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 / 2)

服務員雙手戴著白手套,握緊畫框,手中的肖像畫為油畫,約為35x27,挺大的一幅畫,拿畫的人手上較為吃力。

油畫上的女人為半身像,坐位,頭發墨黑筆直梳成一條長辮子,五官清秀略帶嫵媚,畫中的衣服是華麗的蕾絲宮廷裙,桃紅色有點兒妖豔。

總歸是,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貴婦半身像。

如果畫師沒有誇張真人的話,這絕對是一個上流名媛。

夏家人先是認了半日的感覺,沒認出這油畫裡的女人是誰,不覺得自己見過。

過了一陣,夏太太忽然記起來一件事:“好像有點像沈太太的女兒沈佳媛。”

這一說,席中曾經見過沈佳媛的人好像都有了些相似的印象。

沈佳媛是瓜子臉美人,這個畫裡的女人一樣一張瓜子臉。

“沈佳媛是誰?”不知情況的閔太太問夏太太。

夏太太說道:“當初,我現在的婆婆通過我,讓我資助其上學的一個女孩子。後來吧,她媽媽帶著她到我們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謊。小叔知道後震怒,斷絕了對她的繼續資助。”

“撒謊?”

“其實吧,如果隻是撒謊,可以原諒一次。但是,當時她們的撒謊危及到他人的生命,小叔沒法容忍下她們了。給了她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坦白,她們都不乾,繼續耍賴為自己辯解。說明人品無法挽救。我們不可能繼續資助這樣的禍害。”

聽自己太太說起這事的時候,夏陸生顯然不知道有過這事,有些吃驚地聽著。

夏雨生更是前所未聞自己那個繼母居然有過資助女童上學的事情,更為驚訝,直接脫口而出:“大嫂,她讓你資助這個女學生?”

“對,我當時想著,她可能想給我們家的基金會出點力。”夏太太不以壞意為目的揣摩他人用意。

夏陸生批評自己太太了:“我為什麼從沒有聽你說過這事情?”

“她當時推薦過來,也得符合我們家基金會資助的對象條件。審核項目一般都不經過我們的手。你我反對不反對,沒有意義。”夏太太秉持公事公辦的精神告訴自己丈夫。

基金會要公平運轉,肯定得請第三方來管理來審核。否則有違公平,有違公平

的話絕對是接下來會產生**,有**的公益事業不能叫做公益了。正因為如此,夏家的助學金基金會,從不需要聽從夏家人的主意做定奪。

“像雅雅和她哥哥,一路想要接受我們的助學資助,有我和小叔推薦都不行的,需要基金會那邊派人單獨審核她和她哥哥的成績才能通過相關資金項目。”夏太太又給丈夫舉了個例子。

夏陸生是聽明白了,自己太太認為這點事沒有必要搞得他情緒不好。夏奶奶反正在這事情上做不了主,做什麼妖也不可能。

隻是確實令他們三兄弟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有一天要做公益了。

夏雨生問弟弟:“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夏明生大聲否認道,其實他剛才聽自己大嫂提到繼母,才知道這事情背後的真相,很是震驚。如果早知道是繼母推薦來的人,他早就不管如何都要阻止了。反正,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女人。

“結果你連明生都瞞著。”夏陸生問自己太太。

“嗯,這事情,隻有我一人知道。”夏太太承認,自己兒子都不知道。

熊娃子夏實秋忽然發現自己母親深藏不露。夏太太是一個很堅韌的女人,什麼事可以自己兜著幫丈夫兒子解決都是自己一個人做的。

夏陸生有些對太太生氣了:“以後你最好告訴我。還有,為什麼你現在願意說出來了?”

“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也沒人問,我也沒想起。剛想著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事情早過去了,這不就說出口了。”夏太太解釋,“再說,現在說出來我也不知道,與這幅畫有什麼關係,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就隻有沈佳媛和這幅畫裡的女人有一張酷似的瓜子臉,其它的,真想不出什麼聯係了。夏太太是這麼想的。

“真奇怪了。她資助一個和這個女人長相有些酷似的女孩子做什麼?”夏雨生手摸著自己下巴頦,一丟丟的百思不得其解。

席中的眾人感覺自己都要化身為福爾摩斯了。

“誰送來的這幅畫給我們看?”夏陸生問回閔太太。

閔太太顯然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聲對他們澄清:“他隻說拿幅畫給你們瞧瞧,其它的沒對我說。我以為他是要

送你們一幅名畫什麼的。”

這肖像畫是名畫嗎?舉世聞名的名畫?在拍賣會上拍賣價值幾百幾千萬上億的名畫?

夏家人齊齊再看這幅畫的落腳處,沒有任何著名畫家的印記留下。

“這幅畫叫什麼名字?”夏雨生的手繼續揣摩著下巴問。

夏實秋離畫最近,幫長輩們湊近畫前麵眯著眼瞳仔細尋找畫作上的蛛絲馬跡,最後做出推測:“我感覺出來了,這幅畫裡的女人好像得了病。”

生病的女人?

“小叔,你看她這個手指甲,明顯過白了,好像貧血貌。皮膚相對來說比較蠟黃,雖然畫師把這個女人畫的很漂亮,但是顯然也想尊重某種事實。”

夏明生聽了侄子的話再看這些畫中細節,表示讚成侄子的意見。

一個生病的女人肖像畫,越來越讓人如墜雲霧了。

“她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夏雨生一邊笑一邊搖頭,表示投降,對閔太太說,“你快讓那個送畫的人現身吧。”

到了這個地步,閔太太心裡頭比夏家人更慌亂,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得罪人。她急忙起身,向店裡某處喊:“朱總!”

朱總!

一聽這個稱呼,夏家人的眼裡齊齊眼底一暗。

坐落在店西邊的屏風後麵,藍色儘顯貴族風範的羊絨大衣露出了片影,是朱鈞秀本人沒有錯。

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走到夏家人麵前,朱鈞秀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的複雜。

“不是,你請我們吃飯,又拿這幅畫給我們看是做什麼?”夏雨生代替席中一幫人衝著他發難,“朱總,這不像是你風範。你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搞這出神神秘秘的戲碼?”

“不,我以為你們看這幅畫時會想到的人和我一樣。”朱鈞秀說。

“你認為我們會和你一樣想到誰?”夏雨生問。

朱鈞秀向某人望過去。

等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指的是誰後,所有人豈止是吃驚。

龔夏雅突然變成了現場眾目睽睽的對象。對此之前她是一直置身事外的。想著這些富豪說這幅明顯是富人之女的畫怎麼都不可能和她扯上關係。

她?龔夏雅才奇怪呢。這些人的目光意思是她和畫中的女人長得像?

不可能吧。

要說

像,應該是沈佳媛。

她臉蛋是鵝蛋臉,沈佳媛才是瓜子臉。

“你彆說,他這一說我真覺得像!”閔太太第一個呼應朱鈞秀的話,拍起夏太太的胳膊,“你說的沈佳媛我是沒有見過。可是,你說的那個女孩有雅雅這麼漂亮的眼睛嗎?畫裡這女人,最漂亮最動人的是那雙眼睛吧?”

看來,第一眼她是被所謂的瓜子臉給騙了。夏太太此時心裡頭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一張鵝蛋臉,一張瓜子臉看起來是不像。問題不要忘記了,畫中的女人是病人,病人的話營養不良臉部消瘦,完全可能從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

夏家人應該是因為和龔夏雅相處久了,看久了龔夏雅這張臉於是一時反而難以抓住龔夏雅臉上最大的特征,反而沒有他人看得清楚。

“是,她們兩個的眼睛很像,幾乎一樣!”夏雨生喊。

席中所有人怔了。

夏實秋目光怔怔地望著身邊的她:她究竟是誰?不是那個很會做飯的小西施嗎?

對麵的夏明生,一雙眉宇揪著,質問起朱鈞秀:“你把話說清楚了。”

“我幾年前不是見過她嗎?看見她後總覺得她的臉在哪兒見過。我回我家去了,翻遍了家裡所有的畫。因為我覺得是在哪幅畫裡看過她的影子。”朱鈞秀說著這些年的來龍去脈,“找來找去,就是沒找著,找了這麼多年。”

“你說沒有找到,你這幅畫怎麼變出來的?”

“後來吧,我爸發現我找家裡的畫,又不見我把畫拿去賣,有人傳言我瘋魔了,中詛咒了。我爸媽慌張了,找我去問。我把她的照片給我爸看。我爸說,她的眼睛像我去世的姑姑。”

“你姑姑?”

“我姑姑很年輕的時候生病去世了,什麼病我爸爸也沒說。但是,我姑姑是我爺爺奶奶的唯一掌上明珠,我爺爺奶奶很心疼。我姑姑是我爺爺奶奶第一個失去的孩子,所謂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欲絕。我姑姑去世後,有關她的所有東西都被封存在了我爺爺奶奶買的一個地堡地下室裡,專人看守著,鎖著,不準讓人靠近。我是小時候見過我姑姑臨死之前讓畫師給畫的肖像畫,所以有了這個印象。”

“接下來你把這畫找出來送到

了這裡來,給我們看,是想讓我們證實,你姑姑和雅雅很像?”夏家人這話似乎是把朱鈞秀的打算說出來了,可顯然有些地方說不過去。

要是想證明自己姑姑和龔夏雅有關係,直接找龔家不是更直接嗎?關乎夏家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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