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舔狗14(2 / 2)

酒杯不知何時被她扔了。他餘光一掃,在厚厚的地毯上找到了歪倒的酒杯。

“我是說,下次你再求我,就沒有這麼容易的條件了。”她說道,目光將他從上到下,一寸一寸,掃過。

霍炎彬渾身不自在,眉頭狠狠擰起:“你一定要這樣?”

韶音揚眉,挑釁地看著他。

不錯,她就是要這樣。他能如何?

霍炎彬不能如何。

他現在有求於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隻能按照她劃下的規矩來。

煩躁地扯開西服,他朝她走去:“這是你說的!”

她不要後悔!

他可不會對她太客氣!

在他靠近的一瞬間,韶音“咻”地坐直起來,握住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兩人身形顛倒。

“霍炎彬,你也不過如此。”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曾經,他就連親吻她的臉頰都不肯。牽一下她的手,就仿佛恩賜一般。

現在還不是躺在這裡?

……

翌日。

霍炎彬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

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拉開,光線明亮,十分耀眼。

他不禁抬起一隻手,遮擋在眼前。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手臂酸疼無比。

想到昨晚的一切,他頭痛地閉上眼睛,重新倒了回去。心中對文晴雪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十分鐘後,他才重新睜眼,又變成了那個疏離冷淡的霍炎彬。

視線所及,沒有第二個人。

她可能已經走了,他這樣想,緩緩坐起身。餘光一掃,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個小藥瓶,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他伸手去夠,剛一動彈,頓時“嘶”了一聲。

半天,小藥瓶拿到手裡,他看清下麵壓著的字條:“這是第一療程。”

像是為了對應那二十億的定金,她隻給了第一療程的藥。

但是這也可以了。

他拿到藥,想要第一時間給小雪送去。然而目光所及,是撕碎的襯衫,以及皺皺巴巴的西褲。

荒唐。

他腦子裡閃過兩個字,閉了閉眼,拿出手機,給高助理打電話:“送一套衣服到龍景湖酒店。”

在他等待的過程中,忽然浴室的門被拉開了,以為已經走了的人,此刻衣著整齊地走出來。

動作輕快,仿若無事發生。

霍炎彬的眼神沉了沉。

韶音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看到他發沉的臉色,隻當沒看見一樣,衝他溫柔地笑:“你不用有壓力,我有過男朋友。”

也許他注意到了,也許他沒注意到。

但韶音想讓他知道。

她聲音溫柔極了,仿佛知心解語花,擁有著最善解人意的玲瓏心腸:“我擔心你有壓力,在這之前,已經找過男朋友啦。”

她好體貼哦。

好愛他哦。

什麼都為了他著想。

知道太純粹、沉重的愛,會給他壓力。擔心得到她的第一次,會讓他心裡愧疚,所以……

灰總沒忍住,“噫”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渣女語錄?”

她要錢又要人,是他逼她的。

她不是第一次,也是為他著想。

這跟喂屎有什麼區彆?!

對霍炎彬而言,當真如同被喂了一口屎。她是不是第一次,其實他沒有那麼在乎。畢竟他不愛她。而雖然她之前深愛著他,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了,她找彆人也不奇怪。

可是,她不應該告訴他。

他一點都不想聽。

男人臉色難看,沒有接她的話,隻冷冷說道:“這件事,我不希望小雪知道。”

韶音挑了挑眉,轉過身去,沒好氣地道:“這件事不會從我嘴裡露出去一個字。”

擦完頭發,將毛巾一扔,拿起包包就走了。

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棄如敝屣。

看著她離開的瀟灑背影,霍炎彬腦海中閃過這四個字。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他沒有抬頭,眼瞼遮住了神情,他一動不動地坐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高助理帶了衣服來。

“你先出去。”他對高助理說道。

高助理低眉垂眼,不去看霍總乾巴巴的、憔悴得幾乎沒有人色的臉孔,很識趣地應聲:“是。”

等高助理出去,霍炎彬找到套房裡的急救箱,進入浴室。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他才出來。而在這期間,他也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氣惱得摔了棉簽!

再看脖子上印著的痕跡,更是羞怒無比,這讓他怎麼去見小雪?!

“你把這個帶給她。”離開酒店後,霍炎彬將一個小藥瓶遞給高助理。

他這幾天都不方便見文晴雪。

“是。”高助理低頭應道。

文晴雪拿到藥,給奶奶用上了。藥效很好,老人家的狀況好多了。

文晴雪高興極了,想到三天都沒見到男朋友了,特意煲了湯,提到他的辦公室。

三天過去,霍炎彬脖子上的印記沒有變淺,反而愈發刺目。他擔心讓人看到,傳到小雪耳中,引起誤會,於是買了遮瑕膏,自己塗上了。

襯衫領子扣得結結實實,不怕被人看到。見到文晴雪進來,他神情如常。

“你來了?”他坐在轉椅上,對她溫柔笑道:“奶奶好些了嗎?”

文晴雪用力點頭,眼睛水汪汪的:“好多了!奶奶讓我謝謝你,我煲了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好。”霍炎彬點點頭。

他麵對她時,總是忍不住笑起來。而這時,因為心虛的緣故,他刻意讓自己笑得更明顯。

他比之前憔悴了,文晴雪一眼就看了出來,隻當他忙得不得了,還要照顧她的心情,愧疚又感動。

坐進他懷裡,雙手攬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肩上:“謝謝你。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霍炎彬身體僵硬。

舀湯的動作頓住了。

渾身冒冷汗。

痛。

他渾身冷汗淋漓,嘴唇一下子白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

一動也不敢動,僵成一塊石頭,臉色變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