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陳琰猛地轉過臉,嚴肅地看向哈特,在腦海中說,“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默契了?你現在都已經看不懂我的手勢了!”
哈特道:“你至少得出個聲。”
“沒人聽得見我們講話。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和我交流,鹽鹽。”
“……好像是這樣的。”陳琰搓了搓臉,指揮哈特,“姐姐,你先去探探路。”
哈特依言在黑暗中緩步前行,小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陳琰蹲在牆根安心等待,萬籟俱寂之中,緊了緊背上的小書包。
不多時,哈特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來:“一切安全,正常通行!”
陳琰輕手輕腳地向前,推門進了白天的衣帽間。無數套裙子還掛在衣架上,她在黑暗中屏息前行,伸出手小心摸索。
“寶石……寶石……”陳琰念念有詞,少頃眸光一亮,“我找到了!是這一條。”
她取下綴滿珠寶的衣裙,團吧團吧塞進小包裡,“走,哈特,我們撤!”
陳琰將小包拎在手裡,心中喜悅充盈。夜色之中,整幢彆墅好像也陷入了睡眠,漆黑的走廊上沒有光線,陳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轉到樓梯口,她忽而看見樓梯的縫隙中露出一線燈光。
像一條黯淡的河流。
“鹽鹽?”察覺到陳琰腳步的停頓,哈特忽然出聲。
陳琰猶豫了一下,放下包,說:“姐姐,你先帶著裙子回房間。我去看看是不是司融。”
她的身影一溜煙就跑遠了。哈特看著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倍的包,又看看幼崽越來越遠的背影,認命地伸出爪子拖動。
於是,黑夜裡,一隻小小的垂耳兔,吭哧吭哧拖著包袱在走廊上行進,最終上了電梯。
·
燈光是從一樓傳過來的。
陳琰在黑暗中下了一層,來到二樓。光線在眼前逐漸明亮,她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忽而就站在樓梯上不動了。
一樓客廳是司謙的地盤。
她不喜歡司謙,就像司謙也不喜歡她。她偷偷往司謙的水杯裡放白醋,司謙把她的水星寶寶□□人當小皮球踢。
陳琰蹲了下來,透過樓梯的縫隙往外看。
果不其然,坐在沙發上的人是司謙。
他穿著居家服,低頭把玩手機,神色倦怠。褪去了往日的鋒利,他看上去要可親很多……有點像可憐兮兮的落水狗。
也不知道落水狗叔叔在做什麼。陳琰隻瞥了一眼,隱約感受到手機屏幕上的光長久沒有變過,也許他在看一張惹人生氣的照片,也許手機屏幕上的是最讓司融感到絕望的一片綠色海洋——大概不是後者,司謙超級有錢。
陳琰頓時失去了興趣,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浪費她五分鐘,司謙真討厭。
她回身上樓,也就在這時,司謙掀起眼皮,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陳琰踩著拖鞋,一腳深一腳淺地往上爬。
忙活了一晚上,她終於依靠著自己的機敏和哈特的高超配合獲得寶物,陳琰心下得意,像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似的大搖大擺地往臥室走。
樂極總會生悲。
當她被揪著衣領提起來的時候,伸出雙腿無助地在半空中晃晃。
“爸比?”
“這種時候裝可愛沒用。”司融的歎息聲,在黑暗裡好像她的錯覺。
陳琰並沒有遭到責罵,連同被拎起來的那一下也像在玩樂。她已經和蔡卓然一樣習慣了媽媽牌空中雜技,裝可愛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