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琰用自己的兒童短筷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奶奶的飯碗裡。想到不能厚此薄彼,筷子再度伸進盤子裡,又夾了一筷子送給爺爺。
司融看著自己潔癖的母親麵不改色地吞下了或許沾有陳琰口水的青菜,還和她說謝謝……老天,好荒謬的場景。
這樣荒唐的景象隔三岔五地上演,這個家裡唯一對陳琰無感的大概隻有一天到晚板著張臉的司謙。
人類幼崽對他人好惡的感知很敏銳,陳琰便從來不往她叔叔身邊湊。
晚飯過後,她照例要看水星寶寶。
坐在沙發上的司謙看到她來,麵無表情起身。讓出了沙發和電視,轉身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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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陳之椒回屋撰寫工作報告。
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她的眼前偶爾會浮現出一張臉。
很跋扈,氣焰囂張,見麵第一天就揚著下巴給了她個下馬威,像隻高傲的花孔雀。
“Alpha都是一些空有肌肉、暴躁無腦的家夥。他們脆弱的自尊心比阿爾及爾水晶還要容易留下劃痕。”
“我絕對不會接受安排,也不需要人保護。你們還是抓緊時間把那個Alpha打發走吧,省得我親自來。”
噢,那是當年的司融。
陳之椒帶著混不吝的懶散依靠在門外,聽著門內傳來的爭執聲。就好像無論是否被同意留下來都和她沒太大關係,也不在乎任務對象怎麼看她。
不過裡麵吵得很激烈,不想聽都不行。
正苦口婆心地勸說任務對象的是個Beta。據說是那個Omega偷偷混進聯邦軍校時結識的同學,多年來一直都有聯係。
“你還以為現在是我們上學那會兒嗎司融?彆把一切當成兒戲,藏金山脈可不是虛擬訓練場,遇到點危險可沒辦法中途暫停!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救你?”
司融。
是個挺好聽的名字。
陳之椒貼著牆調整了一下姿勢,看著不遠處窗戶外濃綠的樹影。最近不打架,簡直像度假一樣。
隻聽司融冷笑道:“我需要誰救?你該不會以為這世界上有多少Alpha打得過我吧——”
話說到這裡,馬上都快打起來了。
陳之椒抬手敲了敲門。
房門本來就沒關緊,隨著她的動作,吱呀一聲敞開更大的縫隙。門內的兩人同時噤聲,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Beta先生臉上帶著尷尬的神色,有些歉然地望著她。
“陳之椒上將?”
司融頂著一頭漂亮的卷發,臉上猶帶幾分怒氣,不太友善地喊道:“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陳之椒數著他臉頰邊的頭發一共打了幾個卷。
脾氣很壞,人還挺可愛的。
陳之椒終於想起來為什麼第一次聽見司融的名字時隱約感到了幾分熟悉。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很溫柔的、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微笑。
“司先生,現在你還有十分鐘收拾行李。”
她頂著司融像是要殺人的視線步入室內。唯一令司融感到沒那麼生氣的是她把自己的Alpha信息素控製得很好,沒有任何一絲不該存在於此的氣味逸散。
即便如此,這依舊無法掩蓋她明目張膽的僭越始終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