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通各種戶外技能,應付這種山溝,綽綽有餘。”安逸連聲反斥道。
“夠了,小安總,我現在隻想把損失降到最小。”張總將頭扭向一側,朝接待員繼續道,“把小安總的團隊帶回房間休息,為了安全起見,多安排點人在營地外圍戒備。”
“安總,咱們先回去吧,現在時間緊迫,把黃金救援時間留給專業人員。”見安逸堅持己見,團隊的男同事連忙勸阻道。
僵持之下,安逸無奈服軟,遂再三拜托張總,務必找到失蹤的實習生,隨後命令團隊成員,除非必要情況,不準離開房間半步,以免節外生枝。
當晚,餐棚師傅將食物送到各個房間,但安逸胃痙攣的老毛病卻殺了個措手不及,單單聞到肉湯的味道,就已乾嘔不止,遂吞下兩片藥後,早早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安逸感到口乾舌燥,迷糊中掏出手機,發現已是淩晨兩點,而且此時營地仍沒有信號,回想這兩日來,自己竟徹底與外界斷了聯係。
安逸艱難爬起身,正當其伸手抓保溫杯之際,怎想一個不小心,竟將杯子碰下台麵,加之杯蓋未扣緊,水傾灑一地。
可這般動靜,並未將同房間的人驚醒,其依舊保持安睡狀態,呼吸均勻,看來這衝馬溝的環境,著實有助眠的功效。
禍不單行,安逸隻好揣上保溫杯,打算先去餐棚討點熱水,再找些食物墊墊肚子。然而其慢步爬下繩梯後,卻瞅見營地內無半點燈光,漆黑一片。
“奇怪,偌大的營地,怎麼除了我們以外,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安逸暗自嘀咕道,隨即按記憶中的方向,緩慢朝餐棚走去。
一頓東竄西撞,安逸不知不覺迷了方向,居然走到防獸網跟前。而正當其打算回頭時,突然聽到營地外的矮灌木中,傳來酒瓶碰撞的聲音。
出於警覺,安逸俯下身,儘量讓腦袋貼近地麵,隨後仔細觀察著灌木叢中的動靜。
“你說那小妮子也真是倒黴,恰巧趕著灰爺祭祀,這下可好,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人都沒了。”窸窣人聲斷續傳來,聽其聲音,估摸著上了些年紀。
“你瞧這次來的家夥,不像善茬喃。早就勸張家小子彆去招惹城裡人,哪曉得他非說要乾票大的哩。”另一個聲音則年輕不少,濃鬱的本地口音。
“這死了一個丫頭,如果讓其他三人跑回城,我們怎麼脫得了乾係。”年長者感歎道。
“放心,一個都走不掉哩,你忘了張家小子最擅長乾甚?上次來的考察隊,不全跟著車落到矮崖下,屍骨無存,就算有人來查,不也是歸咎到車子問題噻。”年輕人信誓旦旦道。
“難怪今晚,趙家小子派人來拿了兩副輪胎,看來那些城裡人活不過這幾天了。”年長者說罷,隻聞灌木叢中又傳來清脆碰瓶聲。
“少喝點兒,這幾天灰爺祭祀,若是遇到啥古怪,必須馬上跟裡頭說一聲哩。”年輕人叮囑道。
聽到此處,安逸腦中嗡鳴不止,其不禁自問,難道這兩個家夥口中的城裡人,說的正是自己團隊?而那失蹤的實習生,豈不已遭毒手。
安逸試圖保持冷靜,可周身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從未如此真切地接近死亡,讓其無所適從。
眼下安逸唯一的念想,便是帶著另外兩名同事平安離開營地。
如今無法斷定,衝馬及周邊官方是否與這幫人有瓜葛,故出於安全考慮,隻能先回到大城市,再尋求警方的幫助,將歹徒一網打儘。
營地距離衝馬近十小時車程,暫不說如何安全返回鎮上,一旦安逸團隊出現在衝馬客運站,無異於自投羅網。
況且,張總根本沒想過讓安逸一行活著離開。
安逸小心翼翼地折返房間,可縱使其如何謹慎,營地內的監控依舊拍下他的行蹤。所幸,此時監控室空無一人,至少在調取錄像之前這段時間,無人知曉。
一夜無眠,安逸輾轉反側,經多番思考,其打算喚醒同事並商議對策。
可屢次嘗試下,這家夥卻怎麼都叫不醒,雖然其呼吸頻率正常,但心跳明顯過緩,像是服用過某種抑製神經傳導的藥物。
恍惚間,張總辦公室的沙盤從安逸腦中閃過,其不禁想到距離此處最近的鄉鎮,正是東邊的坎龍,單從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