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琢磨著林素然話中的意思,忽覺那兩人將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林素然看著楚嵐,問道:“這個孩子是?”
段離將楚嵐從身後拉到身前,道:“這是我的徒弟。”
在林素然、戚和的注視下,楚嵐向前走了一步,態度恭敬道:“楚嵐拜見師公,拜見師叔祖。”
戚和笑起來,很是開懷的模樣:“好,好孩子。”
林素然笑著在楚嵐麵前蹲下來,她柔聲細語地說:“楚嵐,告訴師叔祖,你今年多大了?”
楚嵐答:“九歲。”
林素然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後笑道:“沒關係,日後待在天昭門,師叔祖一定將你養的白白胖胖,高高大大的。”
楚嵐道:“謝謝師叔祖。”
“嵐兒真乖。”林素然站起身,十分自然地牽起楚嵐的手,笑著道:“走,師叔祖帶你上去。”
戚和也對段離道:“蹊兒,咱們走吧。”
段離應了一聲,隻是還不等幾人動作,忽聽一道怒喝響徹四周:“柳成蹊,犯下如斯大錯,你還有臉回來?”
楚嵐聞聲抬頭,就見從一線天上又有幾人禦劍趕來,為首的是一名麵相很凶的紫衣人,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天昭門弟子。那些弟子落地後,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楚嵐被劍光晃了眼睛,同時心裡有些難受。
那紫衣人叫師傅柳成蹊。
柳成蹊,柳溪。
原來柳溪不過是師傅的化名,柳成蹊才是他原本的名字。
楚嵐並不是怪柳成蹊瞞著他,他是在怪自己,與柳成蹊相依為命的這五年,他對他的師傅卻一點都不了解。
若非那群魔盜襲擊了村子,害死師傅,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師傅原是天昭門的弟子。
戚和看著紫衣人,道:“魏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平冷冷地看了戚和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他身後的一名男子走了出來:“戚師兄,我知道柳成蹊是你的愛徒,但他曾做過什麼你也知道。這樣的人,怎能讓他再次踏入天昭門?”
戚和道:“雷師弟,六年前那件事蹊兒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冤枉?陷害?”魏平忽然開口,他犀利的目光落在戚和身上,冷冷道:“戚師弟,六年前柳成蹊的案子可是由明光宗審理的。你作為明光宗的一員,應當知道明光宗從不會辦冤假錯案。”
戚和皺起眉,魏平繼續道:“柳成蹊與魔族勾結,殘害同門,這件事可是有鐵證的,凶器和目擊者的證詞還在明光宗的卷宗室裡放著呢。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戚師弟,你還要為他辯解嗎?”
雷凱見魏平站在自己這邊,不由挺起了胸膛,他上前一步道:“戚師兄,根據《仙界律法》,修士與魔族勾結,可是要判死刑的。若不是你執意要保他,柳成蹊墳頭的草現在可都兩米高了。”
“雷凱!”林素然怒道:“作為長輩,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蹊兒當年被廢了靈脈,一身修為儘毀…… ”
雷凱冷笑:“毀了靈脈換回一條命這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其他人就是想得到這好處,也沒人願意保他們啊。”
林素然道:“雷凱,你!”
雷凱看了一眼魏平的臉色,繼續道:“再者,當初若非林師妹你和戚師兄不依不饒的去求掌門師兄,讓掌門師兄作保,明光宗也不會放過他。
“掌門師兄心善,柳成蹊被廢了靈脈後,他也願意讓他待在天昭門終老,可你們看看他做了什麼?一聲不吭就從天昭門消失了,這一走就是五六年。現在他突然回來,誰知道是不是在籌劃什麼陰謀詭計。”
雷凱說完忽然注意到站在林素然身邊的楚嵐,他嘖了一聲,道:“這個小娃娃是誰?”
雷凱說著伸出手要去抓楚嵐,楚嵐不喜這人粗俗的言辭,他眉頭微皺,就要退開,卻見一道身影擋在他身前。
是段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