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漆黑的教堂出現時,一股宛如山嶽般的力量儘數壓在謝玄肩頭,讓他的身形不由得一頓。
隱隱約約的咆哮聲從那小小的教堂之中傳來,下一刻,數十隻麵容俱毀的怪物搖晃著身影推開教堂的大門,伴隨著惡臭朝謝玄襲來。
火焰自黃昏古劍中噴湧而出,頃刻間,這片花海已然化作了一片火海,彌漫的生氣企圖淹沒這場火焰,但是這股烈焰仿佛遇水不滅,遇土不熄。
無論多少的生機,也隻不過是飛蛾撲火,白白化作養料。
那些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在觸碰到火焰的刹那,便被烈焰灼燒的無影無蹤。
淩冽的冰冷緩緩靠近,一道藍色的倩影自花海的彼岸走來,隨著她步伐走過,永恒燃燒的火焰逐漸被降下的冰霜所凍結。
“毀滅的令使,降臨仙舟,意欲何為?”
和她周身的氣質一樣,言語之中雖然帶著疑惑,但那股冰冷卻是沒有絲毫減少。
精致臉龐上,黑紗障目,身形纖細,絲毫不弱於令使的力量讓謝玄逐漸凝重。
“兩個令使?”
吐出一口氣,謝玄拔劍向前。
那名女子也是一名用劍的好手,寒氣凝聚成三尺七寸的長劍堅硬非常,竟是與謝玄手中靠殺戮淬煉而出的大劍不分伯仲。
羅刹站在遠處,那口棺材不知何時已經立起,好似一個人一樣看著花海中二人你來我往的過招。
羅刹輕輕撫摸著它,一不留神,掌心竟是被一根荊棘洞穿,汪洋的生命力被它大口吸收著。
對此,羅刹並不生氣,相反,他撫摸著棺槨的動作愈發輕柔,眼中洶湧的情感,好似他摸的並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他的所愛之人。
“毀滅的令使,哪怕遭受了那樣的重創,他的實力卻依然強悍,到底是因為他自身,還是那執掌毀滅的星神呢?”
羅刹輕聲自語道。
而在和這名女子短暫的交手過後,謝玄就否認了之前自己對她的猜測。
這個劍術精湛的女子並非令使,她之所以能夠得到媲美令使的力量,完全是因為天地間的生機,還有遠處教堂對她的增幅。
一劍將其擊退後,女子於遠處穩住身形,玉手輕抬,那纏於她雙目之上的黑紗緩緩落下,赤紅的眼眸沒有夾雜絲毫感情,隻有無窮無儘的恨意。
羅刹此刻也是站到了她的身邊,輕笑道:“單靠你一個人可解決不了他,一起上吧。”
女子沒有拒絕,遠處的教堂敲響了象征和平到來的鐘聲,可是在教堂上空展翅盤旋的不是白鴿,而是寓意災禍的烏鴉。
它們難聽嘶啞的叫聲在這方世界傳出去極遠。
慘白的月光從虛無的天空中傾灑而下,一輪皓月高高掛起。
白發赤瞳的女子舉起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她手中的冰瑩長劍散發出令人著迷的色彩。
“我將以月色為劍,照徹萬川。”
輕輕的低喃聲,血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縷柔情。
下一刻,足以撕裂整片天地的劍氣斬向謝玄,密密麻麻的劍氣,哪怕隻是其中的一道,威力都足以將羅浮之上的洞天抹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