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語先笑,傾城的眉眼猶如星光流轉,聲音似玉質清冷,“阿夜,你可願拜我為師?”
男孩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擲地有聲道:“徒兒願意!”
林非潼嘴角笑意濃了兩分:“我忙於修煉,一年到頭在宗門也呆不上幾天,恐怕會疏於對你的教導。這樣,你也願意?”
“願意!”阿夜砰砰砰給她磕了三個頭,“徒兒拜見師父!”
“好。”林非潼伸手扶起他,“從此刻開始,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他站起來的時候,不僅整隻左眼都紅了,連鼻尖都泛著粉,抿著唇,強忍淚意。
剛剛被剩下,還豎起一身的刺,這會兒卻成了個小哭包。
尤其他骨相優越,要哭不哭的樣子,我見猶憐的。
林非潼顧及著男孩子的尊嚴,忍住沒笑,抬手幫他理了理領口,頗有師尊做派。
收完徒,她便帶著阿夜離開了大殿,前往她的洞府。
路上她叮囑了他幾句,讓他日後就住在這邊,不用拘束。
她還拿出了幾樣法寶,遞給他,溫聲說:“這是一點見麵禮。”
沒在剛剛的場合拿出來,是不想其他弟子更嫉妒他,也不想那些沒準備禮物的長老們下不來台。
男孩兒珍重無比地捧著法寶,回話的聲音哽咽:“謝謝師父。”
“不用這麼客氣。”
林非潼貼心地快他兩步,阿夜以為她看不到,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濕潤的左眼。
他就這麼在林非潼的院落安頓了下來,除了法寶,林非潼還給了他幾本修真入門心法,告訴他這半個月,她都在宗門,有看不懂的可以來問她。
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人參娃娃繞著她飛來飛去:“真沒想到,你會把他收為徒弟。”
“他怎麼說也是我帶來的人,況且不管收他與否,都影響不了我堪破幻境。”
最重要的是,看他可憐兮兮地站在角落裡,她的確動了惻隱之心。
左右隻是幻境,就隨她的心意吧。
半月後,林非潼再次下山。
與之前相比,她多了個小牽掛,那便是新收的徒弟。
像是為了不讓她後悔,他非常勤勉,那幾本心法已經倒背如流。
背書之外,他還將整個洞府打掃得纖塵不染,水缸裡總是滿的,柴火都劈好了摞起來。
他沒有辟穀,但
每日吃得不多,生怕給她添麻煩的樣子。
林非潼知他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並未多言。
接下來五年,她下山了數次,成功從元嬰初期修煉到中期,因鏟除的魔物數量眾多,在縹緲大陸逐漸有了更高的聲望。
再次回玄天門,是為了修真界的宗門大比。
五年的勤能補拙,阿夜成功代表玄天門出戰。
至於她,同輩中已經沒有對手,因此並未報名。
本次宗門大比在擅長煉器的鈴樂宗,他們提前兩年,就建造出了一批住處,供來參賽的弟子們居住。
林非潼帶隊到了鈴樂宗後,便去和幾個宗門的大長老議事去了,臨走叮囑阿夜:“若是無聊,便在附近轉轉,不用過於緊繃。”
五年的時間,讓曾經的小男孩長成了挺拔的少年,已經比林非潼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的右眼早就不再纏紗布,而是換成了黑色的四分之一麵具,將他的右眼,連帶著右額角擋了起來。
優越的骨相令他越發俊秀,麵具又增添了他冷漠孤僻的氣質。
他規矩應下林非潼的話,可是直到宗門大比,都在房間裡修煉。
年輕一代強者如雲,他資質普通,修煉的年頭又短,打入十六強,已是格外吃力。
每當他想放棄的時候,想想師父還在上首看著他,便能迸發出異於尋常的力量。
他不想輸,不想讓師父丟臉。
又一場險勝的比試結束後,林非潼在擂台之下等他,邊帶他往住處走,邊和他總結著這次比試的要領。
晚風徐徐,清泉一般的聲音流淌過他耳畔,滋潤著他的心田。
他望著她的側顏,冷漠的氣質消散,眸底藏著濃濃的依賴。
這般令人安心的氣氛卻沒持續多久,他們被幾個人擋住了路。
他以為來者不善,眉心一皺,正要拔劍,就聽領頭那玉麵公子笑道:“笑笑,好久不見了。”
阿夜一怔,垂手看向林非潼。
她似沉默了短短一瞬,隨即淡笑道:“是啊,韓公子。”
那公子一看便是世家出身,錦衣華服,手中一柄上品折扇法器。
他眸子不經意掃過來,問:“這便是你收的那徒弟?”
語氣裡的熟稔,讓阿夜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林非潼點頭:“是。”
她介紹道:“阿夜,這位乃是韓子瑜,臨安韓家的二公子,也是……我的婚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