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兄妹二人圍坐桌旁,就著青椒土豆絲、韭菜炒蛋,享用著肉夾饃。楚曦神才發現,楚蘊煮的飯也焦了一大半。他索性將藏書樓帶回來的肉夾饃蒸熱,權當主食。時值酷暑,肉夾饃存放數日已略帶酸味,但他不舍浪費,畢竟這是珍貴的魔銀換來的美食。
“藏書樓那幅睚眥圖有何來曆?竟藏著刀意?“楚曦神邊狼吞虎咽邊問。
楚蘊夾菜的手頓了頓,驚訝地望向他,卻依然從容地吃完飯,才緩緩答道:“你能感受到刀意,說明悟性比我想象中高。“
“那圖中的刀意隱藏極深,極少有人能察覺。否則,它在正陽武館藏書樓掛了數百年,能識其真諦者寥寥。“楚蘊淡然解釋,“記住圖的紋理、線條、結構,八成相似即可。在觀想時,刀意自現。“
楚曦神揚眉,自覺並非悟性使然,而是他的“鷹眼“捕捉了每一細節,加深了記憶。這妹妹,是否在間接炫耀她的悟性?
“你還沒說圖的來曆,為何如此重要,關乎生死?葉芷羞說這圖不止一幅,無相神宗下屬的七十二武館,每館皆有。“
楚蘊並未回避,沉吟片刻後,平靜道:“約一千三百年前,無相神宗出了個叛徒,號稱血睚刀君,自創神意觸死刀,曾登頂天榜,縱橫江湖一百七十載,無人能敵。這圖便是其刀意精華,叛出師門後,他與無相神宗為敵,留下一身血債,卻在羽化之際將刀意圖和刀法贈予無相神宗。此圖共八幅,循序漸進。第一幅廣泛流傳,而第二幅,僅限各館真傳弟子接觸。其重要性在於——“
楚蘊話鋒一轉,纖手輕輕搭上楚曦神的左胸,“我們得以存活,是因為六陰還魂咒,逆天續命,必有代價,每日陽氣散失。一旦無力償還,便將消逝。延續生命有兩種方式,一是修煉純陽的養元功,二是以武道神意破解陰煞寒毒。但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想過這咒語出自何人之手?“
楚曦神心中一緊,麵色凝重。在霸武王墓中複活,一切都謎團重重,不知所由,更未知這六陰還魂咒出自誰手。
“我對重生感恩,願回報,卻不甘受製於人。“楚蘊眼中光芒一閃,收回手,“這八幅圖,是我們擺脫束縛的捷徑。提到睚眥,你想到什麼?“
“睚眥必報?“楚曦神沉思道。
“報複,也是報應。“楚蘊點頭,“報應近於因果,血睚刀君盛時,眼神足以斬殺三品武者,故其刀名觸死。我所需,是睚眥的報複之力,能將一切神通反噬於敵。滴水之恩湧泉報,睚眥之怨必償,償則難免血腥,這就是龍之二子睚眥!修至第六幅圖,施咒者將難以製約我們。“
楚曦神想到睚眥圖幻境中,那中年男子將巨人的雷霆反噬其身。
“睚眥刀意難以修煉,雖刀意圖留於無相神宗,至今無人至第五幅。但正陽武館即將有大機緣。“楚蘊望向遠方,“得此機緣,你不僅可在天賦上媲美名門之後,甚至有望修煉神意觸死刀。“
楚曦神的好奇心再次被激起,欲追問,楚蘊卻沉默不語,起身欲收拾碗筷。楚曦神哪敢讓她動手,她連夾菜都能緊張到折斷筷子。
“對了,還有一事。“他取出袖中兩個青銅腰牌,置於桌上。楚蘊見此,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