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金主24(1 / 2)

什麼玩意兒?蓋蓋一點都不覺得他是好心。

張總怎麼知道他的情況?誰告訴他的?蓋蓋自己不會說,他跑的業務線和其他人又不一樣,誰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拿出去說?

就算不是邵子秋說出去的,那今晚這一頓飯,張總不停地擠兌他,邵子秋為什麼不圓場?

他不會嗎?不懂嗎?不擅長嗎?蓋蓋可不信。

現在做起好人來了。蓋蓋一點都不領情,起身走了出去。

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狠狠搓了搓。然後抬頭,看著鏡子裡這張膚色微深的臉。

他從前沒這麼黑。他不喜歡跑來跑去,在家就窩在房間裡,在學校就窩在宿舍裡,從頭到腳都是白白嫩嫩的。現在天天往外跑,風吹日曬雨打,皮膚就變黑了,也粗糙了。

幸好姐姐不嫌棄他。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他狠狠歎了口氣。

“x的!真難!”

賺錢太他媽難了。他為什麼要傍富婆?就是因為賺錢難啊!可是現在他都傍上富婆了,還是要出來乾這些事情。他圖什麼呀?

鏡子裡的年輕麵孔,哭喪著一張臉。平複了一下情緒,才不甘不願地轉身,走了出去。

包廂裡,邵子秋正跟張總聊一些合同上的事。

張總看起來很正經,一點刻薄的樣子都沒有。但是蓋蓋剛一推門進去,氣氛立刻就變了。

張總的神色立刻從正經變為譏誚。看不起,輕視,蔑視,從他的眼神中毫無保留的透露出來。

蓋蓋心中一哂。

什麼玩意兒,也好意思在這兒瞧不起他。

他吃軟飯,他堂堂正正。張總呢?吃了不認的玩意兒!

剛才在洗手間,蓋蓋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張總的事跡。非常諷刺,張總曾經也是吃軟飯的人。

他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他老婆的嫁妝。他老婆跟他一起奮鬥,熬過最艱難的一段日子。生意漸漸好轉後,張總就勸老婆回家了。

話說得很好聽:“你身體不好,回家養兩年吧。從前是我沒本事讓你過上好日子,現在我們條件可以了,我舍不得你再吃苦。”

他老婆回家了。他在公司跟秘書不清不楚,還在外麵養小三,私生子都有了。

自己就是吃軟飯起家,卻到處跟彆人說,自己最討厭吃軟飯的人。嗬!蓋蓋心底譏諷,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怕什麼,越心虛什麼,反而越要標榜什麼?

張總不知道,蓋蓋去了一趟洗手間的工夫,已經把他的老底查清了。

“怎麼?給你主子打電話回來了?”一開口,就是諷刺的話。

蓋蓋非常膩味,但還是笑著說道:“張總說的哪裡話?”

“我說錯了嗎?難道你剛剛出去,不是給你主子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喝酒?”

x的!蓋蓋臉上笑著,心裡大罵,什麼玩意兒!狗東西!喝酒?喝個屁!

幾杯酒下肚,就忘形成這樣,惡心死人了。

“張總這麼說,我可不敢認。”見多了這種人,蓋蓋也不翻臉,一邊笑著,一邊倒了杯酒,“剛才是我不懂事,我給您賠罪,行不行?”

他客氣的樣子,落在張總眼裡,更加瞧不起他了——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就是沒底氣,他都快騎到他頭上了,這小子連個屁也不敢放。

“我喝一杯,你喝三杯,敢不敢?”他斜眼看過去道。

蓋蓋眼底沉了沉,臉上的笑意淡了,但還是說道:“隻要張總消氣,這三杯,我乾了。”

給自己倒酒。

一杯接一杯,仰頭就乾了,痛痛快快的,把杯底亮出來。

“再來。”張總卻說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然後朝蓋蓋示意。

蓋蓋已經皮笑肉不笑了:“張總,照這個喝法,我可不行。”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張總拉下臉,“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蓋蓋心裡膩味死了,不看張總,扭頭看向邵子秋,看他怎麼說。

邵子秋連忙打圓場:“蓋蓋酒量不行,喝不了太多,張總大人大量,彆跟他計較。”

“不能喝上什麼酒桌?不能喝上什麼酒桌?”張總耍賴道。

蓋蓋看的牙都疼了。

忍不住搓了搓臉,用儘最後的耐心說道:“張總,天不早了,你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呢,喝太多酒,回去不怕挨罵啊?”

“你彆扯那麼多,你就說喝不喝?”張總扯著脖子朝他喊道,“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蓋蓋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壞事。

“你彆走!”張總也站起身,伸手朝他抓去。

偏偏他喝太多,身體有些打晃,一下沒站穩,猛地朝下栽去!

邵子秋沒扶住他,蓋蓋更是沒準備,這一下張總惱了。

開始罵罵咧咧,連邵子秋的麵子都不給,吵著嚷著,說他們打人。

蓋蓋無語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頓,坐實了。

“張總請坐。”邵子秋把人扶起來,架回去。

丟了麵子還摔疼,張總不依不饒,指著蓋蓋道:“讓他給我賠罪!”

非要蓋蓋把一整瓶酒都喝了,才不計較這件事。

蓋蓋直翻白眼。

他計較個屁呀!根本沒人動他好嗎?是他自己摔了。而且那一瓶酒,是白酒,蓋都沒開。

這一瓶灌下去,他指定得去醫院。

依著蓋蓋的性格,他是忍不下這口氣的,寧願不簽這個單子。但是,他說了不算。上頭還有邵子秋,還有韶音。

他不說話,就看著邵子秋。

“你先回去吧。”邵子秋說道。

蓋蓋聽後,扭頭就走。

身後,張總還在發酒瘋。邵子秋低聲安撫:“張總,您消消氣……”

後麵的話,蓋蓋沒聽清。翻了個白眼,徑直打車回學校。

路上,他忍不住給韶音打電話:“姐姐,睡了嗎?”

“沒呢,我什麼時候睡這麼早過。”韶音正在打遊戲。

她新買了一套遊戲,這幾天玩得正上頭。

“我也沒睡。”蓋蓋說道。

韶音便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你沒睡。”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屏幕,操縱著遊戲人物,“你現在外麵?”

她聽到他那邊有車輛鳴笛的聲音。

“是啊,在外麵。”蓋蓋說道,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吐槽:“姐姐,我今天遇到一個大奇葩。”

把張總明明吃軟飯,卻瞧不起吃軟飯的人,跟韶音說了。

“他怎麼這麼不要臉?”蓋蓋撇著嘴道,又說:“姐姐,你放心,我絕不是那種人。”

韶音忍不住笑道:“好好好,你不是那種人。”

他是不是那種人,都沒關係,總之她不可能是張總妻子那樣的人。

她沒有那麼勤勞踏實。為了創業,把自己弄得一身病。如果不得不這樣,也就算了。可是看看張總,他到這個年紀還能出來喝酒,可見在那段艱難的時日裡,他沒怎麼辛苦。

“姐姐對我好,我都知道的。”蓋蓋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