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濯的語氣裡已經帶上了祈求,怕是前世能讓他這樣祈求的人少之又少。
虞深心想何必呢,若是真的可以修改的話他直接將整個故事重寫都行,但他心裡隱隱預感,事情已成定型,那就是命運,改變不得。
“沒有人輕而易舉能改變他人和自己的命運,尤其是已定的命運……”
薛濯心裡的火一下子竄到頭頂,俊顏冷若冰霜,憤怒的目光像是兩道利劍,他朝著虞深低吼:“怎麼不能改?!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虞深沉默不語,薛濯見狀更加恨不得揪著虞深的領口繼續質問,然而,一陣熟悉的無力感讓薛濯頓在原地。
不是吧?
虞深驚訝地看著薛濯突然消失不見,留在原地的是一堆散落的衣服,衣服中鼓起一處,一隻熟悉的小貓從衣服中鑽出來了。
一直在邊上沒什麼存在感的霍君祁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太巧合了吧,為什麼薛濯也會變回貓?
難道是因為他們都知道真相了?
那為什麼晏遲光還沒有?
薛濯好久沒變回貓一時不適應,剛往前邁一步就被衣服絆了一跤,讓他整個人,不,整隻貓給摔蒙了。
薛濯此刻的心情無異於一個充滿氣快要爆炸的氣球突然被放了氣一樣,搞得他徹底沒脾氣了。
果然變回人的關鍵與虞深有關,或許是因為他們對虞深造成了威脅,所以才會變成無害弱小的貓。
這下子整間屋子隻剩下晏遲光一個人沒有變成貓了,也終於有種暴風雨即將平靜的感覺。
晏遲光淡淡瞥了眼變回貓的兩人,他似乎猜到了變貓的原因。
他轉身看向虞深,道:“他們留下來遲早會傷害你,所以我還是處理掉他們吧。”
虞深感覺很疲憊,他道:“不用了。”
晏遲光知道虞深不願意傷害他們的原因,他也沒請求,淡淡嗯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晏遲光的神情平靜地像是沒有發生過一切似的,虞深忽然感覺到很心疼,他問:“你不想問問我什麼嗎?”
任誰知道自己是彆人筆下的人物,怕是都恨不得質問那作者為什麼要給自己安排的命運。
就和這世間的許多人一樣,命運不好了就想問一下上天,為什麼自己要比彆人苦,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那些不好的事情……
如果晏遲光質問他,他也說不出個什麼原因,也給不了對方想要的答案,他的人生不比薛濯和霍君祁苦,但此刻卻沒表達一點怨意和恨意,這讓虞深心疼不已,喉間越發苦澀。
他越發覺得愧疚。
晏遲光垂著眸子,他死死壓住內心的怨恨,他知道他不該怨恨虞深的,因為虞深寫下那些文字根本沒想過會傷害他,他知道每個故事總會有壞人,自己不過就是充當那裡麵的壞人,所以他的結局理所應當……
過去的事情都應該過去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虞深是這個世界慷慨賜予他的光,他怎麼舍得傷害或者放手。
晏遲光抬起眼,擠出一抹比較僵硬的笑,他反過來輕聲安慰道:“沒事,那些都不重要,我知道你要是知道自己寫的會成真的你一定不會寫的,所以沒事的,那些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對我好,還有,我想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