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清霽的話,她扭頭,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林清霽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怎麼了?”
“爹爹,鳳叔叔在和娘親獨處呢!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啊!”
那可是愛慕娘親多年,甚至還為她丟過一次命的男人!
萬一這倆人在一塊,擦出點火花怎麼辦?她可不想當家庭不完整的小孩。
林清霽眼中笑意更濃,走過來,修長的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咚”的一聲,還挺清脆。
“爹爹!”她捂著腦門,不高興地喊。
“你小小年紀,懂的還不少。”林清霽望著她,黑眸深邃,麵色平靜,“你娘親和鳳叔叔之間沒什麼,你就彆瞎操心了,去休息。”
林非潼輕哼了一聲,從凳子上蹦下來,往床鋪那邊走。
邊走她還邊腹誹:等你老婆沒了,你看我懂不懂。
她雖然沒說出口,林清霽卻猜透了她的心思,暗暗歎了一口氣。
他自然不願意薛白卉和情敵獨處,但是他們五年未見,要敘敘舊,他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
更何況,若薛白卉與鳳燼相識多年,若真有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
今日薛白卉為自己探查傷勢時,他確認了一件事,就是她對自己還有感覺,這讓他萌生了希望。
不管是愛還是恨,隻要彆是一潭死水,他就有機會。
*
林清霽按照和鳳陵越父母的約定,在梧桐之地呆滿了十五天。
鳳陵越每天都在盼望爹娘回來,可惜每天都落空,哪怕他不說,林非潼也能察覺到他的低落。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讓鳳陵越帶她把附近轉了個遍。
人參娃娃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重新化作人形,跟在她身邊。
因為他對靈植有特殊的感知力,林非潼在散心的同時,還采了不少珍稀的藥草。
十五天後,林清霽將所有人召集到一塊。
他先詢問了鳳陵越的意見:“按照你爹娘的意思,若他們沒按時回來,便讓你隨我去蒼穹宗學習一陣子。現在你二叔涅槃歸來,我想問問你的看法,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二叔。”
平靜地看了鳳燼一眼,他又說,“我並非不信任你二叔,隻是我畢竟許諾了爹娘,所以更希望你能跟我走。”
小少年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黑發束起,麵孔精致。
看得出來,他想一直在這裡,等爹娘回來,但是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魔修已經盯上了他們鳳家人,他修為如此低,沒有長輩的庇佑,容易性命不保。
二叔剛涅槃,修為也跌落得厲害,無暇顧及他。
深思熟慮後,鳳陵越給林清霽深深行了一禮:“林叔叔,我和您去蒼穹宗,接下來要麻煩您了。”
林清霽寬和地道:“無需這樣客氣。”
林非潼知道“背井離鄉”是什麼滋味,寬慰鳳陵越:“你彆擔心,等到了宗門,你就同我一塊上課、吃飯、修煉。我還有個師姐,叫衡楚楚,人很好的,到時候讓她罩著咱們!”
鳳陵越衝她笑笑:“那就有勞潼潼妹妹和衡師姐了。”
一直沒開口的薛白卉看過來:“潼潼,你不和娘親走嗎?”
林非潼對此也早有準備:“娘親,夫子說我還在打基礎呢,不能半途而廢的。不如娘親你和我們回去,看看院子裡的桃花,還有一直等著你的薛大餅?等我打好基礎,再和娘親一道出門曆練,好不好?”
她一撒嬌,薛白卉就動搖了,加上她的確想回去看看,最終點了頭。
“你們介不介意我也去?”鳳燼道,“蒼穹宗人才輩出,我希望能通過切磋,讓我的修為早日回到巔峰。你們放心,我不會在蒼穹宗留太久,待陵越穩定下來,我就下山閉關。”
薛白卉本就欠他一條命,當然不介意,但蒼穹宗畢竟是林清霽的宗門,所以她沒出聲,看向了他。
林清霽與鳳燼對視一眼,一個深邃,一個瀟灑。隻是他們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屑。
提升修為?不放心侄子?怕都是借口。
鳳燼真正的用意,是薛白卉吧。
林清霽以前沒有,現在同樣沒把鳳燼放在眼裡。他答應下來,除了不想薛白卉失望,更有男人的驕傲在。
覬覦我的道侶?儘管放馬過來,我會堂堂正正地打敗你。
都是男人,鳳燼把林清霽的野心看得一清二楚,眼底的嘲諷更深。
他嘴上說著:“那便打擾了。”心裡則是格外堅決:若白卉在你身邊幸福快樂,我自然會默默退守在她身後,可你帶給她的都是什麼?災禍、分離、痛楚。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也要將她奪過來!
林非潼也注意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頭疼極了。她悄悄瞥了鳳陵越一眼……小少年尚未覺醒感情這根筋,兀自沉浸在不用和親人分彆的喜悅中呢。
第二天,一行人乘著飛舟,前往蒼穹宗。
大人們忙著愛恨情仇,小少年忙著提升修為,隻有林非潼閒人一個。
她喚出了斷霜華劍,細細端詳著。
人參娃娃靠過來,問:“想好怎麼處置這柄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