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馬溝這個案子,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安排,除了拿部門績效威脅我,你還有什麼計倆?既然迫切地想撈油水,那你自己去吧。”安逸猛地掙脫托馬斯,並在眾人注視下,迅速離開卡座。
安逸清楚,眼前無論是夢境,亦或現實,自己都不能帶團隊前往衝馬,重蹈覆轍。
穿過擁擠人群,安逸鑽出夜店,濕冷空氣頓時讓其清醒幾分。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安逸在路邊找到自己的車,隨即依靠著電線杆,掏出手機準備叫個代駕。
下單之時,安逸察覺有人正朝自己跑來,可當其剛轉過頭,便被托馬斯一拳掀翻在地。隨後,這家夥俯身抓起安逸頭發,朝其臉上啐了口唾沫,準備再來上一拳。
“住手。”張總驀然出現在托馬斯身後,並一腳將其踹倒。
“托馬斯,案子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但如果今晚鬨出人命,恐怕咱們都脫不了乾係。”黃尚警告道,並將托馬斯扶起。
“估計安逸隻是喝多了,胡言亂語,不如就先讓黃尚送他回家休息。至於衝馬溝的事情,明天我就再多待一天,下午到你們公司詳談。”張總望著托馬斯,安排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衝馬…”
“黃哥,你先把安總送回去,瞧他又在說夢話了。”小茶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連聲朝黃尚喊道。
一番僵持,安逸無奈應下,在送走張總一行後,黃尚將安逸扶上車,自己則坐上主駕,並隨手從兜裡掏出副眼鏡。
然而,當安逸看清黃尚戴上眼鏡的模樣,頓時緊張起來。
此人,正是在衝馬溝見到的張總跟班,為了擺脫其監控,安逸甚至朝這家夥潑了一壺開水。如今冤家路窄,竟又在這虛實難辨的世界裡,撞了個滿懷。
“按照你發的定位,車程大概需要四十分鐘,如果你感覺不舒服,可以先休息一會。”黃尚將手機架在空調出風口,並向安逸叮囑道。
“有勞黃哥,我的腦袋實在有些痛。”安逸感謝道。
托馬斯剛才那拳確實有些分量,讓安逸緩了許久才回過神,其躺在副駕不斷揉搓著太陽穴,直至安然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劇烈顛簸逐漸將安逸搖醒,而其放眼望去,隻見車行於破舊廠區內,周遭格外荒涼,不見半個人影。
如此路況,安逸咬定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不好意思,這都是張總的意思,沒人敢在大庭廣眾下讓他丟臉。除非,他是個死人。”黃尚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五指反複點觸著大腿。
安逸發現,自己雙腳已被捆上紮帶,動彈不得,而這廢棄廠區荒無人煙,恐怕呼救也無人回應,實屬窮途末路。
直至黃尚將車停在一條死胡同儘頭,其立刻下車並將安逸從副駕拽出,狠狠摔在地上。
待安逸吃力抬起頭,便瞅著十來個身著黑色西裝,頭戴墨鏡的壯漢,正將自己團團圍住,而其中兩人快步上前,猛地踩住安逸手腕。
黃尚蹲在安逸身前,一耳光扇在其臉側,怒斥道:
“安總,剛才不是嘴挺倔嗎?繼續說呀,吼呀。”
“你動我試試,市區裡那一路攝像頭都是證據…”
“啪。”
黃尚又是一耳光,不屑道:
“沒錯,攝像頭是拍到我載你出城,但如果我們倆都死於車禍呢?”
話音剛落,一名黑衣人拖來根水管,並將出水口遞到黃尚手中。
“你想乾嘛。”安逸忍著手腕被踩踏的劇痛,吃力道。
“可能安總不太喜歡喝酒,那我就請你喝點水,管夠,管飽。”說罷,黃尚捏住安逸鼻子,將出水口強行塞進其嘴裡。
渾濁液體,源源不斷湧進安逸口中,酸澀氣味充斥鼻腔,其感覺自己腹部正不斷膨脹,若再這樣下去,恐怕肚皮將被活生生撐爆。
叫天天不應,安逸萬念俱滅,任由黃尚一邊灌著汙水,一邊肆意辱罵。
“管下留人。”
一聲呐喊響徹廢棄廠區,但那聲線極其細膩,缺了幾分氣勢。
片刻後,小茶從廠房頂端一躍而下,可落地重心有些偏,竟將左腳鞋跟給撇斷了。
如此出糗,小茶麵露不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