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人也敢動?找死!(2 / 2)

為了開發這個廢棄村落,樂顏特意找人恢複了一部分村裡的土坯房建築,還增加了一個巨型水車。

女主角的家,就是村子最深處,門口插滿紙紅花,門上貼著紅對聯的那一戶。

整個村落沿途都打著大吊燈,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瘮人的紅綢子。

路上還灑著黃色的圓形紙錢,夜風一吹,刮得滿地黃紙到處跑——

我和其他兩名體驗師被安排在村口化妝更衣拿劇本。

我拿到的是女主角櫻紅的遊戲劇本。

鈴鐺和強子拿到的是雙人劇本,另一對主線主角花殘和葉霜。

花殘與葉霜走的是現代劇情,隻需要換上中學校服與男士風衣就行。

而我這個角色走的是古代劇情,開場就是大紅桃花鳳凰嫁衣,金色雙鳳百花冠子,還要戴上兩隻碧玉手鐲。

化妝師將墜著暗青色流蘇的雲肩給我戴好,伸手就要來取我腕上的龍骨手鏈。

我及時捂住手鏈拒絕化妝師:“這個不能摘!”

上大學之前我爸千叮萬囑不許我摘龍骨手鏈,我爸說,這是保我命的東西。

龍骨手鏈一斷,我活不過十二個時辰!

也因為小時候的那些離奇經曆,我這些年對手鏈能給我續命的說法深信不疑,就連洗澡,都沒摘過這東西。

化妝師為難的看向樂顏,樂顏走過來大氣地拍拍我肩膀:

“這手鏈是她的命根子,不摘就不摘唄,鐲子戴上,不礙事!”

女化妝師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碧玉手鐲給我一條胳膊戴一隻。

我穿戴打扮好,無奈和樂顏說:“你這遊戲可真豪,這一身嫁衣都值好幾千吧!”

樂顏得意地打了個響指:“那當然,玩的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湊過來笑靨如花的偷偷和我說:

“你的薪酬是二十萬,雙倍!等辦成這件事,回頭我請你去五星級大酒店再搓一頓!”

我也不和她客氣:“請吃飯就不用了,給錢就成!”

樂顏開心地與我擊了一掌:“可以,今晚就靠你了!”

“好!”

恐怖遊戲體驗師,又稱壓煞師。

遊戲品牌方找到我們也並不是單純為填那一張體驗表反饋體驗感。

更多的意義在於,恐怖遊戲場所往往都會無意沾染上一些臟東西,我們先去體驗第一把,叫,壓煞。

隻有我們平安無事的走出來了,那些遊戲品牌方才能放心使用。

遊戲開始,頭上吊頂大燈被全部關閉,路邊的紅燈籠亮起。

夜風掃過,整條鄉間小道都被紅光映襯得萬分詭異,烏鴉在頭頂飛過。

地上紙錢,嘩啦啦地被風卷起。

我提著一隻紅燈籠,一身血紅嫁衣走在寂靜的小路上。

不知道是今晚的溫度太低,還是陰門鎮的陰氣太重,總覺得即便身上穿著厚重的古裝,也依舊渾身發涼……

很快,我就找到了第一個線索,一隻石磨,磨盤把手推到特定的方位,就會有下一步指示。

跟著指示走,才能找到本遊戲的壓軸關卡——冥婚!

我用力推動磨盤,按照事先看過的劇本內容,將磨盤把手指向北方,隨即磨盤裡就掉出一張紙條。

讓我去村裡的土地廟,對著土地神像磕三個響頭,再擲出聖杯。

然後就會出現本遊戲的第一個NPC,戴著笑臉麵具的老頭。

我依照指示,很快找到了土地廟,按要求擲出聖杯,又從笑臉老頭手裡取過一串糖葫蘆。

糖葫蘆裡是下一步劇情任務。

我花了兩個小時走完了前麵十七關,第十八關,正是最終關卡,喜堂冥婚。

我需要配合扮演各種角色的NPC們,被紅繩子綁住雙手,紙錢塞住嘴巴,壓上喜堂和公雞拜堂。

然後再被丟進棺材裡。

棺材裡有鑰匙孔,而打開喜棺的鑰匙在上一關就已經通過劇情獎勵給體驗者了。

到時候隻需要用鑰匙打開棺材裡的暗鎖,把棺材板推開,這個遊戲就順利結束,我的二十萬也成功到手了!

可就在我一帆風順地把棺材板撬開,高高興興提著裙擺從棺材裡翻出來時,原本該來接應我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一陣寒風刮進滿目是喜字紅綢的喜堂,吹滅了堂口兩根蠟燭與三炷香!

“小許,小許?”我跳下棺材,心裡毛毛的,有股不祥的預感……

壯著膽子往門口走去……

我以為是那些工作人員在故意捉弄我,誰知一出屋門才發現,外麵的圓月是紅色的,門口原本插著的紅紙花全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彼岸花……

月夜下,一道黑影投落在地麵,看不見實體,緩緩朝我走來。

我攥在裙擺上的雙手頓時溢出溫濕汗意,惶恐至極地轉身就往屋裡跑。

但一扭頭,眼前突然撞上來一隻綠衣紙人!

紙人瞪大雙眼,臉上的表情笑眯眯,驟然放大的蒼白麵容嚇得我頓時尖叫出聲——

“啊!”

與此同時一道喑啞低沉的男人嗓音從頭頂四麵八方鋪天蓋地湧過來:

“今年的祭品,可真漂亮啊!”

祭品、祭品……

我瞬間滿頭大汗淋漓,後背一陣滲冷汗。

前路被堵,我扭頭看見半掩著的裡屋房門,幾乎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從裡頭把門反鎖上!

但,我怎麼能忘記那些臟東西都不是人,門是擋不住他們的……

我有點頭腦犯渾,此時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找個藏得住的地方躲進去。

櫃子,對,櫃子或許是個好地方!

我咬牙硬著頭皮,拖著沉重發酸的雙腿就往櫃子那頭跑……

但是,一晃神,我就被一股力量反按在了牆上。

眼前分明沒有人,可我卻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吐息。

那吐息,曖昧地掃過我耳根,落在我脖頸。

像有一雙手,摟住了我的腰肢。

指骨修長,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腰間軟肉。

“我的人,也敢覬覦,找死。”

不同於先前的粗獷喑啞,男人的聲音,竟出奇的低沉磁性,清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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