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潼這邊當即有人驚呼:“韓兄,穆道友,你們這是怎麼了?”
韓子瑜頂著林非潼清淩的目光,憂心忡忡地解釋:“魔修太狡詐了,竟然聲東擊西,越過我們,直接偷襲了韓家的長老。”
“天啊!”眾人一臉的驚訝與同情。
穆夏夏不複往日的光鮮亮麗,上前一步,泫淚欲泣:“魔修用凶惡無比的法陣困住了韓家的長老,我們多次想要進入,都不得其法,還險些將命也搭上。”
韓子瑜語氣凝重:“幾位前輩的命牌如今在我手上,忽明忽暗,隨時都有身隕道消的危險!”
他衝這些弟子們深深行了一禮:“還請大家救救他們!”
這些年輕的修士既然肯參加這次的行動,自然有一腔熱血。
“韓兄不必如此客氣,若我們能幫上忙,肯定會幫!”
“隻是你們比我們修為高,對那凶陣都沒有破解之法,我們恐怕也……”
“我對陣法,尤其是魔修的陣法非常陌生……”
“說起來,秦師姐不是在陣法上頗有造詣嗎?”
話音落下,大家齊刷刷看向了林非潼。
尤其是韓子瑜等人,他們匆匆而來,就是為了找她過去。
上次他們四人一道討伐魔修時,韓子瑜和穆夏夏見識到了林非潼在破陣一途上的實力,有她在,幾位長輩肯定會沒事的!
隻是……林非潼早就被他退了婚,現在和她開口,他怎麼想怎麼彆扭。
於是他稍加引導,就有其他修士幫他道:“秦道友,不如你隨他們走一趟吧?”
林非潼站在原地,瞥了他一眼,淡漠地道:“不行。”
那人一噎:“為,為什麼啊?”
韓子瑜等人的臉也微微黑了。
林非潼看了一眼遠處,那是封印魔種的方位,如今已經是魔氣和殺氣衝天。
她言簡意賅地道:“魔修們要趁機放出魔種,我必須趕過去。”
問話那個修士啞然。是啊,他們這些人中,數她修為最強,而且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也證明了自己對魔修有強大的克製性,她的確是不二人選。
那韓家那邊……
林非潼說完,便要禦劍而起,狂風獵獵,吹動她的青絲與裙擺,氣場強得驚人。
隻是有兩個人,猛地擋在了她的破魔劍前。
韓子瑜咬咬牙,終於忍不住道:“以你的本事,破陣隻需要片刻,並不會耽誤你去為大能們解圍!”
穆夏夏可憐兮兮地附和:“是啊秦前輩,韓家那幾位長老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他們命懸一線,請你救救她們吧!”
林非潼擰眉,已然來了火氣。
“這件事沒得商量,讓開!”多留一秒,魔種就多一分出世的危險,到時可不是死幾個人那麼簡單了!
她要走秦淩霄的路,破除幻境,誰也彆想攔她!
韓子瑜不知是自信林非潼不敢動手還是怎樣,不僅不讓,還往前走了一步,定定地看著她:“秦淩笑,我知你被我退婚,心中有怨。可是這次是仙門共同麵對的劫難,請你顧全大局!”
頓了頓,他低聲說:“我代表韓家,向你賠個不是,行不行?”
穆夏夏也附和:“還有我,隻要您可以出手,我願意從今往後與師父解除師徒關係!請您救救他們吧!”
林非潼冷笑:“你們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當初搶我徒弟的靈草,我不給,便被你們說成了狠心歹毒之人;如今魔種即將出世,你們還要多加阻攔,到底藏何居心!”
幾句話,把韓子瑜和穆夏夏說得一臉土色,啞口無言。
林非潼出了劍,破魔劍天生克製魔物
,此刻察覺到主人的殺意,通體漆黑的劍身,散發著寒氣凜冽的嗡鳴。
隻不過這一次,她將劍尖對準的是仙門中人——韓子瑜與穆夏夏。
“雖然當初在玄天門,你們家那幾位長老退婚的時候就說過,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但是我沒你們想得那麼小肚雞腸,若不是情況危急,我會隨你們去試試那凶陣。
“還有,我給所有人布置了行動計劃,其他人那裡都沒有出現什麼紕漏,為什麼唯獨附近韓家那一片的你們,放魔修過去了?”
她淩厲的目光,森冷的語氣,令韓子瑜他們猛地一顫,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心虛,有了猜測。
不會是因為他們玩忽職守,魔修才能趁虛而入的吧?那韓家的幾個長輩,是被他們給連累了啊!
這些人猜的沒錯,的確是韓子瑜他們太托大了。
行動開始後,這些人仗著自己修為不低,又在韓家長輩們附近,態度就沒緊張過。
彆的修士與魔修奮戰之時,他們還能有心思品酒論道。
有驚無險地過了六日,他們一合計,直接去中圈與長輩們彙合了。
至於想法,也非常簡單:長輩們修為更高,與他們聯手,魔修不是更不敢來了?
誰知就是這個決定,將他們推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韓子瑜都能想象到,若家中幾位長老真死在這,他們家的地位勢必一落千丈,能不能保住上千年的家業都兩說。
他自小順風順水,享受著韓家帶來的殊榮,怎麼能忍受自己落於他人後?
而且他闖了這麼大的禍,不把人救出來,等回了臨安,他父親絕對不會饒了他的!
思及此,他更不肯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