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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柳亦瑜 5494 字 6個月前

修成君金俗見到劉徹, 像是見到了惡鬼一般驚駭,“你怎麼能回來,你竟然回來呢?”

“怎會如此?”金俗臉色慘白,幾乎是淒厲地叫出聲來,“你為何還沒…….”

“朕為何還沒死, 對嗎, 阿姊?”劉徹將金俗不敢說出口的話接了過來, 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 好似在說著家常話一般稀鬆平常,“朕如果死了,淮南王繼位, 阿姊便能成為太子妃之母,甚至是皇後生母。是朕擋了阿姊的尊榮啊, 對嗎?”

“不!不是的, 不是的......”

金俗踉蹌著走到劉徹麵前, 嘭地一聲跪下, 抓著劉徹的衣擺,眼淚刷得流了下來, 失聲痛哭,“彘兒, 彘兒,我們是一母同胞,血脈相連的親姐弟啊。看在阿母的份上,看在外王母的份上, 看在阿姊早年流落受苦的份上,饒過阿姊這一次吧彘兒!”

“彘兒,你可還記得當初你親自來找阿姊,握著阿姊的手,說你以後就是阿姊的依仗,再不會讓阿姊受苦”金俗聲淚俱下,滿心滿眼都是悲痛,“阿姊是讓豬油蒙了心,阿姊糊塗了。

“彘兒,你原諒阿姊這一次,阿姊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田勝也抓著劉徹的衣袖,哭得肝腸寸斷,“彘兒,我是你的親舅父啊。阿兄已經去了,你忍心讓田氏最後一個男兒都沒了,忍心讓你外王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舅父跟你阿姊一樣,是被小人蒙蔽,是糊塗了。舅父發誓,隻要你原諒舅父,舅父此後一定痛改前非,立時離開長安,再也不踏入長安一步!”

田勝已經是五十餘歲,孫子都有的人,此時卻哭得鼻涕眼淚一臉,“彘兒,你阿母已經失去了一個親弟弟,你忍心看著躺在長樂宮的她,再失去一個親弟弟嗎?舅父是個諢人,一事無成,就是個酒囊飯袋。彘兒,你饒了舅父,舅父也興不起風浪,絕不會再惹出任何麻煩來了,你相信我…….”

田勝並不受他的姐姐王太後倚重,也不受自己的生母看重。田蚡身為田氏嫡長子,才是她們的心頭愛。

田勝自小被忽視冷落,早就練就了一身如何示弱討好的本事。如今他功敗垂成,隻有拋出一切的砝碼,換得劉徹一息憐惜,以期能夠逃過這一劫。

什麼尊嚴顏麵都是虛的,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命都沒了,顏麵有何用?

“彘兒,你阿母先前肯為了你大舅父在承明殿前席槁待罪,你外王母脫簪素衣來求你,你未曾應允,傷透了她們的心”田勝哭得肝腸寸斷,並不撕心裂肺,卻有聞者落淚的效用,燭火搖曳著照到他布滿淚水的臉上,“你外王母已然耄耋之年的歲數了,她膝下隻有我一個兒子可以儘孝,她還盼著我給她養老送終,捧盆摔靈。

“你阿母自你大舅父去後就重病不起,一直守在長樂宮,不曾踏出一步。彘兒,難道你不能給田氏留下最後一點血脈,給你阿母留下最後一絲念想?你阿母已經是花甲之年了啊彘兒!

“你就要有你自己的兒子,你就當是為了你的嫡長子祈福,饒了他的舅公一命。彘兒,你隻要抬抬手,就當施舍了舅父這一次?”

跟著劉徹一路疾馳而來的蘇建霍去病等人都守在一旁,看著修成君跟周陽侯幾人唱作俱佳的這一幕。脾氣暴躁的張次公被劉徹打發出去拿住叛軍,省得他在這裡礙事。

以劉徹對修成君等人的了解,他們絕不會束手就擒,定然百般求饒,用儘所有辦法謀求一條生路。

張次公在辛元死後,恨不得將叛軍千刀萬剮。要是讓他看見田勝跟金俗這般作為,指不定會想親手殺了他們。

“舅父說的很是。”劉徹這些日子奔波勞碌,臉上疲倦之色甚濃,衣裳也有好幾日未曾換過,還穿著離開時蘇碧曦親手給他穿上的玄衣。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袖上的褶皺,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見有些地方根本拍不乾淨,他的眉頭皺了皺,隨後無奈地笑了笑,抬頭看向臉上湧上了狂喜之色的金俗跟田勝,“阿姊是朕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舅父是朕的長輩。”

田勝跟金俗不停地點頭附和,“彘兒說得再對不過了……..”

二人的話聲還未落地,就被從自己脖頸上一閃而過的劇痛中斷。

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親手拔-出佩劍,割斷他們喉嚨的劉徹,眼中閃現出不可置信的極度驚駭,金俗呢喃著,“彘兒…….”

就連一向膽大包天的霍去病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不用有司審理,親手殺了修成君跟周陽侯。

劉徹將佩劍收回劍鞘,走到一直跪在一旁,一語不發的蠱迎麵前,“曲城侯,你還有何話要對朕說嗎?”

“卑臣罪不容誅,不敢祈饒”五十餘歲的蠱迎已經鬢發斑白,對著風華正茂的劉徹叩首,“隻是吾等之府兵,確是聽命行事,大多並無反心。如今匈奴大兵壓境,黃河終年不治。陛下留著他們,去修修河堤也是好的。”

大部分的府兵護衛哪裡懂得什麼造反謀逆,他們隻是出於上官的威懾跟身份的約束,上官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跟著他們謀逆的府兵超過千人之數,這麼多條性命按照漢律,造反不僅要殺頭,還要牽連滿門。

他們為了一己私心將府兵護衛們牽連進來,已經是於心有愧。再讓這些人賠著滿門的性命,蠱迎又於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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