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鵬一震。
那竟然是個已經化形的靈植?而且還是四千年!!
他雖不知鎮湖靈龜具體活了多少年,但絕對沒有四千年。
林非潼已經有了一個這樣強大的靈植相伴,靈龜化形時偏偏還要來橫插一腳,害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氣!
他沉沉地望著林非潼,眼底殺氣暗湧。
忍了又忍,他用神識回複驚天劍:【不能殺。】
驚天劍異常不滿:【有什麼不能殺的?你怕事情暴露?這些弟子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將她們全部滅口不就行了。】
輕飄飄的語氣,讓陳晉鵬心神一晃。
【這,這些都是我的同門師妹,怎麼能殺?】
驚天劍輕嗤:【婦人之仁。修仙之途,一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陳晉鵬莫名感覺矮了一頭,不想被他看輕,便違心地道:【再說那個粉衣小娃娃是蒼穹宗首席長老霽月仙尊的女兒,我若殺了她,自己也活不成。】
驚天劍這才不講話了。
腦海中交流數句,現實中時間不過過了須臾。
陳晉鵬略一思忖,就收了劍,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模樣。
“既然是林師妹的伴讀,那就是誤會一場。”他衝林非潼拱了拱手,“還請師妹見諒。”
林非潼暗道了一句虛偽。
人參娃娃沒什麼事,他又先服了軟,自己總不能真的殺了他。
於是她隻冷聲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陳晉鵬嘴角抽了抽,又向人參娃娃道:“抱歉。”
怎麼說也是同門,師姐們紛紛站出來打圓場:“師兄以後可要小心些。”
“是啊,刀劍無眼,莫傷了無辜的人。”
“師妹,咱們也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林非潼點點頭,帶上人參娃娃,跟在了師姐們的身後。
到了房子裡,她一眼看到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衡楚楚:……一時不知該說房子隔音太好,還是她心太大。
經此一遭,大家都睡不下去了,出門梳洗、練劍、準備早膳。
林非潼被師姐們寵著,反倒成了最閒的那個。
房間裡,如今隻剩下她、人參娃娃、閃電和衡楚楚四個。
人參娃娃先開了口:“你來得還挺及時的。”
林非潼坐在鬆軟的墊子上,伸手把閃電抱在懷裡,擼了擼。
“接到你傳音前,我就被它給叫醒了。它應該是察覺到了你有危險。”
人參娃娃一愣。閃電這樣不計前嫌,倒顯得他小氣了。
他活了四千年,再拎不清就太掉價了,於是鄭重地同閃電說:“多謝。”
“嗷嗚~”閃電有點得意地搖了搖尾巴。
林非潼又說:“那個陳晉鵬怎麼盯上你的?”
“得了那柄黑劍以後,就向我出手了,估計是被劍靈給唆使了。”
林非潼皺眉:“真是不長腦子。”
殺念這樣重的劍靈,他也敢留在身旁。
“你已經被他盯上,之後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莫名的有魅力,他清咳一聲,移開目光,“嗯”了一聲。
天蒙蒙亮時,衡楚楚才醒。她慢騰騰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潼潼,你起得好早。”
林非潼被她無憂無慮的樣子給逗笑了,“師姐醒了?起床梳洗用膳吧,今天我們想去雪山上轉轉。”
吃早飯的時候,衡楚楚才從其他師姐口中得知昨夜發生了什麼。
旁人不知,她可是知道人參娃娃是林非潼契約獸的,不免憤怒。
因為其他師姐和她們不順路,待和她們分開,衡楚楚就義憤填膺地道:“這個陳晉鵬怎麼還不死心,人家靈龜不願當他的契約獸,他就來搶你的,不要臉。”
林非潼比她矮,抬手拍拍她的腰,以作安撫:“消消氣,都過去了。”
“還被他這種人得到了上品靈劍。”她氣呼呼地嘟囔。
渡了湖,已是天色大亮。
今日的劍塚天氣依舊不錯,日頭高懸,光輝灑向雪山之巔,皚皚白雪化為了金頂,美不勝收。
就是越靠近雪山,溫度越低,風也越凜冽。
衡楚楚為了磨礪自己的劍意,主動走在前方,用劍氣抵禦著寒風。
林非潼和人參娃娃跟在她身後,美餐了一頓的閃電在她腳邊歡快地蹦來蹦去,一點都不受低溫的影響。
這一上午,她們就在雪山轉悠。
林非潼試圖找到人參娃娃口中說的那個寶物,奈何一點頭緒都沒有。
“休息會兒吧,師姐。”林非潼叫衡楚楚。
後者氣喘籲籲收了劍,找了塊背風的石頭,坐了下來。
林非潼從包裹裡拿出乾糧和靈泉,分給衡楚楚,兩人默默吃著。
她們在高處,距離山底有段距離,放眼望去,湖泊波光粼粼。
“潼潼你看那邊。”衡楚楚忽然出聲。
她順勢看去,一隊長著黑色長毛的犛牛,正快速從山下跑過。
犛牛很重,跑起來轟隆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