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年過去,這陣法非但沒有崩解,反而逐漸侵入灰藤的靈智,欲奪取其軀體。
“聽君一席話,浪費五分鐘。灰藤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兩點,第一,現在是科技時代,你所說的封建迷信根本不存在,第二,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這些鐵鏈能被我徒手掰斷,那如何困得住你?”安逸依舊不相信自己所見一切,故繼續以應付客戶的口氣回懟道。
“一名同伴已慘遭毒手,你正帶著幸存者躲避追殺,但是那幫凶窮惡極的家夥,並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再入羅網不過是時間問題。”灰藤倏然側首盯著安逸,而其五官竟成了與神像相仿的動物模樣。
“你…你到底是誰?”安逸並未被灰藤的樣貌嚇倒,反而震驚於其對自己的遭遇了如指掌。
“雖然我的本體不能離開祠堂,可我的眼睛卻遍布方圓十裡,隻要你願意幫我,晚些時候自會有人來救你。”灰藤未正麵回應,僅拋出與安逸交易的條件。
正待安逸遲疑之際,祠堂中的蠟燭相繼熄滅,頃刻間,這無窗門的空間內狂風大作,帆布紛飛,香灰肆意揚撒,迫使安逸緊靠牆壁,合眼避之。
片刻後,風止塵埃落,再睜開眼,灰爺祠又恢複那般殘破景象。
“一切是夢吧。”安逸暗自嘀咕道。
此時安逸正杵在神龕後,背倚牆壁,而祠外風雨停歇,初日東升,借著窗戶透入的光,可見原本灰藤所處的位置,直立擺放著一塊墨色石墩。
安逸不解,倘若剛才經曆的是夢,那自己為何會憑空出現在神龕後,而且現在靠牆的姿勢,與閉眼前一模一樣,難不成是夢遊了。
可那神龕後的石墩,究竟是何物?
這墨色石墩呈筍狀,上尖下圓,周身以朱砂描有四朵蓮花,頂部貼著張符紙,雖不懂紙麵的文字,但從提筆走勢看,應與夢境中蠟燭上的一致。
安逸快步上前,俯身仔細觀察,並通過與夢境中灰藤描述的對比,推測這石墩興許是金蓮石方陣。可看慣了大製作的仙俠劇,現在將這玩意兒稱為陣法,難免寒酸了些。
幾經思考,安逸猛地將腳踩在石墩頂部,並緩緩發力。隨著石身逐漸傾斜,眼看下方冒出個大窟窿,口徑不過一尺,深不見底。
“神神叨叨半天,結果陣法這就破了?”說著,安逸疑惑地蹲下身,可除了聞到一股檀香氣味外,洞中並無任何異常。
眼下雨停風歇,安逸已來不及多想,其必須立刻領著兩人趕路,否則一旦被項目方追上,後果不堪設想,可正當轉身邁步之際,安逸卻與珍妮撞了個滿懷。
“你怎麼突然冒出來…”
“安總,厲浦他好像不舒服。”珍妮來不及道歉,焦急地衝安逸說道。
安逸點頭示意,徑直朝厲浦走去,此時這家夥扣著帽子蜷縮在牆角,臉色煞白,周身抽搐不止。
見狀,安逸將手掌按在厲浦額頭處,卻驟然眉頭緊蹙,隨即拉開外套的拉鏈,發現其脖子處出現大量紅斑。
“安總,他這是怎麼了?”珍妮連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