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湖鬱的模樣,似比陳晉鵬年紀還要小,可是睥睨他時,氣勢十足。
他不在意地道:“隨便她是什麼體質。”
陳晉鵬心口一窒,臉色驟然鐵青。
這簡直就是往他的臉上扇巴掌!他的資質在蒼穹宗同輩弟子中也算是頂尖的了,比林非潼的五靈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結果他寧可選個廢物,也不選自己!
嫉妒、憤懣、恥辱重重情緒衝刷著他的胸膛,體內靈力亂竄。
這還不算,湖鬱淡漠地說:“剛剛是你最先向我動手的。”
陳晉鵬還有其他過來看熱鬨的弟子,俱是一愣,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湖鬱抬起了手,一道冷冽的靈力凝集在掌心,擺明了要教訓陳晉鵬!
他隻是個築基期,趁著湖鬱渡劫勉強占點便宜,真打起來,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陳晉鵬懼怕出醜,色厲內荏地道:“你要做什麼?我可是蒼穹宗的內門弟子。”
在整個縹緲大陸,蒼穹宗的名號都是響當當的,更何況這是蒼穹宗的地界。希望湖鬱能因此收斂些。
湖鬱的靈力卻未收,還隱隱有加劇的趨勢。
一道奶裡奶氣的聲音自湖鬱身後傳來:“內門弟子怎麼了,還不是你們先對他出手的?你們以多欺少、趁人之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蒼穹宗弟子呢?”
這些弟子的心思,她用腳趾頭想都明白。
眼見陳晉鵬因為難堪,嘴角都在抽動,林非潼繼續往他們心上戳著刀子:“怎麼,自己打不過,就哭著要找長輩呀?三歲小朋友都不會這樣做呢。”
一眾弟子被林非潼說得雙頰火燎燎的,麵子裡子都丟光了。
陳晉鵬心裡那股火越燒越旺,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攥緊了劍,冷聲道:“你連外門弟子都不算,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霽月仙尊的女兒又怎樣,還不是個廢材!他在心裡憤憤地說。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砰”地被擊飛了出去!
湖鬱出手了!
“那我總有資格了吧?”他收斂了全部的笑意,氣質起凜冽似冰。
陳晉鵬被雷劫擊中,本就受了傷,這一擊讓他半天都沒爬起來。
“陳師兄!”數道驚呼響起,有人向前,扶他坐起來。
陳晉鵬卻把他的手甩開了,那人直接僵在原地。
弟子們彙聚來的目光好似成了一柄柄寒刀,剮著他的尊嚴。
陳晉鵬自己撐著劍站起來,盯著湖鬱與林非潼,麵色陰桀,給那些支持他的師弟師妹都看呆了。
這樣的陳師兄……有點可怕。
“你都化形了,修為比我高出那麼多,以大欺小難道很驕傲?”
湖鬱挑挑眉:“那你想如何?”
“若要比試,得公平公正!你壓製修為到和我一般,咱們再必過!”
湖鬱嗤笑了下,正要拒絕,遠處有人禦劍而來。
“星暉?”他視力極佳,一眼便看清了來人。
不遠處的弟子,尤其是女弟子,驟然騷動起來,都在整理頭發和法衣。
林星暉目不斜視,落在湖鬱身旁,利落地收了劍。
調養一段時間後,他可以稍微動用靈力,臉色卻還是有些蒼白,不過絲毫不有損他的美貌。
他垂眸仔細觀察了一番林非潼,確定她沒事,才將目光落在陳晉鵬身上。
“你聯合其他同門向他下手時,怎麼沒想過公平公正?若要公正,也可,我壓製修為和你比過。”
話音落下,他的修為外放,迅速攀升到了金丹期!
陳晉鵬一臉震
驚。他竟然已經進階了!
其他弟子同樣驚訝和欽佩:“林師弟好厲害!”
“天啊,十五歲的金丹期,這修行速度真是讓我等望塵莫及。”
“如此天資,怕是整個縹緲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陳晉鵬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終憋悶地說:“不用了,我不如林師弟。”
話畢,也不管林星暉他們是什麼反應,提著劍,步履沉重地離開了這裡。
一行弟子複雜地看了林星暉一眼,追隨他離開。
林星暉又對剩下的人道:“下午沒有功課了?”
對他這個金丹期的首席弟子打怵,其餘人紛紛告辭。
沒多久,啟明峰後山便隻剩下林非潼四人。
林星暉再次看向湖鬱,眼裡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喜悅,衝他拱手:“你化形成功了,恭喜。”
麵對熟人,湖鬱收斂了敵意,又成了那靦腆美少年的模樣。
“謝謝,也恭喜你突破到金丹期。”
林非潼望著他們:“你們認識呀?”
湖鬱解釋:“嗯,我與你哥哥是好友。”
怪不得她第一次去湖邊,湖鬱就遊過來和她講話呢,估計是看在林星暉的麵子上。
後來他閉關,全力衝擊天劫,沒機會和林星暉說起這事。
林星暉歉意地道:“抱歉,你渡劫的時候,我沒能及時趕來為你護法。”
湖鬱擺擺手,並不在意。
“知你事忙,再說……”他笑吟吟地看著林非潼,“你妹妹已經幫了我。”
“哦?”
他便簡單地解釋了一番,是怎麼從鏡湖移動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