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對麵這兩個老外的表情,衛大廚都知道龔夏雅說的都是對的了,連忙讓那服務生把香檳酒瓶拿過來再給龔夏雅過目。
龔夏雅仔細辨彆了下香檳酒瓶上的標簽,說:“確實不是香檳,這隻是普通的有汽葡萄酒。法國人規定,隻有他們指定產區生產的香檳酒可以叫做香檳。當然,這瓶酒也不差,是盧瓦爾河穀起泡酒,法語又叫做克雷芒。一聞,都可以聞出豐富的果味和花香,是值得收藏的一款好酒,可以存放20年以上。”
聽完她這番話,馬克和瑪麗蓮皆略感尷尬。可見,他們的找茬碰上了硬釘子了,正告失敗。這個國家連一個普通電廠員工的小女孩都能分辨出香檳和克雷芒,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國家的人了。
站在自己媽媽和爸爸身後的雙胞胎兄弟鄧肯和吉耶為父母有些不服氣,向對麵的龔夏雅他們放話:“你們不會是看了標簽才知道是什麼酒吧?想知道是什麼酒,喝酒的時候是不看酒瓶標簽的,你們知道嗎?”
那是有錢人品酒的遊戲,龔夏雅當然知道。
和她在一起的餘婷婷和韋鈺瑩卻是緊張起來,能察覺得出對麵這些老外把找茬的目標轉移到龔夏雅身上了。白羽軒和夏實秋一同沉了臉。
“給我們幾杯酒,不要告訴我們是什麼酒。酒倒進杯子後拿布蓋上,等我們聞完酒再揭開布,看是什麼酒。同時再給我們兩塊布,我們要蒙住眼睛來聞酒。”鄧肯對酒吧的服務生說完,向龔夏雅他們那邊一挑眉,“你們要不要試試?”
對於自己哥哥開啟的瘋狂遊戲,雙胞胎姐妹莎莎英格麗和傑西瑪蒂娜,都紛紛大聲鼓起掌來,吹起了口哨。馬克和瑪麗蓮對自己的兒子十分有信心,露出微笑。這有利於他們更進一步搞清楚這個國家的人是否真的有品味。
與此同時,剛才兩方爭執的一些動靜已經引起了酒吧裡其他顧客們的注意。這些顧客們再聽見鄧肯的遊戲,一個個跟隨著起哄起來。這些看戲準備湊熱鬨的人,大多是老外。誰讓老外比國人更喜歡泡酒吧。也可以看出這次滑雪場招待的貴賓老外可能占了大多數,想對外擴展市場居多。國人
消費能力有待提高。
這麼多人,一會兒吹哨,一會兒鼓掌,一會兒逼逼聲叫著,讓人感覺是在給某方施加壓力。
酒吧的服務生和衛大廚根本沒法拒絕鄧肯的要求,因為鄧肯的要求並沒有超出酒店對客戶提供服務的範疇。酒店理應滿足鄧肯的正常需求。
衛大廚無奈中,服務員被顧客的起哄聲圍住攻擊下,隻能把一瓶瓶好酒拿過來。顧客中,有一個大胡子金發的白人男性,走到酒吧前麵說:“我來,我來挑酒,這樣才顯得公平。”
這些人卻是會生怕酒店方造假,是幫龔夏雅他們贏嗎?一聽老外口中濃濃的言外之意,餘婷婷鼓起了腮幫子。韋鈺瑩氣得夠嗆。可偏偏,她們真沒有這個能力。估計隻能是倚靠龔夏雅一人了。
白羽軒卷起袖管,準備走上去迎戰,喊:“我來!”
“白哥哥。”龔夏雅立馬伸手攔住他。她知道,憑白哥哥的能力是不可能贏過鄧肯的。白哥哥擅長的是國菜國酒,洋酒如果白哥哥能行,剛才也不會求助於她了。這回一旦輸了,丟的遠不止是他們自己的臉,包括酒店方的,包括他們國人的臉。
白哥哥很有勇氣,但是,她不願意看到白哥哥因此輸了以後愧疚一輩子。
妹妹眼裡透露出來的堅定眼神,讓白羽軒在心裡吸了口氣。平心而論,他確實是不怕輸,但是輸了的話,丟的這臉不是他能擔負得起的了。妹妹所顧慮的也沒有錯。
“白哥哥。我們要團隊作戰。”龔夏雅低聲說。
意思是如果她不行,敗了,至少他在後頭看著還有沒有法子可以挽救。他或許比不起她的能力,沒有能力贏得了對方,可是,他和衛大廚認識,可以及時在後方觀察情況給衛大廚信息,看看能不能怎麼挽回局麵,這才是他應該發揮作用的地方。
妹妹這麼一說,本來無論如何都打算拚死一戰的白羽軒冷靜了下來,打消了自己先上的主意。
龔夏雅做好了準備,轉身走向吧台。
在她身後,夏實秋的雙眼望著她的背影,眉頭簇緊,放在口袋裡的兩隻手早已捏成兩個拳頭。
酒吧服務生拿來了兩條紅布。
雙胞胎姐妹莎莎和英格麗站出來,給龔夏雅的雙眼蒙上
紅布,一邊在龔夏雅嘴邊咕噥著:“你還真勇敢,敢挑戰我們哥哥鄧肯。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不管是什麼人,敢看輕小看她的國家,龔夏雅肯定是當仁不讓的,和爺爺一樣不反擊到徹底不算數。另一條紅布由餘婷婷和韋鈺瑩拿著,給鄧肯的雙眼蒙上。蒙上紅布的鄧肯裝模作樣地搖晃著腦袋,向龔夏雅那邊挑釁說:“用不用我先讓你一瓶?你錯一次,可以不算數的。看你年紀也比我小。”
“不用。”龔夏雅聲音裡透著鐵定道。
“真不用?”鄧肯嘟噥嘟噥,應該是想她這麼個小姑娘膽子還真大。
第一瓶酒,各倒兩杯,放到了鄧肯和龔夏雅麵前。兩人不喝,沒得看,隻能靠聞酒香來判彆是什麼酒。
品酒,一是看,二是聞,三是喝。現在剔除前後兩者,隻留中間的聞來辨彆酒。這個難度,光是讓人想象都覺得難以想象。能做到的人應該算是奇跡吧,很不可思議。
現場圍觀的觀眾一層一層的,把鄧肯和龔夏雅圍在了中間。不少人伸著脖子墊著腳尖觀望著,好像在看表演台上的魔術師表演似的。
所有人都認定了,如果這兩人真能靠鼻子聞出來,不用說,這兩人肯定是酒鼻子了,天生和酒綁在一起了。對這點,無疑鄧肯的家人都對他非常有信心。莎莎和英格麗信心滿滿地說著:“鄧肯從小和我們一起都是在葡萄園裡長大的。釀酒用的材料是什麼味兒我們都知道。”
源頭的味兒都能一清二楚,怎麼會怕聞錯味。
“你們的人呢?”挑釁的聲音出自莎莎,對著龔夏雅那邊的人。
餘婷婷毫不示弱,一嘴巴駁回去:“我們雅雅不用生在葡萄園裡,她天生就是最厲害的。”
韋鈺瑩等其他人聽著餘婷婷說這話的勇氣,說真,要不是龔夏雅之前打過這些老外一次臉了,還真得被對方哄堂大笑。
果然是,觀看的觀眾們都嘰嘰喳喳,明顯光是兩個比賽選手各自的後援隊提供的證詞來看,莎莎這邊更勝一籌,有理有據多了。
現場居然有人當場擺起賭局來了,堵誰最終會贏。愛玩的老外們紛紛拿出紙票子,有美元英鎊等。
暫時看兩邊選手的賭注,押鄧肯贏的
幾乎是壓倒性的。押龔夏雅贏的,寥寥無幾。彆看龔夏雅剛才好像說明白了香檳等酒類知識,但是那個終究隻是常識性的常識。馬克和瑪麗蓮能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了他們家族和家裡的孩子都對酒類十分之懂。
當然不能讓妹妹未開局先輸給對方氣勢了。白羽軒走過去,把自己的錢包直接押在自己身上。他後麵的夏實秋走上來後押上了自己手腕上的表。
做莊的那人見到他這塊鑽石名表,驚一下:“你確定?這是限量版的吧?”
好個熊娃子,平日裡戴的都是這麼可怕的?白羽軒、餘婷婷和韋鈺瑩都驚訝地看一看熊娃子夏實秋的臉。
夏實秋一如既往淡漠的表情:“對。等會兒我又得戴回去了。”
另一邊押鄧肯贏的老外被他傲慢無禮的話給氣著了,一個個效仿他撥下名表和名牌首飾甚至名牌包,非要和他賭到底了。
真是有錢人的遊戲。餘婷婷和韋鈺瑩心裡感歎著。韋鈺瑩想著自己家自己媽愛炫耀都恐怕玩不起這場賭局。有錢人果然還分等級的。
再看酒吧前麵的兩位選手。兩人分彆拿起高腳杯,放到鼻子麵前聞一下後,兩人的動作卻是十分相似,分彆輕輕搖晃搖蕩酒杯,是想讓酒液散發出更底層的香氣出來,更好辨彆。
話說,這酒香光是紅酒香,都是非常複雜的組成。有動物氣味,這通常是陳年老酒的肉味和脂肪味。有芳香植物的香氣,有燒焦氣味化學氣味這些是屬於酒的釀造工藝中,花香氣和果香顯得酒特彆神秘。總之,是內行人都幾乎難以分出來。
周圍旁觀的觀眾越看越跟著選手緊張,跟著吞口水了。
兩位選手在晃完酒杯又聞了聞以後,蒙著布的眼睛下拿筆在答題紙上寫下了自己聞的酒名。
答案即將揭曉。
酒瓶蓋著紅布擺在兩酒杯麵前,當著現場所有觀眾,沒得作假。紅布一揭開,露出了酒瓶的名字,再和兩位選手寫的答題卡一對。
全場嘩然。
“太厲害了吧。居然都對了!”
一個個驚叫著。
聽到自己妹妹弟弟訝異的聲音,鄧肯急急忙忙拿開自己眼睛上的布,一看,自己的答案和對方的答案是一致的,寫著:意大利的布魯
奈羅。
這令他雙眼一瞪,完全不敢相信。
之前隻以為這小姑娘隻知道酒酒酒可能是看書看得多背出來的緣故,畢竟酒瓶上的標簽隻要會認,絕對不會錯。可論如何品酒,這小姑娘八成是沒有這個資源的。電廠員工的孩子怎麼可能有資源經常品酒,像他這樣經常聞酒香的資曆。所以,他一開始就認定自己必贏不可。
這個小姑娘真的是不止懂得西班牙葡萄酒,連意大利著名的布魯奈羅都能聞出來。不過,既然說了著名的,也就是說這酒還是比較好聞有特征的。意大利的布魯奈羅的櫻桃香,是一個顯著特征沒錯。
“再來一杯,來一杯難的!”鄧肯大聲喊道。哪怕他寫的答案是對的,可是對麵的龔夏雅也對了,令他感到了羞恥,沒法接受。
衛大廚等酒店工作人員本來因為龔夏雅寫對了很高興,想著哪怕龔夏雅是蒙對的也好,總算有台階可以下了。哪裡想到這老外還是不服氣。
這下,衛大廚都有些生氣了,好,這下來個最難的。
鄧肯自己把紅布給蒙上自己的眼。對麵的龔夏雅根本沒有把紅布拿下自己的眼睛麵前過,因為她早就察覺到,自己一旦沒輸,對方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投降。她爺爺說的對,對付老外,不打痛對方人家根本不會認你贏。
衛大廚背身拿起覆蓋了紅布的兩瓶酒,倒酒後,把兩杯酒放到了兩位選手麵前。
觀眾們光是看到他這個動作都很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