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虞深能一眼認出薛濯, 不僅僅是因為對方與他書中所描寫的容貌相差無幾,更是因為薛濯的左眼眼尾有一顆淡紅色的痣。
他曾經細致描寫過薛濯眼尾的這顆痣, 這位弑天魔尊殺人時那顆痣總會變得鮮紅, 如血一般,使得許多仙門百家在見到眼尾有紅痣的男人首先便想到薛濯, 然後聞風喪膽。
虞深本覺得他的反派都穿越過來這種概率微乎其微, 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虞深簡直想掐死當初胡亂猜測的自己,他甚至懷疑若不是自己亂立fg,反派們就絕對不會出現。
如果說其中兩隻貓是他筆下的兩個反派,那麼剩下那隻貓也是反派這種事情按照慣性思維怎麼都是成立的。
虞深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家乖乖竟然是薛濯,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比世界末日還恐怖。
虞深現在依然無法相信, 他甚至懷疑自己此刻是在做噩夢, 但是他現在十分慶幸,此刻真真切切的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的, 這就是現實。
現實給他上了一堂課, 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你越不想要的,就越可能出現, 哪怕那不現實。
但是這種玄幻的設定真的對得起現實這兩個字嗎?
虞深內心已經崩潰。
薛濯發覺靈力已然恢複後他難免是激動的, 現在他終於得償所願, 成功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哪怕他還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菜變回人。
他緩過神後, 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他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之前有晏遲光的先例,薛濯使用障眼法變回了自己曾經的穿著扮相。
隻見容貌俊美的長發男人伸出手隨意掐了個法訣,他的身上便出現了黑色的錦衣。男人披散的黑發已然被鎏金玉冠束起,一身黑衣袖口祿口鑲繡著玄色流雲紋,衣袂飄逸。男人豐神俊朗,眉眼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俯首稱臣。
虞深看到薛濯變出的衣物,心更涼了,這人確實是薛濯,石錘了。
晏遲光看到薛濯可以憑空變出衣物,他的眼神一凜,心中越發警惕,他竟無法估測出對方的實力,他懷疑對方擁有空間這種異能。
如果僅僅是空間這種異能,那倒不值得他警惕。但是對方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這是頭一個讓他覺得深不可測的對手。
哪怕是他末世裡遇到的最強對手賀星火,都沒有讓他如此重視。
對於晏遲光的警惕,薛濯並不在意,他看了眼晏遲光身後的虞深,道:“本座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因為不明的原因來到這個世界,變成了你家的貓。你對本座有恩,你想要什麼本座都可以幫你得到。”
虞深依然是一臉震驚的表情,他怔愣地看著薛濯,半晌也未回應對方。
薛濯沒得到回應也沒生氣,他接著道:“本座現在身無一物,無法贈與你靈丹妙藥或者法器財寶,但隻要你想要的,本座一定會幫你得到。”
薛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他在離開前必須要做一件事,便是回報虞深之前對他的照顧。
來到這個世界,若沒有虞深的話,他或許會死亡,或許會流浪,虞深這段時間對他的好,他銘記於心。所以他想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為虞深做點什麼。
他不知道離開了是否還會回來,所以這個恩情他必須還,他薛濯必定竭儘全力實現虞深的心願。
虞深總算反應過來,他壓抑著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趕忙搖頭:“不用不用!”
您離開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虞深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他恨不得一棒槌敲暈自己,最好敲死自己算了。
他現在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之前晏遲光出現的時候他還能保持冷靜不讓對方察覺到異常,現在他隻能傻愣愣地看著對方,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是自己怎樣死才能體麵點。
那可是薛濯啊!
哪怕薛濯在他的中被虐的很慘,讀者們一個個心疼其真是小可憐,慘是很慘,但對方可是讓整個仙門百家提心吊膽的噬天魔尊啊!
薛濯可是差點成了神的存在。
虞深崩潰,之前給反派們寫得有多叼,他就覺得以後自己會死得有多慘。
晏遲光的異能還在,那薛濯的靈力應該都還在。薛濯隻要一個不開心,毀掉整個世界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見到虞深眼中的驚懼,薛濯沉默了片刻,他道:“你不用怕我,你對我有恩,我自不會傷害於你。”
薛濯也不再自稱本座,他收回自身的威壓,讓自己看起來易相處些。
他知道這種事情對虞深來說應該很難以置信,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另外兩人死亡後都來到這個世界變成了小貓。
“關於我變成貓的事情,我會尋找出原因,到時便會給你一個交代。”
薛濯麵上表情平靜,從他變回人出現在虞深晏遲光麵前時他就一直表現地十分冷靜沉穩,僅僅從這一點看晏遲光就知道薛濯絕不簡單。
虞深心中大駭,他當然知道原因是什麼?無非就是他寫死了反派們,然後反派們穿過來報複他罷了。
他一點都不希望薛濯知道真相,他驚魂未定道:“你不用給我交代,也不用你的報答。如果可以,我現在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緩衝的過程,我現在需要時間來接受現狀。”
虞深對薛濯這個人的出現難免心悸不安,薛濯是他筆下心機最深的反派,他不知道對方已經發覺到什麼,他現在必須一個人緩衝一下,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暴露出異樣引得他們懷疑。
薛濯神情平靜,他淡淡應了聲:“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若是無法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便會回來,若是找到的話,離開前我也會回來還你這段時間的恩情。”
說罷黑衣男人負手而立,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團黑霧,將男人裹在其中,那挺拔俊朗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黑霧之中。片刻之後,整個客廳恢複了平靜,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虞深後背發涼,他的後背冷汗涔涔,現在他仍有餘驚。
虞深緩過神,乾巴巴問了聲晏遲光:“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我在做夢?”
晏遲光感覺到薛濯的氣息徹底消失,他眉頭微蹙,但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下來。
他語氣低沉道:“不是。”
見虞深臉色有些蒼白,晏遲光知道虞深被薛濯的出現給嚇到了,他安慰道:“放心,沒事了,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