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欣長,青衫玉立,一頭青絲用支古樸的木簪挽著,氣質溫和脫俗;
女子隻到他肩膀,膚色瓷白,五官亦是上佳。她穿著月白色的衣裙,廣袖纖腰,眼波好似一潭靜水,清澈柔軟。
兩人都是修士,但隱藏了威壓,就算林非潼麵對他們,也不會有任何不適。
笑著來到他們麵前,衛輕塵先熟稔地開了口:“清霽。”
林清霽慣常冷峻的麵容染上些許溫度,同他們輕頷首。
林星暉則拱手朝他們行禮:“叔叔,嬸嬸。”
衛輕塵溫和俊逸的臉上笑容更盛:“上次見小暉都是七年前了,這幾年你長高了不少。”
他妻子江映雪笑著補充:“修為也精進了許多,即將結丹了。”
她長得美,聲音又溫柔,林非潼很是喜歡。
不過最讓她意外的還是衛輕塵。外界把他傳得那麼可怕,她還以為是個脾氣古怪的冷僻男修呢。
此刻,衛輕塵夫婦將目光彙聚在林非潼身上,前者微微彎腰:“這就是潼潼了吧?”
林非潼學林星暉的模樣,規規矩矩見禮:“給叔叔嬸嬸問好。”
衛輕塵的喜愛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潼潼也好!”
江映雪更是被萌得捂著心口,小心征求她的同意:“嬸嬸抱你進去好不好?”
林非潼開心地點頭。誰能拒絕大美人的懷抱呢!
江映雪笑容燦爛地將她抱起往裡麵走,都忘了招呼林清霽他們了。
還是衛輕塵道:“先進去休息下,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林清霽父子早已辟穀,這晚膳自然是為林非潼準備的。
路上,衛輕塵問薛大餅:“你主人尚未歸來?”
“是。”
衛輕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清霽,沒再說什麼。
踏入院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麵而來。幾個藥童正有條不紊地將晾曬在院子裡的藥草收進房子,見了他們,得體地給他們見禮。院子中,還擺著不少舂藥、製藥的工具,但是並不雜亂。
這藥廬景色質樸,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凡間彆無二致,因此林非潼身處其中,倍感舒適。
江映雪抱著她去淨了手,動作耐心又細致。隨後抱她到桌邊,一股腦拿了不少小孩子喜歡的東西出來。
吃的,玩的,擺了滿滿一桌子。
衛輕塵也搶在林清霽兩人前頭,坐在了林非潼另一邊。
“這都是你嬸嬸準備的,潼潼若是不喜歡,我這還有不少好東西。”
林非潼雖然不想玩撥浪鼓,但還是客氣地說:“喜歡的。”
江映雪揉揉她的腦袋,“一會兒多吃點,長點肉肉。咦,你頭上這人參掛件怪逼真的。”
林非潼笑笑,沒接話。
衛輕塵自然地執起她的手,“是有點瘦了。”
這夫妻倆完全被林非潼吸引了注意力,林清霽他們隻能自便了。
用膳時,衛輕塵一個勁兒給林非潼夾菜,江映雪恨不得直接喂到她嘴裡,熱情得林非潼難以招架。
於是飯後,當衛輕塵提議讓薛大餅帶她出去走走時,林非潼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她知道林清霽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有些話當著她的麵不好說。
待她走遠,林清霽在房子外設了一層結界,問衛輕塵:“怎麼樣?”
衛輕塵收斂笑意,“剛剛探她的脈象,果真內裡空空,存不住絲毫靈氣。”
江映雪給幾人倒了茶,歎氣:“可憐了這孩子。”
林星暉追問:“衛叔叔,我妹妹完全沒可能修仙了?”
“常規的辦法行不通。”
林清霽:“非常規的呢?”
衛輕塵將他的勻白茶杯往前推,修長的手指指著裡麵清澈的茶水:“這茶杯就似她的身體,茶水則是她如今的靈根。既然靈根廢了……”
他斂眉,三指端著茶杯,將裡麵的茶水潑了出去,隨即,又倒上一杯。
目光從林清霽、林星暉父子臉上掃過,正色道:“隻能拔除原本的靈根,換上一條新的。”
幾人麵色皆是一變。
林星暉震了震,壓低了聲音:“這是魔修才會用的功法!”
縹緲大陸,有修仙之人,自然也有修魔之人。
修仙講究煉體、煉心,通過不斷突破自身極限,求升仙之道;
修魔卻是以各種手段,將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據為己有。
二者都是逆天而行,魔修陰毒、很辣,正道修士從不屑與他們為伍。
且他們那種修行路子,與人結下血海深仇是必然的,不少修士都恨不得除之後快。
衛輕塵提議給林非潼換一根新的靈根,這靈根總不能是憑空而來,定要硬生生從人身上剜下來。
剖了靈根,輕則重傷,重則致死。
凝滯般的死寂後,林清霽開了口:“把我的靈根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