。

紀疏光想起初見盛危時,盛危也是這樣拿著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劍,一個人站在樹下,默默練習劍法。

當時盛危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小小的一隻,一個人背著一把幾乎有他身子那麼長的劍,走在雪地中。旁邊有人說,這麼小的小孩子就隨師父出來曆練啦,也不怕凍著。

眾人回頭望去。

然而盛危冷著小臉,右肩黑羽隨風顫動,隻說了一句“我不冷”,便越過眾人,朝前走去。

他好似從不在意外界的人和物,哪怕江瀾月命他當洛筠笙和紀疏光的沙包,他也無動於衷。

紀疏光剛入宗門的時候,那時盛危也剛修煉不久,劍法不甚熟練。江瀾月讓他們對練。紀疏光仗著在無象宮提前入了道,劍法精湛,就一遍遍將盛危的劍打飛,態度輕蔑。

“什麼廢物也配小爺我親自出手。”

他甚至不出劍,隻用小石子,便輕易將盛危手中的劍擊飛。看著盛危一遍遍去撿劍,他“哈哈”大笑,“二師兄好像一條狗啊。”

這是他們剛拜江瀾月為師時,經常發生的事。然而後來,盛危修為上來了,他不再留在宗門,而是常年外出曆練,兩人便沒了交集。

再後來,盛危名聲漸盛,流傳出“煞星”的名號。紀疏光才恍然意識到,他和盛危的差距早已拉開,他再不能隨隨便便就把盛危的劍擊飛了,而是被盛危甩開一大截,再難相提並論。

現在盛危修為已達渡劫期,而他還是一個小小的金丹……境界差距之大,即使盛危不說,他也生出了自慚形穢的卑微心思,壓在心底角落,心境蒙塵。

他們之間,甚至可以用天差地彆來形容了。

盛危是天,他是地,根本不配和盛危相提並論。

所以哪怕盛危的本命靈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依舊沒人敢小瞧它。

無形的威壓散開,鋪天蓋地,仿佛重於千鈞。紀疏光牙關打顫,他抽出劍,對上盛危,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心思。

成名後的盛危一般不會輕易出劍,倘若他拿出了劍,則說明他動真格了。

而紀疏光麵對早已成為大能的師兄,此時此刻,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逃。

趕緊逃,他沒有任何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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