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可是體麵人(2 / 2)

王青鬆一怔,隨即有些驚訝地道:“你,你說的是官話?”

來了這裡自然不能再用翻譯器,索性便說普通話了。如果兩邊曆史進程差不多,事件差不多,那麼普通話很可能有些人是能聽懂的。畢竟,普通話是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官話為基礎發展而來的。

如果普通話聽不懂,她也可以試試說自己老家的方言。反正她都打聽清楚了,這兒也有個叫晉陵的地方,彆名也叫龍城。

她望向眼前的男人。

與阿仔他們不同,他的辮子已經剪了,也未留胡子這些。身上穿著一件土布做的灰色長衫,腳上穿著一雙半新半舊的黑色布鞋。

身高不高,估計連一米六五都沒有。不過一雙眼睛銳利,氣質略帶幾分陰狠,顯然,這是一個精明又帶幾分狠厲的人。

也是。能賣了自家家產來這裡,還成功當上工頭的人又有幾個是善茬?善茬在這兒可活不下去。

芊芊福了福身,故意表現出幾分冷傲地道:“昔年祖父在京都為小吏,有幸跟隨,略學了幾句官話。”

頓了頓又道:“王管事的官話也說得極好,是曾在京都居住過麼?”

王青鬆怔住了。

對麵的姑娘雖然穿得一身藏藍色的普通袍服,但這氣質,這眉宇間透出來的從容那絕對是一等一的!

非大富大貴人家可養之!

而且,這衣服雖然看起來普通,但細節處的設計、布料都很新穎。講真,他沒見過。

他年少時是去京都闖蕩過,後來來了花旗國,也跟著被綁來花旗國的賈秀才學過些官話。

但說到底,他這些經曆與閱曆放在大富大貴之家麵前屁都不是,也就是這姑娘落難了,不然哪裡會跟他這樣的人說話?還行禮?

再看這姑娘,雙眼皮,大眼睛,皮膚白皙瑩潤如玉,一雙玉手纖細,顯也不是乾活的人。

果是大富大貴之家啊!

在滿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他在見到這樣的人後,骨子裡對權貴的畏懼又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他不自覺地起身,拱手回禮道:“在下少年時去過京都,也略學了幾句官話……”

起了身,頓了頓又道:“恕在下唐突……敢問姑娘祖父在京都為幾等小吏?是何等門第?”

“衙門是清水的衙門……”

芊芊略略昂起頭,矜持間自有是傲氣流出。

“但能三代人進太醫院為禦醫,侍奉於宮內各小主貴人跟前,也算得上是有幾分體麵的人家。”

王管事腿都差點軟了下來。儘管來花旗國好些年,但對於皇權的敬畏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態度越發客氣了幾分,他連連拱手,道:“了不得,了不得,難怪姑娘能將阿仔救回來,了不得啊!”

頓了下又親自拉了張凳子過來,“姑娘,請坐。我們這兒條件簡陋,若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不想辱沒了家門,不願去那勾欄裡活,跑了出來。如今能在王管事這兒混口飯吃,感激還來不及,哪還談得上不滿?”

她沒坐下,反是又行了一禮,“王管事,救命之恩請受小女子一拜。此等恩情,沒齒難忘,來日若能回國,必不忘報答。”

“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王青鬆心裡暗道:“難怪要跑呢,原來是被人綁來當娼妓了。”

不過這女子倒是值得敬佩……

許多被綁來的女子要麼就認命,要麼就上吊自儘。可她倒好,居然跑了。而且,看這架勢顯是有計劃的,不然哪裡還能帶著錢財跑出來?白皮搞點奇巧淫技還行,但就玩陰謀詭計上,還真不是滿人的對手。

王青鬆自己就是個愛冒險的人,對於敢冒險打破命運的人看著也格外順眼。兩人坐下客套了一番後,王青鬆便道:“對外就說是我表妹,家裡祖傳的醫術,以後你就在這兒給人看病,至於工錢嘛……”

他想了想道:“你可比廚師厲害,這樣,也按一花旗金一天算,一月給你三十,實發,絕不克扣,吃喝也我們包了。”

“那就多謝管事了。”

談話就此結束,芊芊在這個世界也算是紮了根下來。

她住的屋子在木屋西麵,在工具房旁邊。那兒晚上沒人去,對於她一個姑娘家來說,王青鬆的安排也算是貼心了。

一間屋,五六平方的樣子,隔成了兩間,一間大些的擺了張木床,鋪著一張半新的草席;一間略小的裡麵放了恭桶和木盆,一塊洗得發白的布將兩間房隔開,除此之外,屋裡便沒其他東西了。

屋子裡艾草味很濃,顯是她來之前被熏過了。這王青鬆果然如福生形容的那樣:收了錢,事還是會辦的,而且會儘量辦好。

再想了想剛剛與他的交談,她便暗暗點頭:前期打野就得靠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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