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先富帶後富(2 / 2)

小蔣和小楊一個比一個坐不住,上午半天被倆孩子“拴著”,上個廁所都是用跑的。難得可以輕鬆一下,倆人瞬間精神了。

梁好運的床一邊靠著牆,於是就把倆孩子往牆那邊移一下,她睡外麵。

上午半天走十來裡路,梁好運又要解說,還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炫耀,不能帶出一點優越感,可以說身體累心也累。

梁好運躺下片刻就睡著了。

隱隱察覺有人拍她的臉,梁好運煩躁的睜開眼睛,看到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梁好運頓時想揍他們:“你倆乾嘛呢?”

“媽媽,懶蟲。”

二丫頭大聲嘲笑。

梁好運捏住她的小臉,“你是小懶豬。”隨即抱他倆出去方便。

“大小子,醒了為什麼不叫媽媽?”梁好運問。

小孩兒仰頭說:“媽媽,懶蟲。”

梁好運給他提上褲子,“媽媽每天工作那麼累,睡一會兒都不行?”

“媽媽,睡吧。”小孩拉著她的手回臥室。

二丫頭跑到另一邊:“媽媽,乖乖。”

梁好運氣笑了:“當我是你呢?”

“媽媽,不乖乖?”二丫頭歪著小腦袋看著梁好運。

梁好運朝她鼻梁上刮一下:“跟誰學的?”

還能跟誰,跟她和張躍民。

梁好運哄孩子睡覺的時候常說“乖乖睡覺”。張躍民叫孩子起床的時候常念叨“懶蟲”。倆小孩天天聽,連這麼簡單的詞也急記不得,就是不張躍民的兒女了。

他倆一鬨,梁好運不困了。臥室裡有兩個小孩的奶瓶,“渴不渴?”拿起奶瓶問。

兩個小孩乖乖點頭,伸出小手就要。

“我給你們倒。”梁好運指著北邊的沙發:“等著。”

兩個小孩靠在沙發上等投喂。

梁好運把他們放沙發上,兩個小孩搖頭晃腦抱著奶瓶咕嘟咕嘟喝水。

兩個小孩喝飽了,拿過奶瓶同時歎了口氣。

梁好運又想笑:“喝點水也能把你們累成這樣。”

小孩裝的,她這麼一說,兩個小孩害羞地捂臉笑了。

梁好運又忍不住好奇他們跟誰學的。這樣的動作多半是胡同裡的小女孩。

給他們穿上鞋,“出去玩會兒?”梁好運說著把手遞給他們。

兩個小孩上午半天不見媽媽,內心深處想的很。兄妹倆攥住她的手指,高高興興的往外蹦躂。然而他倆太小,蹦躂不穩,以至於身體搖搖晃晃隨時能摔倒。

梁好運皺眉:“好好走路!”

兩個小孩乖片刻,出了辦公室,看到門衛夫妻在門口說話,又蹦蹦跳跳喊:“爺爺,奶奶。”

“睡醒了?”門衛拍拍手,“過來我給你拿好吃的。”

兩個小孩很默契的拍拍肚子——飽飽的。

“中午吃多了?”門衛的妻子問梁好運。

梁好運笑道:“一肚子水。”看到小蔣和小楊過來,可能是聽到小孩的聲音,“大小子,二丫頭,跟小蔣小楊玩兒?”

兩個小孩同時抱住她的大腿。

“好,媽媽領你們玩兒。”

先前積壓的事,梁好運都處理好了,忙了整整一周。

梁好運領著孩子玩一個多小時,倆小孩累了,小蔣小楊抱著她倆,梁好運把今天的一點事處理好,就帶他們回家。

梁好運以為回來太早,張躍民還沒下課。孰料晚上都要睡了,張躍民才回來。

大概回來的太急,滿頭大汗,身上還有點汗味兒。

“乾嘛去了?”梁好運順嘴問。

張躍民:“沒乾壞事。”

梁好運又想家/暴,“誰管你有沒有乾。”白了他一眼,“廚房有熱水,爐子上還有飯,“趕緊吃了睡覺。”

張躍民打理好自己,離他倆平時真正休息的時候還有一會兒。梁好運睡不著,索性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

張躍民“啪”一聲按亮電燈,不敢信:“許東來親自帶隊?”

“彆這麼喊。按年齡人家能當你爸。”

張躍民:“許書記行了吧。他這麼閒?”

“話不是這樣說的。不需要太多,他們能在五年之內解決五個貧困縣,他就能更上一層樓。”梁好運道。

張躍民嘖一聲:“五年難。你剛剛說他們那個團,一半人指望招商引資帶動當地經濟。這事不現實。資本的目的是賺錢。不是扶貧辦。

“你讓平安縣搞菜籃子,不就是怕他們汙染水源嗎。你跟他們不同就在於,這事你深思熟慮。指望那些投機客先富帶後富,不如老百姓維持現狀,等著國家解決。”

梁好運:“有些人是指望招商,可惜他們工業用地少。鉚足了勁,不惜把縣政府租出去,也沒幾個人去。除非發現了煤炭之類的資源。再就是我這樣的公司開分廠。不過除了賣水,旁的對環境沒太大要求。人家不如去沿海。我指的是結合自身優勢,發展特色產業。”

“那也有條件,當地領導務實,膽大心細。”張躍民道:“或者老實巴交,比如江北縣,再遇到一個你這樣的才有可能。否則……”

梁好運想想那個參觀團,明知她打算在江北縣辦分廠還挖牆腳,“這是河東省領導該煩惱的事。我們關燈睡覺。明天有沒有課?”

“明天上午有,下午沒。問這個乾什麼?”

梁好運:“不能讓他倆整天跟我去公司玩兒。”

“行,明天下午我教他們背古詩。”

翌日中午,張躍民把兒女的搖搖車拆開。

下午,搖搖車放的再也不是音樂,而是跟唱歌一樣的古詩。

張爺爺和張奶奶在堂屋嘮嗑,總覺得不大對勁,出來仔細聽聽。張爺爺納悶:“躍民,這聲音咋變了?”

錄音跟本人的聲音有些區彆。張爺爺沒聽出來是他孫子的聲音。

張躍民自是不可能主動承認找罵:“我聯係這個廠家問了一下,把裡麵的聲音給改了。”

“咋改的?”張爺爺順口問。

張躍民:“沒法解釋。”

“這聲音,是你?”

張躍民挑眉。

張爺爺驚得目瞪口呆,“你你——你這不是胡鬨?”

“胡鬨什麼?你沒看他倆稀奇的。”張躍民讓他看搖搖車上的倆孩子。

兩個小孩天天坐搖搖車,有時候不坐,隻聽聲音就知道是搖搖車。現在坐在車上,熟悉的音樂變了,兩個小孩肯定很奇怪。

張躍民對倆孩子道:“大小子,二丫頭,跟我念,鵝~鵝~鵝~”

兩個小孩“喔喔喔”。

張躍民無表情:“好好念。”

兩個小不點以為爸爸跟他們玩兒,樂得嘎嘎笑。

張躍民氣笑了:“不念也行,聽多了照樣能記住。好好坐著吧。爹給你娘刷鞋。”

倆小孩抬腳把鞋蹭掉,然後就喊:“爸爸,爸爸,鞋!”

張躍民回頭看到倆小孩的鞋,上麵很多塵土,“行,還有你們的。不許鬨。”

兩個小孩乖乖的點頭,不鬨爸爸,鬨兩個保姆阿姨。

會說話,簡單的詞說的很清楚。兩個小孩一會兒要喝的,一會兒要撥浪鼓。隻要不讓她倆抱著,小蔣小楊也樂意為兩個小孩服務。

兄妹倆坐在搖搖車上,左手拿著撥浪鼓,右手抱著奶瓶小口小口嗦水。

張躍民回頭看到倆孩子這麼悠閒自在,禁不住說:“瞧你倆美的。”

搖搖車還在念“鋤禾日當午”,聽不清他的話,大小子的奶瓶往前舉,奶聲奶聲地大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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