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凱的聲音鏗鏘有力,站在空地上的眾多孩子都忍不住心底發顫,楚嵐捏了捏衣袖,低著頭沒說話。
戚和眉頭微鎖,他將手搭在楚嵐肩上,溫聲道:“嵐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有這種藥?這藥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林素然也是滿臉擔憂,他們作為天昭門的長老,自然知道弄虛作假,企圖混入仙門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楚嵐捏了捏衣角,小聲道:“師公,師叔祖,這藥我沒吃。師傅說……”
“柳成蹊?”雷凱打斷他:“果然,這藥就是他給你的?”
楚嵐搖頭:“不是,師傅說這個藥是騙人的,吃完後最多過了一個月藥效就會消失,而且根本不能修煉,吃了也沒用。”
雷凱道:“那你說,這藥是哪裡來的?”
見楚嵐欲言又止,戚和道:“嵐兒彆怕,你儘管說便是,有師公給你撐腰。”
楚嵐便道:“我跟師傅來天昭門之前,曾在武陵溪待過幾天。恰好聽說有天昭門的弟子在那裡招收新弟子,我跟師傅就去了……”
一直沉默的魏平忽然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這藥是從天昭門弟子的手裡拿的?”
楚嵐看著魏平的眼睛,實話實說:“是從他們手裡買的。他們還說,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他說完後,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
林素然道:“花錢買的?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售賣這種藥物?”
魏平道:“負責武陵溪招新的是誰?”
戚和:“是魏然。”
魏平神色一冷,雷凱當即就不樂意了,他叫嚷道:“什麼意思啊這是?然兒怎麼會做這種事?”
林素然道:“雷師兄,你安靜些。”
“安靜?”雷凱瞪大眼睛:“然兒是我的弟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做師尊的難道不清楚嗎?這小孩肯定是汙蔑。”
戚和冷聲道:“雷師弟,這還沒怎麼樣呢,你就激動跳腳,當初說蹊兒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難道隻有你心疼自己的弟子嗎?”
雷凱漲紅了臉,他道:“這能一樣嗎?然兒他……”
“好了,雷師弟你住口。”魏平吩咐身後的弟子:“將魏然帶來。”
魏然很快跟著那名弟子走了過來,這段時間他早已做足了心理建設,所以麵上一點懼色也沒有。
他緩步上前,施施然衝魏平行禮道:“舅舅。”
又轉向戚和,雷凱等人:“弟子魏然拜見師伯祖,師尊,師叔祖。”
魏平拿起桌上的小瓶子,丟到魏然腳邊:“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魏然彎腰將小瓷瓶撿起,仔細端詳片刻後道:“回舅舅的話,這東西我從未見過。”
說著將目光轉到楚嵐身上,魏然擰起眉,道:“舅舅,方才你們說的我全都聽見了,這件事不是然兒做的。是這個小孩受了柳成蹊的指使,陷害於我!”
雷凱神色一動,道:“然兒,莫非你認識他?”
“是。”魏然點頭,臉上露出氣憤的神情:“方才我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孩子眼熟,一想才知道,在武陵溪的時候,他跟柳成蹊曾混在那些百姓中間。”
頓了頓,魏然繼續道:“我與那柳成蹊有五六年沒見了,他變化太大,我一時就沒認出來,誰誠想,他竟然……竟然趁弟子不備偷襲弟子,還將弟子狠狠欺侮了一遍。”
他說著眼眶忽然紅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將弟子綁縛起來,還在弟子臉上寫了‘騙子’兩個字。弟子分明是代表天昭門下去招收新弟子的,他竟然敢這麼做,分明沒把天昭門放在眼裡。”
“什麼!竟然還有這等事。”雷凱憤怒的一拍桌麵,“他柳成蹊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這麼對你。然兒你彆怕,為師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雷師弟。”戚和忽然開口道:“魏然是你的親傳弟子,他的本事你應當知道。如今蹊兒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聽了這話,雷凱怔了怔,就聽魏平道:“然兒,你說的是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