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1(2 / 2)

日光之下,他鮮活地發亮,皮肉包不住骨血,血管像是寬闊土地上的河川,在寂靜中翻滾、沸騰。

當下,司琪有種超脫的直覺,她在薑以明身上嗅到的那種特彆,不是因為她的喜歡,或是偏愛而特彆。那感覺就像是,她在沙漠裡走了十萬八千裡的路,終於有一天,寥寥的夜空飄起了細雨,她才知道,自己走過這麼長的路,意義在哪裡。

然而那感覺也不過是一瞬,伴隨著薑以明離開人群,收回的笑容而消殞。

薑以明走入一片豔陽照不到的陰影,一直消失在對麵衛生間的門後,司琪回過神,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她還真是個呆子,明明以前她們也在做同學,自己卻對他沒有過這麼誇張的癡迷。

司琪坐回去,把臉貼在桌子上,緩緩歎了口氣。

那場考試她自然沒考好,薑以明走在陽光下的畫麵很長一段時間都留存在她腦海中,喜歡倒是沒多喜歡,餓是真的餓了。交完試卷,她已經沒什麼精神氣往屋外的太陽地走了。

要是能再碰見薑以明就好了,就算不能吃,看看總行吧,順便再找他聊一下上學期被他撞見的那次意外。

大家背著包陸陸續續地離開考場,司琪慢悠悠地繞著太陽光走,路過旁邊的實驗室時,好巧不巧,還真讓她碰見了薑以明。

她往教室裡麵望了望,薑以明背對著窗戶,在跟另一個個子更高的男生講話。這個考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司琪溜到門口,支著耳朵偷聽。

“你確定?”她一下就聽出了薑以明清亮的聲音,“這場的監考不是你們班主任嗎?”

“放心吧,那老頭他都坐不住,繞幾圈就去外麵了。”

“另一個是高一的政治老師,她好像查得嚴。”薑以明放慢說,似乎在拉書包的拉鏈。

“不用那麼複雜,你到時候把試卷往下麵拉一點就行了。”

聽起來,對方是想抄薑以明的答案。

司琪愣了幾秒,差點就想笑離譜,薑以明向來都是她們班的吊車尾,要抄薑以明的還不如抄她的呢。

不過很快,司琪想到下午是英語考試,事情就合理了。

雖說薑以明學習爛,他的英語可是出了名的好,屬於是就算不背單詞,裸考也能拿個班級前三,高一的時候,她們那時的英語課老師還把他推到英語演講比賽拿了一等獎。

當時還同班的花盈說,是因為他原本打算初中就在國外念的,畢業後的大考就是走走流程,以後直接到國外念大學。

“你確定要抄我英語啊……”果然如她所料。薑以明短促地笑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嗤笑,又有點無奈。

“你英語這麼好,我就抄幾個就行了。”對方說著,聲音聽著在走近,司琪往後退了退,不確定要不要趁現在先溜。

“你能看到嗎,實驗室桌子的間距比教室的大,你上午試驗過沒?”薑以明好像說的越來越慢,司琪回味了一陣,聽出來他這幾句說辭裡的推脫意味。

“應該沒什麼問題,要實在不行,到時候你給我傳個紙條唄。”

司琪隻顧著等薑以明後麵的回答,卻沒考慮到他們人往外走的事實,結果走前麵的男生走過來時被站在這的司琪嚇了一大跳。

“臥槽這怎麼還有個人呢——”對方大叫道,連罵了兩句臟字,薑以明瞪著眼,一動不動地望著門口的司琪。

她看見他慢慢的,挑起一邊的眉毛。

“有病啊你,”同行的男生衝她嚷嚷道,司琪看著薑以明,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張嘴就說,“我聽見你們的談話了。”

高個子男生喘著粗氣,看看薑以明,又看看司琪。

“然後呢?”

“我要告訴你們考場的監考老師。”聲音越說越小,對方一露出那副惱怒的神情,司琪就開始想露怯。她接著又去看薑以明,後者抱著胳膊,緊閉的雙唇似乎展露出一絲戲謔。

“哪來的傻*女,你認識?”高個子抬起下巴問薑以明,隻見他笑了一下,用玩味的語氣說,“我們班的,就喜歡給老師打小報告。”

對方低低地罵了一句,薑以明放下胳膊,朝司琪這邊走過來,像隻盤踞在山腰往下走的美洲豹,幾乎是以逼近的姿態。

司琪猛然發覺他原來這麼大隻。

“彆多管跟你自己沒關係的閒事,你要是敢摻和進來,我整你整到畢業。”

薑以明輕咬出的幾個字吞吐出來,司琪卻覺得軟綿綿的,像飄在空中的柳絮。她們離得似乎比高一那次還要近,朝陽方向的光把薑以明半邊頭發和瞳孔照成了棕黃,搭配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司琪暈暈乎乎地點了點頭,實際完全沒能把話聽進去。

“唉算了,有病,”高個男走過來,一把攬住眼前的薑以明,把他帶了出去,“你怎麼吃飯中午。”

“出去吃,你先走吧,我去上個廁所。”薑以明淡淡道,走遠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司琪還站在原地沒動,等薑以明朝自己走進,她聽見對方低聲道,“跟我過來。”

薑以明大踏步走在前麵,拐了個彎走入藝術部的樓道裡。他走上幾步台階,自上而下看著司琪。

“說吧,到底想乾嘛。”薑以明冷聲道。

“沒……我就是感覺你不是很想給他抄,就想……幫你解個圍。”司琪小聲道,心說自己作為吸血鬼的氣勢都到哪去了。

“不需要,我不喜歡彆人自作多情插手我的事。”

“好吧……”

“還有,離我朋友遠點。”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他落下來的視線。

“什麼意思?”

“上次我沒看錯的話,你是舔了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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