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就踹吧……不過我也好奇,你為什麼會選擇走上毀滅這條路呢?”
再次相見,景元也是問出了自己這麼多年最好奇的一件事。
因為在他看來,相比於毀滅,第一次與謝玄相見,對方給他的印象就算是得到星神注視,也應該得到的是[豐饒]藥師或者[存護]克裡珀,怎麼會是對立的毀滅呢?
短暫的沉默後,謝玄緩緩吐出一口氣,眼底湧動的仇恨一閃而逝,但那股暴戾卻還是被身旁的將軍捕捉到了。
“景元,我和你說過,我的家鄉因納努克而毀。”
景元點了點頭,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難以理解謝玄為什麼會走上毀滅的道路。
“我信仰毀滅,因為我要從祂的手中奪取力量,為的就是將祂從毀滅的王座上拽下……”
謝玄的語氣沉重,在這一刻,他渾身上下的肌肉與氣息都緊繃著。
每每想到故鄉的一切在自己麵前化作焦土,他至今難忘。
哪怕是現在,入睡之時,那響徹雲霄的慘叫聲猶在耳畔回響。
用毀滅,去毀滅代表毀滅的星神……
不過是癡人說夢。
星神令使與一個普通人之間的巨大差距,在令使和星神之間隻會更大。
“哈哈哈哈,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彆忘了叫上我。”
景元大笑著,於他而言,自己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要不了多久的。
也許是明年,也是後年,也有可能是十年後……
總之,很近了。
昔日的雲上五驍,如今隻剩自己一人。
在這羅浮仙舟上,說實在的,牽掛之人就那幾個。
這幾個人無一不是未來能夠扛起羅浮仙舟貫徹巡獵意誌大旗的後生。
隻是他們的心性還需磨煉。
而自己剩下的時間,就必須要將他們的磨煉給提上日程了。
在這些璞玉完成雕刻之前,他還不能倒下。
羅浮並不會缺了誰就停泊靠岸,哪怕是他這個羅浮的將軍。
就如同帝弓所射出的神矢,隻會前往它所需要前往的地方。
若是真有謝玄挑戰納努克的時候,他要是還活在世上,且卸去了羅浮將軍的重任,了無牽掛的他隻會獨自駕著星槎,為討伐星神的可笑行為助一份力。
兩人又聊了一陣,直到景元看了看天色,“唔……就先暫時聊到這吧,接下來的戲份該輪到我了。”
說罷,景元轉身朝著司辰宮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謝玄頓時就想到了對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顯然是想到了後麵要給對方往死裡使喚,謝玄也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所以,在上述疑團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不得離開天舶司。”
清冷果決的聲音傳來,緊隨其後的,就是景元的聲音:
“馭空,彆這麼凶啊,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讓整個銀河恥笑我們羅浮仙舟不儘待客之道?”
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果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到了最後,列車團莫名就接下了抓捕星核獵手卡芙卡的委托。
直到幾人走出司辰宮,三月的腦袋依然混亂。
在見到謝玄時,整個人更是忍不住直接撲了上去,“我的天啊,謝玄,剛剛那個叫馭空的司舵好凶,我都怕她下一秒直接叫雲騎軍把咱們押入大牢吃牢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