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以明扭過頭，皺眉看著她，不過這個表情區彆於之前的厭煩，更多的是一種不大能理解的遲疑。
“這又不是在國外哪來的仆從？”
“就是說……”
“而且我晚上不住這，隻是今天過來玩，中午就把他們遣散走。”
她想起來不久前薑以明還跟管家專門交待過這件事。
“對了——我中午可能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吃，”司琪說，“我不太能吃披薩這些，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單獨找個房間，我想裝自己胃病犯了，不然你們都在吃飯我呆在一邊看好奇怪的。”
薑以明沒立刻回答她，他在上麵眺望著，準備離開前對司琪說了一句，“不用那麼麻煩。”
她們倆一前一後下了樓，蔣夢媛一秒便從遊戲裡抽身出來，問薑以明還生不生氣。
“彆煩我。”薑以明說，蔣夢媛跟單佳玲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兩人短暫迅速地咬了個耳朵。
“你助理來過哦薑以明，”蔣夢媛扔下手柄，一隻胳膊搭在沙發椅背上，探著頭瞧她們兩個，單佳玲的眼睛憋著想要起哄的笑意，“他把吃的送餐廳了，沒想到你竟然買了這麼多份披薩。”
“我知道，”薑以明慢悠悠地走過去，一直走到蔣夢媛和單佳玲沙發中間留下的那點空處，“待會你們先吃吧，我和司琪要去看電影。”
薑以明是用那種又沉又平的語調說的，這襯得眼前那兩個女孩的怪叫拔的格外的高，司琪沒想到他想的更簡單的辦法是這樣。
“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一定不會打擾你們的，對吧佳玲？”蔣夢媛衝司琪拉來的朋友眉飛色舞地揚眉毛，單佳玲樂嗬嗬地跟她對著笑，“對對，你們不用管我們，你們該乾嘛乾嘛吧。”
薑以明略顯頭疼的歎了口氣，他突然把注意挪到了自己手表表帶上，整理了幾秒，他回過頭望了眼站在後麵假裝忙著發短信的司琪，然後扭回去，對蔣夢媛問道，“陳澄霖呢？”
“有事啊，說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蔣夢媛的聲音忽大忽小，她的目光掃了掃司琪和單佳玲，把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你們冷戰也夠久了，我可不想一直夾在中間受罪。”
“你不也跟他吵架了？少管我！”蔣夢媛說完對司琪大聲喊，“司琪——快把薑以明從我身邊領走！”
“他走了嗎？”薑以明不依不饒地問，蔣夢媛不聽人說話，她一個勁地喊司琪，反倒把薑以明喊走了。
“影院在下麵，就是剛才你上樓的那個樓梯順著往下走，你先去吧，”薑以明對司琪說，“我一會兒到。”
“肯定去找陳澄霖了，煩死了。”薑以明走後，蔣夢媛不耐煩道。
司琪照著他的話來到了樓下的小型影院，下麵沒開燈，卻不像影院那樣黑得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屋子後麵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似乎安置了一個透明的長條玻璃窗，自然光源從玻璃穿透下來，把原本會有的昏黑照出了一點寧靜感。
薑以明還沒來之前，司琪隻給自己找了個中間的座位坐下，她沒什麼興致地上了會網，腦子裡時不時冒出剛才她們在樓上對話的情景。
很快薑以明下來了，手裡拿了兩瓶飲料。他坐過來，帶著水果甜的香水味在周圍四處攀爬，籠著她的呼吸。
“你怎麼沒選啊，”沒等司琪回答，他又起身從前麵拿來一個小小的遙控裝置。
“我不知道怎麼操作。”司琪說，盯著亮起來的屏幕，薑以明在搜索欄很是費力地打著“暮光”兩個字。
“你不是說今天禁看嗎？”
“彆廢話……我故意挑你喜歡的吐槽用。”他低頭搗鼓著，調出畫麵後，轉身又在後麵牆上嵌進去的小屏幕上按了幾下，室內毫無征兆地徹底暗了下去，隻留下眼前屏幕的畫麵。
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打算看這個，司琪倒不是介意，隻是她說喜歡當然是看過很多遍了，她以為今天能看點彆的沒看過的電影呢。
“你中午不吃飯嗎？”等薑以明擰開一瓶飲料喝了幾口，司琪問道。
“不是很餓，”他說，眼睛沒離開播放的大屏。
但過了半分，薑以明忽然扭過臉，“你餓了？我突然想起來你不是人，你不會又要迫害我了吧？”
“誰——不是人，”司琪咕噥著，雖說這話也不錯吧，可聽上去怎麼就跟罵人的一樣呢，“你放心吧，我今天來的時候在家吃過了，被害妄想症還不輕。”
“你不是說沒吸過彆人的血，在家還能吃什麼？”
“就是肉啊，我也會買點動物血喝。”
薑以明做了個有點惡心的表情，“你混的也太差了點吧，你看看你前輩，”薑以明抬起下巴指了指屏幕，開始進入放映的電影畫麵，“人家氣色多好。”
“這是貝拉，還有她不是吸血鬼，她是人類，至少這一部她是人。”
“哦。”
前半段其實還挺無聊的，司琪看著倒背如流的劇情，心裡忍不住生出乏味，中間她看了薑以明兩次，兩次他都看得很認真，甚至可以說是投入，於是她也就安安靜靜地陪著他繼續了。
至於後半段，司琪沒看電影，因為她睡著了。除了有她真的不太能提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