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門票(1 / 2)

段老三脫口而出:“缺德。”

他兒子想弑父。

梁好運忍著笑說:“彆聽你爸的。主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個人不可能把所有賺錢的行當都乾了。再者隔行如隔山。我們知道歸知道, 想賺錢還得精通。我們沒空學。你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可是你們不是不支持我創業?”

梁好運:“你現在乾,我們也不支持。等你學會, 又在彆人公司乾一兩年, 有了經驗,我做主讓你爸送你一層辦公樓。”

段老三覺得他兒子不是乾這一行的料。因為糊弄人的活兒, 不光心黑,還得沒臉沒皮, “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張躍民道:“學也看跟什麼人學。”

小年輕忍不住嘀咕:“還是得考個好大學對吧?”

張躍民笑了:“知道就好。加油吧!”抬眼看到牆上的鐘,“這麼快, 十一點半了。”

梁好運看過去,“難怪我總覺得越來越精神, 鬨了半天是餓的。”對段老三道:“中午彆回去了。”

“這麼熱的天, 我們傍晚再回去。”兒子確定複讀, 段老三心靜了, 終於意識到雙胞胎不在,“運運和好好呢?”

梁好運:“不是在劉大寶家,就在東邊何家。不用管他們, 餓了自己就回來了。”

天氣太熱,廚房不能開風扇, 否則能把火吹飛了。

梁好運就讓保姆煮一鍋麵湯,弄幾個涼菜, 又用烤箱烤幾個菜。

夏天熱, 胃口不好,又因為時不時吃個冰激淩,吃個西瓜,不甚餓, 所以這幾樣再加上炸醬麵,也夠這麼多人吃了。

飯後,都沒出去,在室內吹空調。

五點左右,氣溫降下來一點,段老三帶著兒子回去,張躍民去帝都大學,找一套大一的教材,晚上就開始教楚兜兜。

楚兜兜對人工智能感興趣,張躍民又不是照本宣科的老師,他講的淺顯易懂,楚兜兜很感興趣。

翌日上午,楚兜兜接到老師的電話,就讓張躍民送他去學校,越過他爸媽填報誌願。

楚兜兜的成績上帝都大學穩穩的,他要是報分數相對低,名氣不如帝都大學的公安大學,老師肯定會給他父母打電話。

帝都大學熱門專業,老師替楚兜兜高興,而且填誌願這麼大的事,老師不認為楚兜兜敢背著父母乾。

楚市長想起兒子該填誌願了,誌願改都沒法改了。大表姐一聽兒子要學人工智能,聽起來不靠譜,就讓楚兜兜回家。

楚兜兜十八歲了,這麼大的孩子不論挨揍還是挨罵都覺得丟人,就把手機給張躍民。

張躍民跟他表姐解釋,什麼是電子信息工程。以免她瞎想,又補一句,楚兜兜以後要進部隊,部隊搶著要。

大表姐還是不信:“既然是這樣,兜兜乾嘛瞞著我們?”

“因為他怕你讓他學生物或水利工程。”張躍民道。

大表姐忍不住說:“他不學,我還能逼他?我是那樣的人嗎。”

張躍民直接問:“你不是?”

大表姐氣得一下掛上電話。

張躍民還給楚兜兜。

楚兜兜:“好了?”

“彆管你媽。整天管這麼多,管習慣了,以後連你對象一塊管,誰還敢嫁給你。”張躍民的學校放假了,每天有很多時間,但他不再給楚兜兜上課。讓楚兜兜找同學玩兒去。

張運運和張好好比楚兜兜還著急,催楚兜兜趕緊走。

張躍民悠悠道:“我說的是兜兜,不是你們。”

“我們也放假啦。”張好好道。

張躍民:“你兜兜哥是畢業。高三畢業,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兩個月後又要踏入新的征程,你們是嗎?暑假作業拿出來!”

兄妹倆一看爸爸認真,可憐兮兮的轉向楚兜兜。

張躍民剛幫楚兜兜對付了他媽,楚兜兜謝他表舅還來不及,哪敢幫他倆。很是抱歉地搖了搖頭,就戴上棒球帽,背著他的雙肩包,裡麵裝有防曬霜、毛巾、水等物,去找同學。

張運運和張好好愛溜冰,楚兜兜經常帶他們一起玩兒,偶爾感興趣學幾次也學會了。這麼熱的天不能去打球踢球,於是跟同學約到溜冰場。

楚兜兜到地方一看有男有女,除了同學還有校友,頓時忍不住皺眉。

跟他關係好的同學摟住他脖子說:“不是我叫的。人家都是衝你來的。”

楚兜兜撥開他的手:“你不說誰知道我來?”

“你也沒讓我保密啊。”

楚兜兜噎了一下,“下不為例!”

“下次我也不敢。”同學小聲說,“你不知道,你沒來的時候,那幾個女生圍著我一個人問東問西,也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我快嗆死了。”

楚兜兜不同情他:“活該!”說著就換鞋。

同學拿著溜冰鞋移到他旁邊,看清楚他的鞋,大吃一驚:“哪兒買的?”

楚兜兜不懂溜冰鞋,直言道:“我舅媽買的。”

“表舅媽吧?”比起楚兜兜那個厲害的爸爸,同學對他表舅媽更為好奇。尤其這段時間,不論家裡經商的還是從政的,沒少念叨梁好運做事絕。

她公司捐的物資明細發出來,臉皮薄的商人不好意思蒙混,也跟著發出來,其他臉皮厚的扛不住輿論,隻能老老實實發出來。

由於有人詐捐,有人趁機搞對手,多方混戰結果牽出一串人。

要不是消息靈通的人打聽出梁好運跟部隊合作,身後有李家,還有楚家,食品監管、消防等部門不知道去多少次了。

他們接二連三的去,沒問題也能揪出問題。隻要一點點問題,就足夠她公司停工自查。

楚兜兜這個同學家裡有經商也有從政的,這些天沒少聽“梁好運”三個字,“你那個表舅媽厲害。”

公布物資明細,這事楚兜兜也挺他爸提過:“我舅媽沒想那麼多。”

“你舅媽要是故意的,早被人暗殺了。”

同學聽他爸爸說過,東西剛送到地震區,好運公司就對外公布了明細。離地震發生不過十多個小時。梁好運絕沒空考慮這麼多。

同學做生意的親戚說,梁好運就是想利用地震出一把風頭,結果出大了。後來牽扯出一串牛鬼蛇神,估計她自個也沒想到。

小同學不知道的是,梁好運能安穩,是沒碰到特彆厲害的人物。

國字頭的公司捐的多,那麼多錢都換成物資也沒地兒放,買物資也麻煩,所以大公司乾脆隻捐錢。

像梁好運的公司這個量體的中型企業多是捐錢和捐物。這類企業能量有限,被梁好運搞的沒法蒙混過去,也隻能乾咬牙。

同學繼續說:“你得提醒你舅媽。她不是承諾加一千萬用於災後重建嗎?好些人盯著她呢。讓她趕快,彆因小失大。否則下一個因為‘詐捐’登報的就是她。”

“我舅媽才不是那麼眼皮子淺的人。她打算弄一個建築公司,給震區蓋安置房修路。”

同學伸出大拇指:“難怪你舅媽能把生意做那麼大。對了,我知道一個小道消息,不保真。”

楚兜兜拿瓶水:“說!”

“奧組委那邊留了很多票,知道吧?”

楚兜兜點頭:“不對外出售,給有些單位和領導準備的。”

“好像要邀請你舅媽一家在那邊看開幕式。”

楚兜兜轉向他:“真的?我表舅買好了。”

“先留著。不一定是真的。我估計早安排好了。”

楚兜兜:“可能。聽我爸說,邀請了好多領導人。也不知道來不來。”

小同學連連點頭:“我爺爺也說了。你說要是到時候‘摔杯為號’會怎麼樣?”

楚兜兜嚇得捂住他的嘴,“找死!小心被有關部門弄進去。”

“開個玩笑。”

楚兜兜:“世界大戰。這玩笑能開嗎?”

“看你嚇的。說起來,我以為你會當誌願者。你居然沒去。”

楚兜兜很想去,然而他得參加高考,填誌願,等通知書,一堆的事,他媽肯定不同意。所以楚兜兜沒敢提。

楚兜兜就說:“報名的時候咱們都在學校裡出不來,怎麼去啊。”

“對,我忘了。”同學說出來,看到校友往這邊來,“快走。”

楚兜兜把包放好,就往溜冰場裡去。

同學緊隨其後,“中午回你家還是去你表舅家?”

“我爸媽都在單位。”楚兜兜想了想,“我爺爺奶奶這半年來身體不好,被我大伯接走了。我不想去我大伯家。”

同學點頭:“我也不喜歡走親戚。不出意外,咱倆能當校友。我們家親戚說,回頭給我賀一下。你要是收到率取通知書,你爸媽也得辦幾桌吧?”

“帝都大學擱我們家不稀奇,再說,考上學在他們看來,隻是一個新的開始。沒必要搞得像古代中狀元一樣。”

同學奇怪:“你不是說,你這一代就數你考的最好?”

“那是我爸那邊。我姥姥那邊厲害。我大舅重點大學,我小舅帝都大學,我媽最不行,她的學校現在也是一本。還有我表舅,現在是教授。”

同學讚同:“你姥爺那邊基因好,就是情商不高。”

“我媽?”楚兜兜冷笑一聲,“我媽的情商高的很。我表舅說的。她把我當成她所有物,沒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才敢呼來喝去。”

同學拍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要不中午在外麵吃?”

吃喝玩樂,張躍民從不拘著孩子。帝都最貴的餐廳,楚兜兜一年能去好幾次。對於外麵的東西,楚兜兜不感興趣。不如吹著空調,看著電視吃冰西瓜。

楚兜兜搖了搖頭:“去我表舅家。”

“你也不嫌麻煩。”

楚兜兜:“坐地鐵一會兒就到了。”

小同學心中一動,“不用轉公交車?”

“不用。不過下了車得走一會兒。我表舅要是搬去新家更近,出了小區就能看到地鐵口。”

小同學心裡有個主意,倆人玩一個多小時,又在商場裡逛一會兒,楚兜兜準備打道回府,小同學跟去地鐵站。

楚兜兜本以為他也坐地鐵回去,可是等他下來,同學也下來,楚兜兜後知後覺,“我沒邀請你。”

“現在請也不晚。”同學哥倆好的摟住他的脖子。

楚兜兜嫌熱,“可是,可是我表舅那兒——”

同學掏出楚兜兜的手機塞他手裡,意思不言而喻,現在打也不晚。

楚兜兜服氣:“葉錚錚,你是真不要臉!”

“不怪我。誰讓你天天在我麵前念叨你表舅和表舅媽的。我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小同學葉錚錚一臉無辜。

楚兜兜瞪他一眼,認命地打電話。

張躍民很詫異,因為他從未聽楚兜兜提過要好的朋友。現在不光有,還帶來,張躍民想了想,把冰箱裡的羊排拿出來解凍,趕緊讓保姆再加幾個菜。

楚兜兜帶著他朋友進來,發現院裡很安靜,“我表舅肯定生氣了。”

“你表舅是教授,你還說他特善解人意,不可能。”葉錚錚往四周看,連忙拍拍楚兜兜的肩,示意他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