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殺奴(2)(2 / 2)

忽然,鶴承淵彆過頭,拍開她的手,站起身就走,離開一段距離後,他說:“血,兩日後再取。”

沈知梨望著他修長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光滑沒有傷痕,她疑惑檢查兩隻手。

下一刻,鶴承淵止步問:“你喜歡這片荼靡嗎?”

沈知梨愣了兩秒,磕巴說道:“喜......喜歡。”

鶴承淵一動不動停在萬花中,她以為他不會再多說什麼,“鶴......”

“兩日後成婚。”他淡淡拋下一句,抬步離去,獨留沈知梨傻在原地。

他的手下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當天夜裡,她被滋滋啦啦的火燒聲鬨醒,睜眼一瞧,窗子外頭火光直冒,急急忙忙推開門才發現,搖曳旺燃的火花映亮他的身影,他手握火把燒了那片荼靡,侍從哆嗦著在院裡跪了一地。

而她隻能眼睜睜目睹那片放肆綻放美麗的花,燒了一夜。

……

銀月高懸,窗戶半敞,紅簾舞動,銅鏡擦拭乾淨,反射光芒。

鏡中的少女麵色蒼白,身穿嫁衣,對於這匆忙而定的大婚未有半見喜悅之色。整齊的墨發盤起,一根精細的金釵被她取下,擺放於白瓷碗邊。

鶴承淵把婚期定在夜間,侍從正忙的不可開交,屋外掃帚摩地,窸窣而響,收拾殘局。原先開滿花的長廊燒成灰燼,聽侍從說荼靡是這院子最後凋零的花,如今卻成了最早凋謝的花,連根焚燒,日後這個院子再沒荼靡,就隻因那日她不小心踩壞了一朵,所以他覺得臟了,要毀掉整片林子。

沈知梨無奈歎了口氣,她也不敢多言,無法為那陌生的公子求情,也無法為這片荼靡謀條生路。

屋子布置喜慶,燭光在紅簾上朦朧搖擺,這算是印象裡見過最多顏色的幾日了。

這不大的白瓷碗裡盛了半碗血,她盯著那碗血一言不發,心中翻起苦澀。

身邊的侍從瞧著她無力垂在一側的手,觸目的血從腕部順著指尖滴在地,終是忍不住道:“沈......沈小姐,奴......奴為您包紮吧。”

沈知梨轉開目光,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發上釵滿繁華的金簪,方才那根蝴蝶釵加或不加並無任何區彆。

侍從正要再次拿起釵,沈知梨忽然抬手摁住。

“沈小姐......這根釵......不能不......”

起不到分毫點睛之色的金釵為何非要彆上發。

沈知梨不許她奪走,也不許她彆上發,兩人較勁時,她指尖一劃,才發現這釵竟是暗器,藏著的尖刺露出。

“小姐……“

係統播報:「請宿主注意,刺殺任務已被提前,請在今日內刺殺反派鶴承淵。」

今日?!

沈知梨目光盯住白瓷碗邊的匕首,動作極快,猛然拔出釵中尖刺抵住自己脖子,轉移注意,藏起匕首。

“彆動!我說不要!”

頓時,屋子侍從神色慌張,不敢動彈,“小姐……不、不願釵便不釵了,快將它放下,太危險。”

恰巧這時,吉時已到,鶴承淵的手下前來催促,侍從為她簡單包紮手腕後,將她帶走。

蓋頭在眼前擺動,沈知梨緊張握住藏在袖子裡的匕首。

轎子停在殿前,厚重的大門微敞,鶴承淵譏諷的笑意從昏暗無光的殿內傳出,“像你這般不惜代價為主的人不多了。”

“以至親的命做賭注,假意歸順於本尊,再去救主。”鶴承淵語氣平淡,不明情緒,卻又令人不由寒顫,他頓了一會兒,又道:“竟然,帶她見他。東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