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徒弟也分彆給對方見了禮後,韓子瑜語氣裡難掩炫耀:“秦道友的徒弟修為精進了不少啊,夏夏也是,到了築基大圓滿後,沒什麼阻礙便結丹了。”
林非潼點頭,真心道了句:“恭喜。”
阿夜這幾年身形越發挺拔,已經比林非潼高出了一個頭來。他沉默寡言,仿佛她的影子。
若在三年前,他見自己與穆夏夏差了這麼多,會羞憤、難堪,如今已經不會了。
師父不在意,他便不會在意。
韓子瑜十分受用,還想再炫耀兩句,卻被林非潼打斷。
“既然要合作,便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行動吧。”
“……好。”
他們四個人,一個元嬰後期,兩個金丹期,還有一個築基期大圓滿,按理說鏟除幾個魔修,綽綽有餘。
奈何開始行動後,韓子瑜和穆夏夏就不按照原定計劃,頻頻出狀況。
四人暴露,不得已與魔修們開戰了一場惡戰。
魔修的功法狠戾、詭譎,阿夜和穆夏夏兩個修為稍弱的人受了傷。
韓子瑜抱著穆夏夏,一臉地心疼,各種丹藥不停往她嘴裡塞。
穆夏夏本就漂亮,受傷以後更為柔弱,靠在他懷裡,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師父,我好疼啊……”
韓子瑜馬上把她抱得更緊,啞聲哄她:“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阿夜受的傷不比她輕,有道傷還在右眼,麵具已經碎裂,露出了猙獰的陳年傷疤。
他以前用過藥,可惜對他這傷疤不管用。現在不想林非潼看到他這醜陋的模樣,一直用手捂著那裡,殷紅的鮮血從指縫裡不停滴下,在地上暈開一片。
至於他的左眼,則是冷冷地瞧著韓子瑜和穆夏夏兩人。
他不是和師父有婚約嗎?為什麼當著他們的麵,還能對自己的女徒弟這樣不避諱?他把師父的顏麵往哪放?
“阿夜,我去為你尋藥,你在這裡等我。”林非潼雖然沒受傷,但鏖戰之後,臉色也很蒼白。
他用劍撐著身體,要站起來:“師父,我和你一塊……”
她抬手,不由分說地將他摁住。
“那魔修的武器上有毒,你越動,毒發得越快。”她一臉正色,“就在這裡等我,聽話。”
阿夜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痛恨自己修為太低,掌心都攥出了血。
穆夏夏可憐兮兮地同韓子瑜說:“師父,你去幫幫秦前輩吧,我自己可以的……”
韓子瑜本來有點不放心林非潼,聞言徹底偏向了穆夏夏,將她抱
緊了些:“不行,我不放心你。她修為那麼高,不會有事的。”
穆夏夏淚眼婆娑地在他懷裡蹭了蹭,餘光掃了阿夜一眼,正好與他對視。
阿夜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沒有恐懼,隻有淡淡的得意。
像是在說:她修為再高又如何,危急關頭,師父還不是更在意我。
阿夜怒極攻心,提著劍,直接站了起來。
韓子瑜察覺到殺氣,連忙護著穆夏夏,嚴厲地嗬斥:“你要乾什麼?把劍放下!”
阿夜特彆替林非潼不值,每個字都如同淬了冰:“你還記得我師父才是你的未婚妻嗎?”
韓子瑜的表情尷尬了一瞬,馬上變得氣勢洶洶,聲音也拔高了:“你在誤會我和夏夏?我不過是看夏夏傷痛難忍,安慰了幾句,到你嘴裡怎麼變得那麼齷齪?”
阿夜被他的無恥氣得更臉上更冷。他本就不是能說會道的性格,憤怒地抿著唇,往前走了兩步。
韓子瑜完全不怕他,“怎麼,你汙蔑了我和夏夏的清譽,還想與我們動手?真當我不敢教訓你!”
穆夏夏更加柔弱地往他懷中靠,無助地啜泣:“師弟,我與師父之間清清白白,你誤會我們了。”
阿夜不屑地笑了聲,抬起了手中劍。
心裡有個陰桀的聲音不停地說:殺了他們!
韓子瑜單手攬著穆夏夏,另一隻手舉起了他的法器——那柄折扇。
他本來沒把一個小小的築基期放在眼中,可是與阿夜的左眼對視時,背後竄起一股極為陰寒的感覺,像是獵物被獵人盯上了。
這怎麼可能呢!自己一個金丹期,還能打不過他?
“哼”了一聲,他一揮折扇,勁風襲向阿夜的麵門。
他一臉冷峻,兩隻手握著劍格擋,“砰”的一聲。
衣擺獵獵作響,再看他的兩隻腳,竟然紋絲未動!
韓子瑜微微瞪大了眼睛。自己用了七成力,為什麼他身受重傷了,還能擋住?
不等自己搞清楚他身上的古怪,阿夜身形一閃,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泛著寒光的靈劍,直朝他們兩個刺來!
穆夏夏尖叫:“我師父可是秦前輩的未婚夫!”
凜冽的劍光,在距離韓子瑜心口毫厘處停下。
阿夜的左眼寒冷徹骨,右眼傷疤猙獰可怖,陰森地盯著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