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哈欠往九蒼懷裡趴緊些:“我哪氣他了,明明是你們倆,總吵他。”
“小漓。”白無常不依不饒,後來還是九蒼強行把白無常爪子掰開,將他的手從我袖子上拿掉,不悅警告:“再亂碰,把你爪子剁了!”
白無常一激靈,這才乖乖縮回去煩黑無常。
到家,已經是十一點了。
九蒼將我打橫抱起來,臨走時問冥王:“要在我們家湊合一晚嗎?”
冥王捏了捏鼻梁骨,搖頭,疲倦歎氣:“不了,明天一早的飛機,還要趕回京城。”
“那你辛苦了。”
九蒼同冥王客套完,便抱著我回家了。
說來也怪,今晚家裡竟然靜悄悄的……好像、沒人?
我們回來,也不見趙青陽和小寶他們來接。
難道,這麼早就睡了?
順利進入臥室,九蒼把我放下來,讓我先去沐浴。
我本來想快點洗洗就出去換他,誰曉得,剛洗了一半,他就進來了……
也幸好,他今晚喝了酒,進來真的僅是為了和我一起洗。
幫我搓背,給我擦肩而已。
等我倆都洗好了,才一起出衛生間,回大床上躺著。
用手指梳理好被吹風機吹乾的頭發,我躺進他懷裡睡,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我忍不住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他憐愛地捧住我腦袋,嗓音乾啞而慵懶,輕闔著雙目道:“夫人,酒後,容易亂性……所以,不許撩撥。”
我才不聽他的話,聞言不但沒收斂,反而還直白地勾住他脖子,任性親上去:“就撩撥!”
四瓣唇親密觸碰,一瞬間就燃起了他身上本就蠢蠢欲燃的欲火。
我早已適應了他的攻勢,隻要正常發揮,都能受得住。
“這可是,夫人自找的。”他雖然身子疲累了,但隻要一做起這種事,瞬間精神百倍。
環住我的腰將我換到他身下,他貪心地肆意親吻我,撫摸我……
頗有攻占性的滾燙氣息不一會兒便灼紅了我的脖子與臉頰。
他含住我的唇不許我逃離,吻了將近十分鐘,才放我鬆口氣。
趁此機會,他將軟唇貼在我的耳廓上,曖昧的淺聲引誘:“今晚,帶夫人體驗一把與以往不同的感覺。”
“什麼?”
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然撈著我的腰,從後抱住我。
驟然賣力。
“阿九……”我頓時頭皮發麻,指尖都陷進了他手臂皮肉裡……
他低頭再度封住了我的唇,吞噬掉我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窗外寒風卷落花,殘葉吹滿地。
稀疏月光透進玻璃窗,灑在床前,我的一隻腳無意伸進月光裡,不久,又被他的大掌擒了回來。
停停鬨鬨,又折騰了一夜。
我都不曉得他哪來的這麼多精力……
翌日,十點的鬨鐘都響過了,我還虛脫無力地趴在他胸膛上,不肯起。
而他的脖子與胸口,甚至是胳膊,都還餘留著昨夜歡愛過的曖昧痕跡……
“疼麼?”他將手放在我的腰窩上,我懶惰點頭:“嗯,又疼又酸。”
他聞言卻笑:“夫人的身體……不大行啊。真菜。”
我感覺有被冒犯到,捂住臉羞窘哼唧:“你行,你最行成了吧!”
他厚著臉皮搭話:“為夫,本來就挺行的,至少,滿足得了夫人。”大手體貼地在我腰上輕輕按摩,微啞的嗓音,像浸了酒,還未醒:“小懶蟲,中午想吃點什麼。”
我閉上眼睛,打個哈欠,懶散回話:“暫時還不想吃東西,你彆鬨,再陪我睡會兒,不許吵,不然我咬你。”
“本王的小懶蟲,現在都學會咬人了,這個習慣可不好。”他摸摸我腦袋,輕笑一聲,寵溺道:“這就累著了?罷了,想睡便睡吧……”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我閉著眼睛憋屈嘀咕:“明明是你,昨晚非要鬨,折騰到早上五點才讓我睡覺,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加鐘頭的!”
他不要老臉地勾起我肩上一綹發繞在指尖玩,不以為然地笑著輕輕道:“非也,古人不是說過,人生得意須儘歡麼……你我這是及時行樂。”
“你是及時行樂了,每次遭罪的都是我。”我躺在他懷裡懨懨道:“阿九啊,你要學會養生。”
“本王都養了數十……咳,數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媳婦,放縱幾年,又如何?”他說得理直氣壯,還故意低頭壓到我耳邊,與我耳鬢私語:“夫人這就受不住了?看來,夫人才是體虛的那個。”
“我哪裡體虛了,我又不縱欲。”
我嘴硬地枕著他胳膊,轉身背對著他睡。但,又感覺他懷抱裡著實很暖和,就厚著臉皮默默往他懷裡縮,抓住他搭在我枕邊的那隻大手,我歎息著感慨道:
“不敢想象,冬天和你睡一個被窩有多爽。你身子也太暖了!不過,我聽說,水裡的動物,像什麼蛇啊,魚啊,蛟啊龍啊,身體都是涼的。
阿九,你的身子,好像一直都是暖的……和我這個人類的體溫差不多,但可能有點冬暖夏涼。”
他用被子把我裹好,將我悶在懷裡,給足我安全感:“本王的體溫,一開始也是涼的。但在修煉途中,本王將自己體內的涼氣逼出去了。”
“還能這樣?”我恍然明悟:“怪不得你的懷抱永遠都這麼舒服呢!”
他輕笑著說下去:
“那時候也不知道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突然就覺得,仙人受世間香火,若是冷血,未免不符身份。
於是我閒著沒事乾就用法力把體內寒氣逼了出去,讓自己的體溫,儘量趨近於凡人。畢竟供職於凡間,日常接觸最多的,是凡人。”
“受世間香火……受香火就有廟,阿九你在人間還有神廟嗎?”我驚訝地扭頭問。
他也不介意我在他懷裡不安分的亂扭,伸手幫我梳理睡亂的長發,鼻音微沉地嗯了聲:“有,在、泰山附近。”
“東嶽泰山?”
我唔了聲,不由驚歎:
“我爸說,泰山那一片最厲害的神明就是東嶽大帝,因為有大帝坐鎮,所以附近極少有其他神仙精怪的廟宇,能在泰山那一片建廟的小神小仙,都不是簡單人物。
要麼是特彆靈驗對附近百姓做出了頗大的貢獻,要麼是神職特彆高的特殊神靈。
泰山那一片有東嶽大帝監管,神廟幾乎全是有求必應,所以哪怕是我們家那一片的百姓,遇見事了走投無路也會千裡迢迢不辭辛苦的坐火車趕往東嶽泰山。
據說,東嶽大帝是位心軟的神,隻要從山下一步一磕頭,磕上山頂神宮,東嶽大帝就會滿足信徒一個心願。
早些年,有個女人抱著自己重病沒救的孩子就這麼乾過,結果很神奇,東嶽神宮的廟祝給了那女人一道符,一把神宮香爐裡的香灰,讓女人燒了符把符紙灰燼與香灰一起混在茶水裡給孩子喝,女人聽從廟祝的安排,當場就向神宮裡的道士要了一杯茶,把東西混進去喂兒子喝了,然後你猜怎麼著了!
本來已經昏厥的孩子喝了香灰水,立馬就醒過來了,那天晚上是活蹦亂跳跟著他媽媽下山的!
這事,是我十來歲的時候發生的,當時傳得沸沸揚揚,我們村好多人聽說後都連夜搭車往泰山跑,就為了去討泰山神的一把香灰!
他們說,東嶽大帝神像前的香灰包治百病,後來又說,包治百病的需要開光,沒開光的隻能驅邪避煞。
但驅邪也好啊!驅邪也搶。隻是我們離得遠,等鄰居們跑過去,東嶽神宮連香爐都被搬沒影了!”
“那孩子……並不是命數該絕,無藥可救,隻是他家裡貧窮,他父親為了給他籌醫藥費從高架上摔了下來,差點就癱瘓了。
母親是個不識字的農村女人,他父母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沒治好,縣裡醫院榨乾了他們身上的錢財,讓他們轉院去市裡繼續治療,他們實在是拿不出錢,也借不到錢了。
他母親走投無路才抱著孩子打算來泰山求一求,其實,孩子最開始也隻是得了風寒,發了燒,被村醫耽擱幾天,燒成了腦炎。
去縣裡醫院治,醫院看他們是從鄉下農村來的,就對他們不重視,還用錯了藥,才導致那孩子越病越嚴重,再後來醫院見他們拿不出錢,怕他們在醫院裡鬨起來,就找個理由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出去了,騙他們轉院去市裡治。
那時候的農村百姓,連縣醫院的消費都承擔不起,何況是市醫院了,那些人,簡直是將他們全家往絕路上逼。”
我聽完忿忿不平地罵道:“這群黑心狗!太不做人了。怪不得從前那個年代大家普遍都信奉神明,神明好歹不會坑人,神明治病也不會要錢。”
“隻要這個世界在慢慢變好,就行。”他抱住我,低聲道:“你那個身上背著鬼印的哥哥,得絕症了。”
我一愣,“什麼?”
九蒼道:“白血病,治不好了,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我僵住,萬分不解:“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白血病?”
“借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