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應該是剛和彆的貓打完架。
爪子上還掛著淋淋鮮血呢。
小白見到我,趕緊討好地用腦袋蹭蹭我小腿。
旁邊兩隻大家夥還守在小流浪貓身側,此時正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我……
對於這種情況我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誰能想到最初我家旁邊隻有小白這一條流浪貓呢。
小白其實是這個家的原住民,它主人在這裡住了兩年,後來聽說是要回老家結婚了,就不再續租這裡,收拾行李走人了。
但,小白主人走的那天沒有帶上小白。
可能是因為小白並非品種貓,而是實打實的田園小土貓,起初收養它沒有成本,所以後來遺棄它,也不心疼。
直至我搬進來那會子,小白已經被鎖在雜物房裡餓成皮包骨了。
我不是沒有想過繼續收養它,隻是小白似乎被上任主人傷透了心不願再相信人類,任我怎麼用貓條貓罐頭勾引,它都隻顧著悶頭吃,不認人。
我將它關在院子裡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反而因為出不去院門差點被嚇應激,於是為了她和我雙方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尊重它的意見給她自由……
她也成功由一隻院牆內的小家貓擠進了流浪貓的隊伍中。
但這家夥臉皮厚,靈魂在外流浪,肉體還饞著我的貓罐頭。
大抵是之前被我喂習慣了,這家夥隻要在外找不到吃食,就會立馬回來找我要。
後來我實在拿它沒法子,就隔三差五端著剩飯來後門外的竹林裡喂它。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小白竟然也是一隻有愛心、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貓。
現在的大橘小黃和三花肉球都是它從外撿回來的。
每一條與我初次見麵的情景,都同今天這一幕差不多……
不用說,眼前這隻雪團又是小東西從外弄回來的!
由於有了頭幾回的經驗,這次我輕車熟路地擼起袖子,蹲下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湊近那隻雪球,低聲安撫:
“小貓貓彆害怕,我來看看你的傷嚴不嚴重,乖啊,你千萬彆撓我……狂犬疫苗現在可貴了。”
許是它傷得挺重,此刻已經沒精力再動彈反抗了,所以哪怕我的手指戳到它腦門,它也一絲反應都沒有。
隻懨懨伏在地上,一雙眼皮沉重往下耷拉。
倒是隻性格好的小貓咪。
它沒抗拒我的撫摸,我便壯著膽子去拿它受傷的那隻爪子——
抬起它毛茸茸的右爪才發現,這小東西的身下全是血,胸腹處一大片的傷。
傷口一看就是動物撕咬的痕跡!
“怎麼會傷這麼嚴重,這架勢,是要往死裡打啊……”
它身上的傷口太深太多,我一個人肯定是處理不了的,斟酌再三,我還是決定帶它去寵物醫院!
流浪貓的命也是命,我今天如果不管它,它跑去彆的地方肯定過不了多久傷口就會感染,到時還能不能留下一條貓命都難說。
“小貓咪乖啊,我帶你去看醫生,醫生會把你的傷口包紮好,用不了幾天你就能好起來了。”我抱起那隻受傷的雪團子,輕輕撫摸雪團子的腦袋低聲安撫。
但讓我意外的是,小家夥在我懷裡安靜地窩了幾秒,我抱著它正要往家走,它卻突然激動地掙紮起來——
我怕摔著它就下意識摟緊它,而它,竟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
趁我吃痛鬆手一個箭步跳下去,飛身躍進竹林深處。
等我捂著陣陣刺痛的手腕反應過來昂頭看它時,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我是想救它,它反而轉頭咬我!
小家夥牙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鋒利,我拿開捂在腕上的那隻手,隻見腕骨處赫然留下了四個血窟窿……
白眼狼,咬得還挺深。
我垂頭喪氣地回家,從客廳的電視櫃下翻出了醫用酒精,咬牙做了自己半天心理建設,才硬著頭皮閉眼把浸滿酒精的棉布往手腕上一蓋。
手腕本就被那隻野貓給咬得痛到麻木,傷口沾上酒精更是驟然疼地撕心裂肺,硬生生將我的眼淚都給逼出來了……
我咬唇忍住不哭出來,按著酒精棉直到那痛感漸漸減弱,才放心鬆開手指。
“你怎麼了?”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一驚,慌張轉身,抬眸就撞入了男人憂心忡忡的深邃目光裡。
“沒、沒事。”我心虛地把胳膊往身後藏了藏。
他走過來,不放心地直接執起我的手,仔細查看我的傷口:“誰咬的?疼麼?”
我本來想說不疼的,但又實在、憋不住地想和他訴苦:
“疼……我剛才去後麵喂流浪貓,不小心被一隻受傷的貓給咬了。”
“貓?”他英氣的劍眉皺了下,想和我說些什麼,卻又沒說。
抬手,掌中銀光一掃,我手腕上的傷口竟奇跡般愈合不見了,連個疤痕都沒留下,“笨漓兒,受傷為何不來找我,有我在,至少不會讓你疼。”
我驚訝地舉起胳膊,不敢相信的還用指腹揉了揉,果然不疼了,傷口完全消失了!
“九爺你這麼厲害……嗚剛才我還想著要去預約狂犬疫苗呢!真是虛驚一場,白害怕了。”
“我能辦到的,比你想象中的還多,傷口愈合隻是最普通的小法術。”
他牽住我的手,彆有深意地勾唇道:
“夫人想要的,我都能為夫人辦到,夫人打算什麼時候,試著了解為夫?為夫能帶給你的驚喜,遠遠不止這一丁點。”
“了解……”我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現在,不是已經在慢慢了解你了嗎?”
“還不夠。”他帶著我的手覆在他心口,薄唇曖昧地湊到我耳畔,存心逗我:“夫人不如,先從為夫的身體了解起,再慢慢了解為夫的靈魂?”
身體……腹肌!
我嗆咳出聲,有點扛不住地匆忙轉移話題:“那個、九爺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他想了下,好脾氣道:“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你方才被嚇到了,今晚我做飯。”
“九爺你會做飯?”我意外不已,尷尬說:“我沒被嚇到,我隻是沒想到它會咬我。”
“做飯,不是男人的必修課麼?你可以過來給我打下手。”
他牽著我往廚房去,可是走了幾步,卻忽然道:
“剛才咬你的不是貓,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