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夫人不是想咬我麼?(2 / 2)

我反應遲鈍地僵住,不確定的反問:

“你說的,不會是樂顏吧?你還愛著樂顏……那你為什麼當初悄無聲息就失蹤了,你知不知道樂顏因為你失蹤,痛苦了多少年?”

趙青陽拍拍腦袋:“如果可以,我怎麼會忍心離開她……”

我啞住,過了會兒,問他:“你當年離開,難道是有什麼苦衷?”

趙青陽學我撿起一顆石子,在手裡掂了掂,飛進小河裡:

“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個人,你以為真會有結果嗎?

沈家是整個青州都有頭有臉的富商人物,而我呢,小地方出生,父母雙亡,一事無成。

樂顏是沈家千金,可我隻是個遊手好閒的小黃毛街溜子,由於我和師父這個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在外麵,隻能自稱無業遊民,沈家怎麼會招一個小黃毛做上門女婿呢。

更何況,富商人家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被父母定下了合適的結婚對象,沈家覺得,我和樂顏在一起是在毀了樂顏。

而且漓漓,我隻能告訴你,沈家那些人,樂顏的哥哥,父母,都不是好東西。”

說著,他擼起袖管,露出手臂上一大片黑色疤痕印記。

“這是怎麼回事?”

我提起心詢問,趙青陽苦笑不已:

“胳膊上隻有這一塊,背上更多,渾身上下,不下一百塊傷疤。

當年沈家為了逼我和樂顏分手,往我身上澆過汽油,還逼我喝過下水道的汙水,這些傷是他們把我綁起來,一片一片的用刀割掉皮,然後在我的傷口上澆柴油水……

我的腿,當年也被他們打得粉碎性骨折,一輩子不能劇烈活動踢足球。

當年我被他們毆打到腦震蕩,差點就死在了他們手上,那會子師父一直在閉關,也沒有人給我撐腰,好幾次,我都是全憑運氣死裡逃生爬出來的。”

“他們竟然毆打你,逼迫你和樂顏分手?”我聽完氣得不行:“他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有錢人,是不用受法律約束的。”

趙青陽放下袖子,一臉平靜:

“即便如此,我也沒打算屈服,那時候年輕氣盛,做事都是不計後果的。

我總想著,我愛著樂顏,就算是豁出一條命又如何……

可我終究是低估了他們的手段,他們在我這討不到好處,就對自己的親女兒親妹妹下手。

他們將樂顏關在家裡,任由樂顏不吃不喝,後來樂顏為了我割腕自殺,他們竟然,借此機會,和我談條件。

他們用醫治樂顏來威脅我答應和樂顏分手,永遠不再見樂顏,不然,他們寧願沒有這個女兒,索性讓樂顏,血流光身亡。”

“什麼?”我震驚道:“樂顏不是他們的幺女,沈家一直都很寵樂顏嗎?他們怎麼舍得,放棄自己女兒的生命?!”

趙青陽搖搖頭:

“他們是很寵愛樂顏,但他們也要沈家的臉麵,他們或許是故意這麼說,來達到逼我放手的目的。

可我不能拿樂顏的性命來賭,我可以不計自己的後果,但我不能,讓樂顏出事……

後來,眼見著樂顏手上血流的越來越多,人已經休克,我隻能鬆口答應,跪下求他們救樂顏……

他們不許我把他們做的事告訴樂顏,他們說,是為了樂顏好,樂顏跟著我這麼一個人,是沒有未來的。

我在醫院陪著樂顏恢複,等樂顏身體好轉了,我才放心離開樂顏……當初答應他們,永遠不再見樂顏,現在,終究還是食言了。”

“那當年,你給樂顏寫的絕交信?”

趙青陽挑挑眉峰:

“分手後,小樂顏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拚了命地到處找我,我都知道。

我想著既然命中注定要分手,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絕了她的念頭。隻有逼她放下,她那一關撐過去了,她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就寫了份絕交信托人轉交給她,我說我不要她了,我喜歡上彆的女人了……

她以為,她還在努力為我們爭取未來,可我卻先放棄了,其實不是那樣的,我也想爭取過,可我們有未來的前提是,她得好好活著。

我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較勁,而且沈家人考慮的也對,我這樣的人,樂顏跟著我,是會受罪的。

我沒有存款,沒有房子沒有車,我給不了樂顏物質保證,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一行,既發不了財,又長不了壽,乾這種事……很少有善終的。

也許,是三十歲,也許是四十歲,也許……五六十歲,都是說不準的。與其得到了又失去,不如,從未得到過。”

我早就猜到趙青陽和樂顏分手另有隱情,隻是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不過,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豪門媳婦難當,豪門女婿也不是容易做的……

“是因為,泄露太多天機嗎?”我輕輕問:“當年,你怎麼忽然就進了執法堂,拜了師父?”

趙青陽裝的吊兒郎當:

“你知道走棺人嗎?專門給有錢人挖仇家祖墳,改仇家風水穴的。

一旦改穴成功,仇家輕則世代貧困潦倒,重則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改穴這種事特彆缺德,但賺的錢多。

我家自我爸往上三代都是走棺人,走棺人一行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走棺不過三代,意思是這種缺德錢頂多隻能賺三代人,一旦破了這個規矩,家裡就會出事。

當年我還小,有人慕名來找我爸改穴,我爸一開始是不樂意的,但自從爺爺走後家裡的經濟條件就越來越差了,加上那些年我爸跟人合作搞果園把家底都賠進去了。

於是在那人再三加價請我爸出手之後,我爸沒經得住誘惑,破了這個規矩。

結果就是辦完那件事我父母相繼突發惡疾身亡,我家遭了天譴,本來我也注定活不了的,是老師看我可憐,把我送到了省城,讓我跪在師父的堂口前磕頭求收留。

恰巧那時我師父見我順眼,就把我留在堂子裡當弟子,跟他學習看香看事。”

我恍然了悟:“這麼說,你其實和我一樣,都是被仙家續了命。”

趙青陽頷首:“嗯,是這樣。”

“沈家說,你離開樂顏的時候,他們給你很多錢,你是因為錢才放棄樂顏……”

趙青陽沒忍住啐了一口:“嗬呸!他們一開始是想用錢解決我,我沒要,後來他們用樂顏的命相逼,我才不得已離開樂顏的,彆說是很多錢了,離開那天的打車費還是我自己出的呢!”

聽完他的話,我徹底對沈家改觀了:“沈家這群摳門祖宗!”

趙青陽歎口氣,囑咐我:“我是看在你和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泥巴的份上才把實話告訴你的,你發誓不能告訴樂顏!”

我不明白:“為什麼啊?難道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和樂顏說明白這個誤會嗎?你,真的不打算和樂顏再續前緣了?”

趙青陽一臉深沉地搖搖頭:

“不了,當初既然已做出選擇,我就沒想過反悔。人想怎麼活,都是自己選的。

我給不了樂顏未來……就這樣各自安好,才是最佳狀態。

漓漓,我和樂顏之間,隔了太多不好的因素,我們是注定無法走到一起的,即便相愛,也隻能遠離。

但是!你和九爺就不一樣了,你倆之間沒有什麼礙事的因素存在,喜歡就喜歡了,又不丟人。

況且本來就是九爺先喜歡你的,當年是他答應娶你,保護你,這個因是他種下的,以後結出什麼果也是他的責任。

人一輩子能遇見一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對象,太難了,喜歡就去爭取,而且,九爺本來就是你的,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是這麼說……”我托著下巴鬱悶道:“他心裡有人家,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趙青陽想了想,說:“昨天,九爺突然匆匆出現在我麵前,問我女生說,那個沒了是什麼意思。

我好久才明白他老人家到底在問什麼,我就告訴他了,然後他還問我,買什麼牌子的比較好,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幸好我是過來人,不然隻能他一個人乾著急了。”

原來他問了趙青陽……怪不得那麼有經驗。

趙青陽拍拍我肩膀,假裝老氣橫秋地說:

“有些事,不能因為你不知道,就否認他的心意。不要聽任何人對他的評價,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自己找答案?”我思考很久,站起身,釋懷了點:“行吧,自己找就自己找。”

在外待了一個多小時,我和趙青陽才回家。

奈何回去的不巧,正撞見一位白袍子仙家遞給他回信。

趙青陽被黃大頭喊過去說事了,小狐丫則抱著棒棒糖攔在了我的麵前,小心翼翼說:“蓮姐姐要回來了。”

我哽了下,伸手揉揉小狐丫腦袋:“是嗎?那挺好啊。”

小狐丫牽住我的手,乖巧道:“九爺哥哥等你很久了,你快過去。”

說著著急把我往堂屋拽。

我本來還沒做好麵對九蒼的準備呢,誰知道小狐丫這小東西力氣挺大,三步並兩步就把我扯九蒼跟前了。

九蒼看見我,揮手示意白翠山先下去,把那寫得密密麻麻的書信收進袖子裡,走過來牽住我。

“中午我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先把紅棗牛奶喝了。”

牛奶送到我嘴邊,我不好意思拒絕,隻能先接過來。

他低眸掃了眼跟在我身邊的狐丫,一個眼神就把狐丫嚇沒影了。

等屋裡沒人了,他才突然摟住我的腰,不由分說的先往我唇上深深吻下來——

我震驚的拿著牛奶,既怕動作幅度太大把牛奶弄撒出來,又害羞地想往後退。

兩瓣唇被他親吻啃咬到酥麻,我緊張地挺直脊背,伸手推他。

“嗚!”我說不出話,隻能悶聲反抗。

他墨玉般的眸子裡如有繁星熠熠,勾人魂魄,大手不安好心地往我腰上輕輕捏一把,不疼,卻癢!

我驚得渾身戰栗,手上的玻璃杯都差點拿不住了。

他貪婪吮吸我口中溫度,抓住我的另一條胳膊,驀然將我往牆上一抵。

報複性咬一下我的嘴唇,曖昧的吐息掃得我鼻尖癢癢。

“夫人不是說,想咬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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